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今天也在艰难求生[穿书]_56

  ……
  如何?
  一点都不如何!
  明着是个疑问句,可手上扣着人的力道却切切实实是个陈述句!
  沈知弦不知晏瑾心里在想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是被叼进狼窝里动弹不得。
  他想溜,却被这只大尾巴狼一爪子摁在窝里不许动。要解决这个问题倒也不难,只要他自己说出自个儿的身份……
  算了,沈知弦想,他还是继续装着罢。
  他不肯暴露身份,晏瑾就没什么忌惮了,杵在门口,就是不让人走。
  就连沈知弦找借口说自己早就在隔壁定了房间,要回去住,都被无情驳回。
  青年抱剑而立,幽幽地望过来,一双眼里漆黑如深潭,看不出什么情绪,就死死咬住“一见如故”这个词,要同他秉烛夜谈。
  沈知弦:“………………”
  秉,秉,秉锅盖呢秉!
  谈,谈,谈棉花呢谈!
  实在是脱身无能的沈知弦最后脸上都没了笑意,干脆放弃挣扎,让人送了热水上来,然后气恨地往榻上一坐,面无表情道:“我要沐浴,劳烦避一避。”
  晏瑾本来还迟疑着,沈知弦瞅了他一眼,就利落地解开了外衫,随手掷在架子上,随后又褪了鞋袜,露出一双足来。
  晏瑾的视线不自觉就偏过去了。
  沈知弦的双足因不常见阳光,白皙如瓷,隐约还可见淡青色的血管,浮在薄薄的肌肤下,脚趾如深海里寻得的珍珠,莹润又矜贵。
  他站起身来懒散地走了两步,将手指搭在里衣系带上,睨了眼晏瑾,懒洋洋道:“还不走?”
  晏瑾骤然回神,一抬眼就看见他扯得半松的领口、露出一小片肌肤的胸膛,登时像是被烫了一下般急急地转过头去,“我……我在门外等着。”
  他说完,就忙不迭地推门出去,又重新掩好门,大概是心绪不稳,门匡叽撞上门框,好大一声。
  沈知弦挑了挑眉,看着他的反应,颇觉有趣,两个大男人,你有的我也有,这么紧张做什么?
  这么紧张还敢捉着他要来秉烛夜谈?
  小镇客栈,各种条件自然是比不得清云宗里,热水就是最普通的热水,一点儿灵气也无。
  然而沈知弦泡进水里时,还是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比晏瑾晚离开好几日,本还担忧晏瑾脚程快,相隔了几日便走得远了找不着,于是这两日紧赶慢赶的,都顾不得好好歇息。
  谁知晏瑾居然恰恰好也在这。
  这下可好,他可以好好休整一番。
  热水舒缓了身体的疲倦,沈知弦修长的手指拨了拨水,倦倦地想,没了灵力,当一个普通人,还是疲累了些。
  细微的啾啾声从床榻上传来,沈知弦立刻回神,视线循声杀去,将刚从袖子里钻出来的小草芽盯得一个激灵。
  沈知弦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草芽止了声,委委屈屈地飞过来,不高兴地往浴桶边一坐,两个小叶片往下弯,学着人类做出叉腰的姿势。
  “好了好了,憋袖子里委屈你了,谁让这突然就撞见阿瑾呢。”沈知弦凑过去,几乎是以气声在说话,“这几日你就在储物袋里待着罢,等阿瑾走开再出来。”
  小草芽闻言更生气了,站在桶边使劲地蹦跶,最后还不满意,挨着水面拿小叶片给沈知弦泼水,发出短促又低微的一声“啾”。
  沈知弦哗啦啦地拨动着水,掩饰着一人一草发出的动静,他没奈何,“阿瑾非要一块儿走,我也没法子……嗯?你说什么?你要去找他?”
  沈知弦将险些儿没控住的声音压低,也不高兴起来:“找他做什么?你是他养的草还是我养的草?”
  “啾啾!”
  小草芽似乎是下定决心了,抖了抖身上的水,要抛弃主人去找晏瑾,结果刚飞起来一点儿就被沈知弦揪住小细根。
  沈知弦小声道:“阿瑾超穷的,他一点儿灵石都没带。如果你要跟他走,那你可就没灵丹吃了。”
  小草芽动作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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