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是恶魔
这是她第二次亲口跟他说要离婚。
他企图从她的眼神里看出点什么，但很可惜，除了她的决心，什么也看不见。
林芝兰意外不已。
还真是奇了怪了！
那丫头好不容易才嫁给了司靳棠，现在居然要离婚？
真离了才好！
“咳！”晏明达过去，拽了拽千寻的衣角，“宝，靳棠特地来找你的，有话好好说。”
别家要是听到可以和司家联姻，怕是什么都不考虑就把女儿送过去。
但晏明达不一样。
他起初甚至看司靳棠不顺眼！
——那小子是个什么家伙，敢让我女儿这样追着不点头？
——我宝天下第一美，漂亮又可爱，他哪点看不上！
——不行不行！这样的男人，就算结了婚我宝也会受委屈的！
——追我们千千的男人，能从晏家排出宁川外！你想娶我宝我还不给嫁了！
果真后来司靳棠点头了，晏明达反而不同意了。要不是后来千寻闹绝食，这门婚事，他也点不下头。
现在既然已经成了夫妻，他观察着这女婿表现也不错，这才渐渐顺眼起来。
结果这节骨眼上说离婚？
那怎么行！
既然结了就是一家人，没有动不动就闹离婚的说法，因此晏明达不会随她胡闹。
千寻会察言观色，大概知道父亲想说什么，便挥了挥手：“我累了！我想休息！”
司靳棠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眼神很柔软：“千寻，你要判我死刑，总得告诉我罪行。刚好大家都在，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让你这样生气，你都可以说出来。”
每个人都投来期盼的眼神：对啊，说啊？
晏司阳都已经捋起袖子准备就绪了。
不管千千事后会不会埋怨他，只要她说句话，说司靳棠对不起她，他就先把人揍一顿再说！
司靳棠说得坦荡荡，教人觉得清白得很，晏明达倒是觉得，兴许是宝贝女儿又耍小脾气了。
千寻对上他的视线，忽然笑了一下：“你就占着理吧，就当是我无理取闹，我就是要离婚，不行么？”
她能说什么？
说你司靳棠把顾想间接害死吗？
还是说未来你会害得晏家家破人亡？
过去的，不存在；未来的，还很远。
她要怎么说，才能把自己和晏千寻的双人份憋屈表达出来，并且让人信服？
他现在什么都还没做，这罪怎么算？
司靳棠没松手：“你可以无理取闹，但不要轻易说离婚。”
“为什么不可以？二十一世纪了，离婚是什么大罪吗？我想结就结，想离就离，你管不着！”
千寻试图真的无理取闹。
司靳棠语气稍微强势了一些：“结婚和离婚是你一个人的事吗？我是你老公，你说我管不管得着？”
“老公”一词从他嘴里冒出来，千寻怎么听怎么违和，甚至愣了一下，突然就没了气势。
在他人看来，这就是小两口玩闹罢了，无伤大雅。
“好了好了，”晏明达调和了一下，“千千，闹够了就跟靳棠回去吧！是你非说爱他爱到海枯石烂也不会改变心意，爹地才同意你跟他结婚的。哪有现在又要离婚的道理！胡闹！”
千寻委屈。
那怎么办吗？
谁让他演得那么好骗了所有人？
司靳棠段位那么高，晏千寻哪里知道他原来是个人渣？
千寻企图再次无理取闹：“爹地我反悔了，我不爱他了！让我离婚吧！”
“瞎闹！怎么就不爱了？”晏明达难得摆出严父脸。
“就是……就是突然就不爱了吗……就像我突然说爱他一样！”
“靳棠，你先回去吧，我再开导开导她。”晏明达无奈地道。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不回去，”司靳棠看着她的眼睛道，“我就在这等着，等你给我一个答案。”
在她还是顾想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是个戴着面具的人，因为在她面前他一直很随意，可能因为她的身份吧，从来没刻意隐藏过什么。
那时候她误以为伪装只是他为了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但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心。
不管是自己，还是晏千寻，最终都间接直接地为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但凡他还是个人，就不会做到那么绝。
他是恶魔！
如果是以前，她或许还会被他的“深情”欺骗，但知道真相后的现在，他的演技就是直逼影帝，她也不会再相信了！
“没有答案，你爱走不走！”
千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越过他进屋去了。
晏明达拍了拍他的肩：“稍微等一会儿，千千要是没出来，你就先回去吧。”
司靳棠：“我会等的。”
晏明达不再说什么，也回屋了。
晏司阳双手插兜来到他身旁，笑了下：“怎么回事呀妹夫，事情怎么搞成这样了？风水轮流转，换你追小妹了？”
以前可是小妹想着法子追他。
司靳棠像是自嘲地也笑了一下：“兴许吧，孽力反噬。”
“行吧，那你好好体验体验！”
到底是个大男人，等等也没什么，晏司阳也就没在意，也进去了。
晏诗媛看了他一会儿，发现他的注意力不在自己，就跟着母亲回去了。
晏家人都进去了，司靳棠一人站在晏家前院，与黑夜相伴。
几年前——
哦不，哪怕几天前，司靳棠也没想过，自己居然会站在这里等上几个小时。
晏千寻……
他不信她是真的知道了什么！
除了阿野，没人知道他想做什么。
正想着，下雨了。
司靳棠抬头看了眼天，连你也跟我作对吗？
他知道她房间的大概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未挪半步。
司靳棠如果铁了心要做什么事，是一定要做到的，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二楼书房。
因为时差，千寻暂时不困，想去书房拿本书打发时间。
晏司阳站在窗前，道：“来得正好，你看看，他还在外头等着呢，下雨了都不走。”
都等了几小时了，他还真的打算一直等下去？
千寻看着书架上的书，淡淡地说道：“他要等就让他等吧。好歹是堂堂棠爷，派人赶他走有点过分，让他体面些。”
“……”晏司阳回头看了一眼，吐槽道，“让堂堂棠爷这样在雨中等候就体面了？”
他司靳棠，怕是从来没这样等过谁。
关键，也没谁敢让他这么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