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霍澈向暖

  如思晚上留在她那里睡觉,俩女人躺在一张床上,如思玩着手机捅了捅她,“喂,霍澈跟向暖这俩名字,我手机一打出来,你看看!”
  向暖关了灯,然后去看。
  霍澈向暖!或撤向暖!
  “喂!是不是很有感觉啊,撤向暖方,嗯?”
  如思冲她眨眨眼,愈发的觉得有意思了!
  向暖倒是更好奇,那照这么说,他不撤的话,原本是打算向哪?
  名字里的学问,有待考究!
  突然想起来那日在会所还未醉的糊涂之前,他问她他就那么不值得深究,他怎么会是不值得深究的人呢?
  只可惜,向来缘浅,如何深究?
  那夜向暖做了一场梦,梦里全是隔壁那个男人的眼!
  ——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一开门便又遇到,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向暖便张了张嘴:“早!”
  那句早刚说出来,他人已经先走了。
  向暖……
  跟着他进了电梯后向暖嗓子不太舒服的稍微扯出点动静来,只可惜身边的男人一直当自己不存在似地。
  向暖心想,自己还是不要对他有什么要求,免得他问她到底要怎样!
  爱情小说里,一旦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问到底要怎样的时候,不管是哪一方问,肯定是要出点事的。
  而她现在不想谈感情。
  只是两个人却在一家早餐店里买了早餐,然后又前后脚回去,还是同一电梯,相同的早餐。
  不变的是,总是保持着最远的距离,各占一席。
  好在最后各自回各自的房子,这事才算了了,向暖心里松了口气。
  如思问她是不是经常跟霍澈偶遇,她说是,如思便笑了。
  向暖还记得当时如思嘴里咬着一口小咸菜,笑她说: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啊,不过是有个人费尽心思罢了。
  是蓄谋已久啊!
  ——
  年三十上午她去山上的墓地看她母亲,墓碑前已经有束白玫瑰,向暖怀里抱着的也是。
  那是她母亲最喜欢的花,还能是谁送的呢?
  是向平渊!
  向平渊每年都记得来送花,向暖不知道这个男人如今还记得这些是为什么,只是眼睛有点发涩。
  轻轻地将自己怀里那束也放在了那束白玫瑰旁边,然后收着大衣坐在了旁边。
  这个女人走了太多年,以至于她现在记得更清楚的,只剩下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乳腺癌,查出来的时候便已经晚了。
  她走的那样急,急到小向暖好一阵子都无法再开口说话。
  像是不真实的,她母亲明明一直好好地,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那时候小小的她,固执又倔强的认为她母亲只是出去旅行了,直到有一天向平渊领了个女人回家,那个女人便是周诺。
  周诺开始是很客气,很温柔的。
  向暖还记得自己曾经做过的蠢事,不断的惹向平渊跟周诺不开心,甚至把他们的床上洒满了脏水。
  可是她终究是输了!周诺用她的耐心赢得了向平渊的立场。
  而她,不仅没了母亲,也把自己的父亲,拱手送人。
  不知道怎么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她抱着自己趴在膝盖上,默默地流着眼泪。
  冷风那么冷,滚烫的眼泪一冒出来便凉的让人觉得脸疼,可是她轻轻用食指一侧擦了有擦,然后又有新的眼泪流出来,几次之后她便不管了。
  只是转头去看了眼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墓地偶尔三三两两的人过来,她不管不顾的坐在那里抱着自己,直到大中午才离开。
  她的车从墓地一离开,便由大晴天变成了阴天。
  黑压压的云彩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最后将她头顶的一小块晴天也给遮住了。
  向励给她打电话问她几点回家,她车子刚好回了城里,便道:“晚饭前!”
  “你倒是真会挑时候,大年夜家里没有用人在,妈又病着,你让我们吃外卖吗?”
  “那就直接定酒店啊!”
  难道要她煮?她又不是保姆!
  向暖冷漠的,几乎不近人情。
  “你早点回来吧!在外面跟个流浪狗似地以为很好看啊!”
  向励说完便挂了电话,烦躁的在自己的床上躺下。
  向暖也是烦,没有在晚饭前回去,早了一个小时。
  她跟向平渊在厨房里煮饭,向励便总是进来出去的,一趟趟的,一会儿拿这个吃的,一会儿拿那个吃的,还嫌弃向暖切的菜难看,向暖有点忍不了他,便冷冷的看他一眼,他便又低着头出去了。
  向励终于不再去厨房以后,向平渊才开口:“你回来过年跟霍澈商议过吗?”
  向平渊不太高兴,虽然声音很温糯,但是眼皮子低下是带着嫌弃的。
  “我干嘛要跟他商议?”
  向暖冷漠的问他。
  “我看你们俩这阵子关系挺不错的,怎么吵架了吗?”
  向平渊端详了一眼自己哭丧着脸的女儿问道。
  “没有吵架,也没有不错,我们不可能的,您别想了!”
  向暖心里很清楚向平渊的想法,向平渊就想让她给向家找个靠山而已。
  可是霍家哪里那么好靠啊?
  “你这叫什么话?你要是能嫁给他还能委屈了你?我看他比那个温之河强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你们俩已经举行婚礼了,你就不能主动点?”
  向平渊总觉得他这个女儿太难相处,也是难得有机会这么说她几句。
  “主动?像是向晴那样吗?”
  向暖转眼看他,将切好的酱牛肉收到盘子里摆好。
  “你怎么好好地又说起向晴来?”
  向平渊说着便往外瞅了眼,生怕让周诺听到了。
  “你不是这个意思吗?”
  向暖知道他不想提向晴的原因,可是她就是不愿意让他顺心了,既然她不顺心,她干嘛还要顾着别人的感受?
  向暖知道自己脾气不好,也是很早之前她跟向平渊吵架过后,一直到现在,别人说她脾气好她都觉得好笑。
  “你要是有向晴的聪明我也不用苦恼了,为什么她就能看出霍澈才是良人,而你却不能?一个女人嫁的好有多重要你知道吗?”
  向平渊问她。
  “在你看来嫁入豪门是嫁得好,在我看来,婚姻没有好的!”
  向暖跟他说完便转身去调馅子,准备包饺子。
  “我知道你怪我,但是你难道就那么希望你父亲孤老终生?”
  “您就那么怕孤老终生?所以在我母亲死了没几天您就把别的女人带回来,还让那女人睡我母亲睡的床?”
  向暖生气了,将筷子随便往馅子里一插,质问他。
  厨房里突然就变的死寂,向平渊生气的转头就走了出去。
  向暖便一个人在厨房里流了眼泪,不过这次没过多久,她就用力的擦掉。
  眼泪总是滚烫的,但是也烫不死人,她倔强的不愿意在这个家里再留一滴眼泪。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就又开始拿起筷子来搅拌肉馅。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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