第一百九十七章 说走就走的旅行

  “喂喂,就算我说的话很好笑,你也别当着我的面就开始笑话我。”周恒耸肩摊手,“好歹给我点面子啊!”
  祁怜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等她把头转过去时,对方突然用指尖撑起鼻尖,做了个鬼脸,这一下她实在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你别闹!”祁怜笑岔了气,捂着肚子别过脸去不看他。
  听她随口说出这样一句嗔怪的话,周恒才露出满意的笑容,眼前的人总算被自己哄开心了。
  祁怜被这么一打岔,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那些烦心事也都暂时被抛到了脑后。
  “你为什么不开心……”周恒指着她的脸,画了个圈然后打了个叉,“这种问题我就不问了,俗气的很。反正,惹你不开心的那个人也不会是我。”
  祁怜点点头,“谢谢。”
  周恒没问她是谢自己什么,是谢自己的体贴入微呢还是善解人意?这通通都不重要,只要能让祁怜开心,那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周少这是要去哪?”
  “啧。”周恒把袖子撸起来,露出结实的小臂,“我人都坐在这了,你还问我要去哪?或许你该问我,接下来我们要去哪。”
  没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祁怜此刻很不想搭台子给他唱戏,“您若是有要紧事,可以先走,我没关系的。”
  “你想什么呢?”周恒抱胸,冷哼一声,愤愤道,“我是被赶出家门了,现在的身份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在街头晃了大半天才碰见你这么一个熟人。万万没想到啊……”
  他摇头晃脑了一会,哀叹两声,“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你竟然对我如此绝情,连句话都不想跟我多说,就要赶我走!”
  兰花指一翘,戏腔一起,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现代版的男窦娥。
  祁怜双手举起,缴械投降,“那您接下来想怎么办?先说好,可以借钱,不能借宿。”
  “那真是太遗憾了。”周恒闭着眼睛摇摇头,一副,我的目的被看穿了,可是我皮厚,一点没不好意思就是有点惆怅的搞笑模样。
  祁怜敲敲桌子,提醒道,“天马上就黑了,再过会我就该回家去,你若是不需要我的帮助,那我可就走了。”
  “有有有!有一件事!”周恒掏出手机火速的编.辑了一条短信,收到回复后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
  他清了清嗓子,朝祁怜勾勾手指,“陪我去个地方!”
  祁怜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可对方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拽着她的手腕就出了门。
  “你可是答应了我的,一言既出,就绝对不可以反悔!”周恒拉着她的手腕逆着人流奔跑,眉目里尽是肆意嚣张,却叫人看着暖心。
  后来祁怜想,她那会怎么就跟周恒跑了呢?
  明明他的名字也已经被自己写进黑名单里,怎么就被他突破防线无声无息的就打入内部了呢?
  大概还是她的意志不够坚定,又或许是敌人太过强劲。
  罢了,就容这一回。
  周恒拉着祁怜,跑上了一辆不知通往哪的末班车,这个点了,车上的人还是很多,没有空位可以坐。
  “诶诶,投币投币!”公交车司机敲敲铁杆子,叼着根烟不耐烦的提醒道。
  祁怜刚想跟周恒说自己没有零钱,就看见周恒不知从哪摸出了一张鲜红色的纸币,就那么扔了进去。
  司机师傅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没零钱找啊!”
  “我知道!”周恒大手一挥,拉着祁怜就往后边走。
  祁怜暗自摇头,果然还是个不知民间疾苦的二世祖,刚才的举动在她看来,就跟地主家的傻儿子一个样。
  周恒让祁怜抓着杆子,自己则拉过头顶的吊环,神情很是兴奋。
  “周少以前没坐过公交?”祁怜穿着高跟鞋站不稳,半边身体都靠在杆子上才能保持平衡。
  周恒比她高出很多,手臂不用抬的太高就能摸到她的头顶,“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是我在吹牛,我坐公交车的次数绝对不比你少。”
  “哦?是吗?”
  周恒不满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看其柔顺的头发变的凌乱,赶在祁怜发怒之前松开了手。
  “你知道吗?”一阵颠簸之后,周恒换了只手拉吊环,指着刚刚经过的一座中学说,“那是我母校,我的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在那里度过。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老师还都记得我!”
  肯定不会是因为什么好事。
  “你猜,是为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偏偏要卖个关子。
  “因为你品学兼优。”祁怜也习惯了睁着眼睛说瞎话。
  周恒大惊失色,突然压低了声音问,“我隐藏的这么好,你是怎么发现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
  “嗯?”祁怜等着他的下半句话。
  “传说中的神算子,祁半仙?”周恒夸张的表情实在很引人注目,旁边几个人纷纷向他行注目礼,可当事人却好似完全没有察觉。
  一个人唱独角戏怪没意思的,祁怜扯着嘴角,露出一个虚伪至极的微笑,“低调低调,我下凡很多年了,你不要轻易的就暴露我的身份。”
  她边说着,一只手掌还立在胸前,喃喃的念了句,“我佛慈悲。”
  “给你个板栗吃一吃!”周恒曲起手指往她头上敲了一记,“你怎么不说‘无量天尊’?”
  玩笑过后气氛活跃起来,周恒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那些过往,而那些过往里大都有贺言的存在。
  “你是不知道,那会我们闹的是有多疯!”周恒咂了两下嘴,无限感慨道,“你别看贺言现在人模人样的,扒了那身皮你就知道,他骨子里就是个衣冠禽兽,一肚子的坏水不往其他人身上洒,尽往我身上用!”
  祁怜别过脸看窗外,她已经扒过那个人的衣服了,不管是内在还是外表,她的了解只怕不比周恒少。
  也因此,她对周恒所说也是颇有感慨,当然其中还是赞同居多。
  得到了盟友的回应,周恒讲起故事就更带劲了,“那会我们天天逃课,就坐的这路公交车去海边玩,十次里,得有两三次会被班主任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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