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得救了

  祁怜很想拿手捂住耳朵,可身体不由大脑支配,而且意识越来越模糊。
  她在一阵强烈的眩晕感之后,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啊,在失去意识之前,门开了。
  那时的贺言很狼狈,全身上下都浸足了汗水,那精心打理过的头发也凌乱的像是被人蹂.躏过。
  可这并不影响这一刻,他在祁怜心里是比耶和华还要更伟大些的存在。
  真好啊,得救了。
  贺言蹲下去查看了一下祁怜的伤势,确定对方脉搏跳动正常后,那一颗已经快从胸口跳出来的心脏才安分的躲了回去。
  所以里面藏着的人到底是谁呢?
  贺言把所有灯都打开,极慢的环顾一圈,终于把视线停留在了小幅度抖动的窗帘后。
  用嘴把缠绕在手上的衣服重新拉紧了结,贺言关上门,带着混合了祁怜鲜血的拳头,慢慢的靠近过去,掀开那意欲躲藏的鬼怪的荫蔽……
  周恒接到消息,差点没从椅子上翻下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也不敢耽搁,即刻找了保镖先过去。
  然而等他赶来的时候,事情好像已经结束了。
  贺言浑身是血的走出来时,怀里还抱着同样狼狈苍白的祁怜,只是她的眉宇间已经没有了恐惧。
  “贺言……”周恒呼吸一滞,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好几遍,语气都在哆嗦,“你、你没事吧?”
  贺言看了眼安睡的女人,“我没事,报警了吗?”
  虽然不清楚事情始末,可看现场也猜出来七八分了。
  “已经报警了,应该很快就到。”
  周恒进去查看了一下现场,只有一个已经是没有半点好皮肉的男人。
  他用脚尖踢了踢对方的脸,还有气。
  说实在的,他真的怕贺言一下子没收住……
  看见街坊邻居已经被这场动静给吸引了出来,周恒把门虚虚的带上,以手掩口,“里面的人,你打算怎么办?”
  虽然已经报了警,可在警察来之前,他们也还能再教训那人一顿,非得叫他后半辈子都在后悔中度过。
  贺言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外套脱下来罩在祁怜身后,没向后看,“法治社会,都冷静点。”
  周恒指着自己,张着口发不出声,“……”
  是他不冷静吗?到底是谁不冷静?
  “周少,咱们这?”几个保镖感到十分挫败,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极其严酷的挑战。
  身为一个保镖,结果啥事都被雇主自己解决了,轮到他们啥事没有,只有清理战场的份!
  那能叫保镖吗?
  那是叫清洁工!
  周恒用手把脸遮住一半,摆摆手,“赶紧整,整完了去拿工钱,该干啥干啥去!”
  想他现在正是花前月下和小姑娘谈论风花雪月的时候,却不想被拉来处理这么个腌臜事,真是太惆怅了。
  警察和救护车是同时到的,那个人被抬出来时,连周恒都恨不得再上去踹两脚。
  啧,也不知道他的小美人伤的怎么样了。
  “哟,又是你们俩!”好巧不巧的,祁怜这第三次进急诊,还是原来的那个医生。
  贺言没空应付他,抱着祁怜轻手轻脚的放在病床上,对医生略低了低头,“拜托了。”
  许是没想到男人会有如此举动,那个医生往后退了一步,才点头应承下来,“放心,我看过了,小姑娘伤的不重,睡一觉,明天又能活蹦乱跳。”
  “嗯。”贺言走出vip病房。
  “喂,你身上的伤也要处理一下啊。”那医生正喊着,外头走廊已经没了人,贺言去了普通的缝合室。
  那个医生有点挫败,边带着手套,边拿起酒精棉,很为贺言可惜,“我的缝合技术,可不是那些实习医生能比的,错过我真是太可惜了。”
  祁怜头上的伤只是磕碰了一下,血糊糊的看着吓人些,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
  额头上的伤也只是缝了两针罢了,好了以后,连半点疤痕都不会留,
  倒是贺言,那一双手上密密麻麻的可都是伤口,且指骨处多淤青,只怕不要伤到骨头才好。
  酒精沾上伤口应该是很痛的,可贺言那脸上,楞是看不出半点表情。
  冷毅的侧脸叫给他消毒的小护士心花怒放,裹纱布时,特地绑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周恒倚在门边,啧啧道:“你那张脸长的实在是犯规,怎么每次打架都能恰好避开脸呢?”
  他倒是挺想看一看贺言脸上青青紫紫的会是什么样子,一定很精彩。
  啊,之前倒是看过一次,话说那次到底是……
  “事情办好了吗?”贺言打断他漫无边际的神游。
  周恒难得的端正了脸色,“警方已经介入接管了,那个小区虽然安保不好,可在此之前也没出过什么事,这次偏偏……大概是瞅准了小、祁秘书一个人,才生了歹心。”
  此前从来没有出过类似的事,警察排查过小区住户,独身的年轻女子不仅只有祁怜一个人而已。
  真的只是巧合而已,还是他们没往深里想?
  看见贺言的手指微曲,周恒就知道他是又在想事了。
  “你别想那么多了,我会继续跟踪报告的。”周恒哪能不了解他那多疑的性子,只好任劳任怨的担下这个任务了。
  周恒刚来的时候,路过病房已经瞧过另一个了,看贺言倒是沉得住气,打趣道:“你这都几年没动过手了?我还当你从此金盆洗手要退隐江湖了,怎么这次忍不住了?”
  贺言从小就在学习各种格斗技巧,那身手可是比得上那些专业的格斗选手,只是他轻易是不出手的,所有几乎没什么人知道。
  他看过那个人的伤,只怕在床上没个一年半载的下不来,这还是贺言手下留情了的。
  “你想试试?”贺言用牙咬开那个蝴蝶结,重新绑了一下,把带子塞进去,那手艺堪称专业级。
  周恒急忙摇头,忙不迭的往外走,“我去看看小美人去,她一个人躺在那怪可怜的,你这有碍观瞻的造型就别去了,我怕有损你在她心中英勇神武的形象。”
  贺言举着两只包的严严实实的手,觉得这个样子确实不太好看。
  可到底还是在祁怜床前坐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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