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穿越的第二十三天

  春节将至,过年的喜气已满满地挤进了飘雪的天空,南山村今天也可以听到家家户户的声音。家里的女人把男人使唤的团团转,一会杀鸡一会搬东西。
  小孩子也难得大叫嚷着这个要吃鸡,那个要吃肉的。这些孩子鬼着呢。他们都知道过年的时候要什么都可以,不过分大人都会满足,他们就盼着这天,最喜欢过年了。从天色发白开始,鸡叫声、狗吠声、讨彩头的声儿、各色邻里闲话声儿,就悠悠闲闲、此起彼伏地响起来,好像没个尽头。
  青苓他们也早早的起来,一家人一起给家里大扫除。今年是苏家在这里过的第一个年,苏家几兄弟打算一起过,年夜饭定在苏大哥家吃。其他几家各自在家做几道菜。到时候带过去,大家凑一凑就是一大桌子菜了。
  苏大哥家做鱼,昨天苏大哥就说了,他家云瑜和村里的几个同龄的孩子跑河边凿了个冻逮了不少的鱼。他们村附近没有河,看来跑的挺远的。
  青苓她们这边便准备了鸡。这鸡还是前两天王大石家送的,这两天正好养在厨房里。青苓她们也不大好意思收的,这段时间王大石一家经常过来帮忙,家里的柴都是王大石带着几个小年轻送过来的。满满堆了一半屋子了。这个冬天都不用担心柴火的问题。时不时的还给苏家几兄弟送菜送葱的。
  弄得青苓他们都很不好意思。
  青苓和明珠一起把要用的菜洗好切好。又把面揉好备上。
  家里的三个孩子也跑到外面去玩了,这几天跟着村里的几个孩子学会了唱童谣,天天在家唱给青苓和苏景云他们听。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四糖瓜粘,二十五扫房子,二十六煮煮肉,二十七杀年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玩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这会儿玩够了,又一窝蜂的跑进厨房。
  看着厨房一角围着的那两只叽咕叫唤的鸡,云溪还有云源两个小的难得虎视眈眈的盯着。撒娇的拉着青苓的衣角跟她说想吃鸡。
  小胖子也跟着要要要的。他就知道肉好吃的。
  青苓心里高兴,这两孩子能要张口要东西了,这是好事。说明不见外呀。特别事云源那么懂事的孩子。其实这孩子太懂事也是因为害怕,没有安全感。难得开口,青苓说什么也要满足。而且只是吃只鸡这种小事。
  而且吃鸡好,最好来个一鸡三吃。
  青苓一边把热水烧上一边琢磨着。等开春了他们自家也孵点小鸡出来养着,不然想吃蛋要一直找人家买也麻烦。蛋还好,买的话在村里还好能买到。但是如果是想吃鸡的话,在村里还不好买。
  村子里养的那些母鸡就是留着下蛋的,人家肯定舍不得卖,养公鸡的人家少。要是杀来吃对于村里人来说这也太奢侈了。除了逢年过节的谁杀鸡来吃呀。母鸡算的上是村里人家重要的财产。这些鸡下的蛋,每天攒起来。到了一定的数量买了换些油盐酱醋的。
  青苓看了看两只鸡,一直精神抖擞的,另一只有点却有些厌厌的,趴着不怎么动。过年人多,两只都杀了吧。
  等青苓提着小公鸡,拿着刀。往外走打算到院子里去杀,几个孩子跟在后面。苏景云正好走进来。
  看着青苓提着鸡有些愣住了,过一会反应过来说到:“这是要杀鸡。”
  “嗯,过年,不能少了鸡,正好几个孩子也想吃。”青苓说完。
  苏景云看看更在青苓后面的几个孩子,伸过手把鸡提了过去,另一只手把刀拿了过来。
  “我来杀吧。”雄赳赳的提着鸡,便往外走。
  几个孩子忙围着苏景云喊道:“爹,爹!我们现在就杀鸡,好不好?”,
  “好。”苏景云道。几个孩子全都用星星眼看着苏景云。
  但是过了一会儿,苏景云用力提着鸡脚,和倒立的鸡眼等眼的,边上的几个孩子见他一手菜刀一手公鸡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没动弹,云溪忍不住又喊了一声,“爹”。
  “嗯,不急,等爹看看。”苏景云拿起菜刀在那只鸡身上比划了几下,有点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他没有杀过一次鸡啊。
  一边回忆青苓是这么杀的。哦,对了,第一步先得抹脖子。
  这一刀下去,鸡的脖子没抹开,掉了几个毛,这公鸡吃痛,一下子剧烈挣扎起来。
  苏景云手被啄了几口,一时没有抓住。这鸡一从苏景云的手里挣脱开,就满院子的到处乱飞。苏景云在后面追。
  鸡挣脱开的时候,几个孩子开始还有点害怕。但是没一会却在兴奋的一旁大叫给他爹助威起来。
  “爹,左边左边。”
  “爹,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当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这鸡瞬间变成了战斗鸡。苏景云给着这鸡跑了半天,抓了半天竟然没抓到。还被啄了几下,都见红了。
  青苓出来一看,满院子的鸡毛乱飞。只好走过去和苏景云一左一右包抄,才把这鸡给逮了。
  逮住这鸡后,青苓喊云源拿了一个粗陶碗摆在地面上,蹲身下去,一脚踩住公鸡的翅膀,另一脚踩住公鸡的爪子,伸手抓住公鸡的脖子,扯掉几根毛,青苓拿起菜刀来杀。在上面用力一划,鲜血顿时就潺潺流了出来,落进那个陶碗之中,一滴都没得浪费。
  这只杀好了,青苓有进厨房里把另外一只逮出来。递给苏景云。苏景云接过后,按照刚才青苓杀鸡的步骤,成功的把这只鸡杀好了。没有再出什么意外。
  几个孩子围上来,“爹,娘,我以后也要帮你杀鸡。”这是云源说的。贴心。
  “爹,娘,我以后帮你抓鸡,爹刚才好笨,不过这鸡好凶。”这是云溪,还嘲笑了她爹一把。
  “爹,娘,娘,我我我帮你吃鸡。”这是小胖子。我也好好谢谢你咯。
  青苓和明珠把鸡收拾干净。灶里头已经燃上了火,旁边木盆里摆着清理好的整鸡。这些鸡都是自家散养的土鸡,肥嫩却不肥腻,肉质看来还不错。
  所谓三吃,便是一只鸡做出三种吃法,至于是哪三种没有固定说法,各个地方各有不同。青苓打算一半白斩一半红烧,而剩下鸡头鸡爪及大骨架用来炖汤。
  她先烧上水,水里投入几大段葱姜以去除鸡腥味,少量黄酒八角以提鲜,煮鸡最关键的是控制火候,使水热而不沸,这是为了使鸡肉鲜嫩有弹性,他这边刚将整鸡没入水中。
  白斩鸡在南方菜系中属于浸鸡类,青苓把鸡坎成两半,一边在热而未沸的水中浸煮片刻,再提出鸡来在冷水中冷却,最后再入热水中焖煮。青苓一边做的同时还时不时的给边上的明珠讲解一些小窍门。
  之后把葱、姜洗净切末,蒜剁成茸,同放到小碗里,再加糖、盐、香油,用浸过鸡的鲜汤将其调匀,接着把鸡拿出来剁小块,放入盘中,把调好的汁浇到鸡肉上即可。肉色洁白皮带黄油,具有葱油香味,滋味异常鲜美,久吃不厌。
  剩下另一半剁成块。用水焯出血末。捞出备用.又在锅内倒入油,待油热后放入姜片,花椒,爆出香味,倒入鸡块,加入酱油,爆炒出油后加入清水,不要太多,没过鸡块就好,加入盐,焖煮一会儿,等汤收尽放入葱花,就可出锅装盘。
  另一边把剩下的鸡头鸡爪及大骨架炖上汤。青苓又炒了个肉末干菜,韭菜炒鸡蛋。最后再把八宝饭蒸上。差不多了。青苓把菜装好放在篮子里。把家里人叫上。由苏景云提的篮子一起往苏大哥家去。
  还没到门口,云瑜就迎了上来。把苏景云手里的篮子接过去。进来后就看见桌子上面已经摆几道菜了,清蒸全鱼,韭菜炒鸡蛋,还有大骨萝卜汤。份量足足的。
  “来啦,这边菜也弄好了,做的不好大家凑合着吃。”见景云一家过来了,祁氏正好从厨房出来,忙上起来招待。大家客气了几句。便把青苓带来的菜摆上桌。
  这时苏景辰还有苏景花一家也来了。景辰这边带来个猪肉炖野菜,清炒萝卜片,一叠云片糕。苏景礼这边则是焦炸肉丸,肉末茄子还有一瓶烧酒。
  几家的菜一摆上,一下子桌子就摆的满满的了。祁氏忙向着厨房方向喊道:“烟儿,你叔叔婶婶们都来了。馒头差不多了,你快把馒头端上来。”
  云瑜忙站起来“我去厨房看看,帮云烟一起拿。”
  “你在这里呆着,少去厨房。和你叔叔们说说话。我去看看。”祁氏说完,对青苓他们歉意的笑笑。往厨房去了。
  片刻都没有,便和云烟一起合力端了篮馒头上来。大家忙上去帮忙。都忘了这可以要供一大伙人吃的。怎么会少。这一瞧,云烟瘦了不少,家里的活都学着做了起来。
  因着过年,大家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云烟上桌后,几个大人轮流给云烟夹了几次菜。偶尔几个孩子也跟着说上几句童言童语。
  气氛慢慢回暖,大家也打破了以往的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这段时间的感受。
  窗外虽是寒风飘雪,屋内去温馨如春。远处,灯火飘摇在阴影里,鞭炮声和狗吠隐约传过来。吃过饭后,收拾好已经很晚了,大家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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