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8
查尔斯的表情依旧温和, 并不像出言威胁或是抓住了对方把柄似得炫耀，他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但在艾米听来就尤为恐怖了, 她不受控制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下意识地想要存档，但是操作无效。
“别紧张艾米, 你不必害怕什么。”查尔斯用息事宁人的语气说, “先坐下来。”他还很年轻, 说话的口吻却是那种极富老态的音调。
“你知道了什么？”艾米已经在思考, 究竟要不要杀人灭口了, 现在正是最佳的时机, x教授的保镖团都不在这个房间。
“我什么都不知道。”查尔斯说, “我只知道，包括我在内，都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岁数。”
艾米警惕地问：“我不明白，教授，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这也是剧情安排吗，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艾米想退出游戏，但又迫切地渴望知道x教授约见自己的目的，这里似乎会出现一个转折似的重要线索。
“请坐。”查尔斯再次开口，“我不认为接下来我要讲出的内容, 是能让你保持一直站立的时长, 总之，不用担心, 不管你有什么秘密, 我都看不到。”
艾米踟蹰地落座：“看不到, 又是什么意思？教授, 你能不能从头到尾把话说清楚，我不喜欢这样猜来猜去。”
“你要我从头说起，恐怕很难，因为我也不确定头在哪里。”查尔斯悠闲地喝了一口红茶，相比艾米的急切，他显得格外从容，“一定要说的话，在我察觉我所生活的世界有些可疑之后，我就时常利用心电感应到处探索，接着，我意识到，我，当然还有你，以及刚才那间会议室的每一个人，都被困在了这个地方。”
艾米心脏狂跳，她捏紧了拳头，神经紧绷。
“我本来以为是我胡思乱想造成的，直到那天，我用感应找到了你，我发现你并不只有16岁。你应该已经成年了，虽然我不知道你具体多大，你外表看起来其实跟16岁没有区别，但我依然能感觉到你不是高中生。”查尔斯用极慢的语速，一边让艾米适应，一边继续讲述，“我知道你忘了，因为你觉得是在做梦，而且，你还把我当成了一个叫詹姆斯.麦卡沃伊的人，他好像是明星，长得还不错？”
艾米完全听懂了查尔斯的每一句话，甚至能够理解那些匪夷所思的含义，她想起了那场梦，虽然对梦境的内容已经完全记不住了，但她至少还记得自己确实做过一个有关x教授的梦。
“你好像想起来了一些，这很好。”查尔斯说，“真希望现在的我在你面前依然让你觉得，长得不错。”他笑了一声，“开个玩笑，说回来，我能看透几乎所有人的思想，包括那些过往的记忆，人们内心深处的秘密，我都能看到，但我一般不会这么做，除非有所必要。”
他顿了一下，确保艾米依然认真在听：“我很抱歉，在使用心电感应时，对你进行过大脑深处的试探，我需要确保你就是本人，因为我得到的资料里，你只有16岁，但那个时候的你并不是这个年纪，我担心你是不是谁变出来的。”
艾米注视着他，等待下文。
查尔斯道：“你的记忆一片空白，当然不是你的原因，这表示我的心电感应对你没有效果，你将我屏蔽在了外面，我猜，可能跟你尚未觉醒的变种能力有关，不过那反而让我确定我找到的艾米就是你，虽然年龄上有出入。”
艾米喜欢将游戏里的人物与自己贴近的原因很简单，代入感比较强，但当一个虚拟人物对玩家表达他发现自己是虚拟人物了，这实在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现在艾米唯一庆幸的事，公爵的秘密可以保留下来了，但更多的问题又出来了，艾米有种这里才是现实的错觉，她好像原本就属于这个地方。
但是很快，她又打消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没有真实世界会给你显示字幕和人物资料的，如果这里是真实的，那么艾米绝对没有机会当一个反派去搞定超级英雄，因为她连自己的日常生活都搞不定。
艾米很清楚游戏的智能程度是可以做到通过角色的进化，展开不同剧情的，因为她一开始做出的选择就是贴近玩家本人的体感，于是升级后，游戏的走向也更倾向于靠近现实。
vr眼镜连接了玩家的大脑神经，艾米也曾在游戏运行中给优子说过那场与x教授见面的梦境，很有可能系统记录下了她的这些经历，再通过验算，于是得到了现在这样的情节，让玩家身临其境的感受更深刻。
除此之外，艾米找不到任何别的解释了，难道要她像个精神病患者一样去相信游戏是另一个世界吗？
那些被她用数字编写出来的npc与环境，艾米都记得清清楚楚，她甚至现在就能通过代码，再塑造一个老年版的x教授。
想到这里，艾米逐渐平静下来，她发现一直以来，自己都受到了游戏的干扰，她打算完成今天的剧情后，就不再继续玩儿下去了。
“所以，我的变种能力是不受心灵操控吗？”艾米调整好心态，打算享受最后一刻的游戏乐趣。
什么占领地球，什么计划，都到此为止吧。
查尔斯摇了摇头：“在你觉醒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我明白了。”艾米道，“你今天给我讲的这些，我需要时间消化，听上去太奇怪了。”
“是的，确实很奇怪，我也会尽全力弄清楚真相，究竟是什么在主导着这个世界。”查尔斯无奈地说。
“会不会是你们说的那个公爵？”艾米道。
“或许是，也或许不是，他可能也只是某个不为人知力量的傀儡。”查尔斯说，“我们分析过公爵的行动轨迹，他像是有目的在选择罪犯，他了解我们就像他无时无刻都在我们的身边。公爵故意制造混乱，只是想在摧毁所有人之前，先让大家自相残杀，而他本人似乎并不喜欢杀戮，甚至有时候会说一些奇怪的语言。”
查尔斯稍作停顿后又补充：“他也没有弱点，仿佛那身黑暗的外套下面是一个空壳。”
艾米并不惊讶查尔斯会对“公爵”的行径做出如此精准的判断，这就是为什么她一直强调团结的原因，超级英雄之所以无论限于怎样的困境都会绝处逢生，就是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不怕牺牲，愿意共享资源。
只有反派做不到。
正如万磁王说过的，他们都是自私到极致的混蛋，总有人会在最后一刻出卖盟友。
“其实，如果没人告诉公爵，我和万磁王的关系，他是不是就永远不会知道了？”艾米装腔作势地道。
“问题是，公爵了解我们，他也一定会了解你的。”查尔斯说。
“我能帮你们什么呢？”艾米道，实际上她有弱点，装备是会有损耗的，不及时维修很麻烦。
“不需要，孩子，确保自己的安全就可以了。”查尔斯道，“尽量少出门，或是出门也让你的小男孩儿陪同。”
“彼得可不喜欢听到有人叫他‘小男孩儿’。”艾米笑着说。
查尔斯也笑了一下：“冒昧问一句，你现在多少岁了，我是指，真正的你？”
“抱歉，我不能告诉你。”艾米道。
“是个秘密？”查尔斯并不强求。
“可以这么说。”艾米道，，“但我还是很年轻，不是一个老太太。”
“那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查尔斯又问。
艾米道：“因为你要见我，我才来的。”
“不，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艾米，你很不一样，你或许拥有拯救这个世界的能力。”查尔斯的眼睛仿佛在发光，他表情复杂，“我能感觉出来，你跟所有人都不同。”
话题结束在第二杯红茶见底之后，艾米最终还是选择了留在复仇者大厦，尽管x教授极力劝诱。
艾米的主战场在纽约，她的目的是要把所有超级英雄都集中起来同时对付，攻占计划已接近尾声，她没必要这时候更换战场。无论x教授知道什么，只要他没将自己和公爵联系起来，艾米就不认为他具备威胁。
当然，说服查尔斯死心的理由不能这么讲，艾米只是告诉他，自己是钢铁侠的粉丝，她想待在这里实习。
于是，查尔斯也留在了复仇者大厦，带着他的x战警加入了复仇者联盟的阵营，不过并没有变种人成员觉得这有什么不应该，或是有损威风之类。
他们嘴上各自为首，真到了必要的时候，互相融合也在情理之中。
这也艾米需要的结果。
不管她是否打算放弃游戏，起码在这一环节，艾米希望能做到最好。
艾米被安排给了班纳博士当助手，这真是意料之外的收获，她本来以为自己会跟着彼得，实习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想到斯塔克是认真的。
“他就是那天你见到的绿色大块头，布鲁斯.班纳。”斯塔克这么把班纳博士介绍给艾米，后者对此很不满意，“如果你感到害怕的话，我也可以给你换一份别的岗位，但我觉得你跟着博士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你对数字非常敏锐，擅长物理与生物学科，班纳博士就是这方面的专家，你现在还不确定大学的专业，也许跟着他干一段时间，你就会发现生物工程的迷人之处。”
艾米自然不会害怕，她甚至相当兴奋，一直以来，虫兽的研发都因为没有更好的基因输入而生长缓慢，数量上一直达不到艾米的需求。因为剧情迟迟没有让她和浩克有所交集，艾米早就放弃了这个接近，想不到最后关头，倒是斯塔克推波助澜了一把。
艾米愉快地答应了实习要求，每个月甚至还能得到一笔远超她在现实中工资的收入，她猜测这是彼得给斯塔克的提议，毕竟艾米所表现出的日常行为像是很缺钱，而斯塔克也没有真的把她当成自己的员工，只是变相的给钱用罢了。
“其实要做的事很少。”班纳博士还没习惯带这么年轻的实习生，他以前还不是浩克的时候，身边的助理至少也有20岁，“你不用工作8个小时那么长。”他有些腼腆地说，“6个小时就行了，你可以提前下班。”
“谢谢，没关系，我认为我还可以工作更长时间一些。”艾米的坦然让班纳博士感觉没那么不自在了，“你在做哪方面的研究？”
艾米虽是理工出生，但生物和物理并不是她的专业，面对那些交错的彩色数据，光用肉眼看肯定看不出名堂。但她的设定是一名对数字敏锐的天才，系统会给玩家的任务进行简化的处理。
“咖玛射线。”班纳博士顿了一下，不确定艾米是否明白，“他们有没有给你介绍过我的情况，还是托尼用欺骗的手段将你安排给了我？”
斯塔克一直致力于引导班纳博士正视自己暴躁的另一面，他总是想让他和别的复仇者成员那样能融入普通人中间。遗憾的是，班纳博士做不到。
他知道自己有多危险。
“介绍过。”艾米道，“你以前是个普通人类，在实验过程中受到辐射以后身体发生了改变，拥有了超能力。”
班纳博士轻轻地笑了一下：“你把我那个样子看成超能力吗？”
“反正普通人肯定不能掀起一块厚厚的墙体。”艾米想到当时，浩克解救了彼得那次。
班纳博士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好吧，很高兴你不害怕。”
浩克的可怕之处在于他的不稳定性，暴戾的性格非常容易受到外界刺激然后失控，变得敌友不分，而他的破坏力极强。加入复仇者联盟以后，班纳博士已经掌握了变身后要如何保持人性的情绪自制，所以大多数时候，他的出现都能变成具有正面意义的效果。
有趣的是，本体的班纳博士却属于好好先生那种类型，典型的科学家，仿佛绿色的那一面就是他用来宣泄挤压已久情绪而诞生的。
“你救了我，也救了彼得，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所以并不害怕。”艾米说，她开始观察班纳博士的实验室，有没有什么是属于浩克残留物的。
想让虫兽的进度加快，必须拿到浩克的dna，一根头发，一点儿唾液，甚至一颗皮屑也可以，但必须是以浩克的状态下才有效，班纳博士不行。
“你一定非常喜欢彼得是吗？”班纳博士道，“那是个好男孩儿，你也是好女孩儿，你们非常合适，不过这段时间他的外勤工作非常多，如果我知道他回来了，你提前下班也没关系，年轻人不该像我这样整天窝在实验室。”
她不是个好女孩儿，但她也确实不想整天泡在枯燥乏味的地方，游戏安排艾米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
很快，艾米注意到了放在工作台上的，像是培养皿一样的透明容器，那里面有些不明物质。
面板显示出了物质的来源。
【浩克的血液】
艾米记得班纳博士总想让自己变回从前，所以他才不停地研究自己和伽马射线，希望能通过逆向辐射恢复如初。
浩克的血液无疑是艾米需要的东西。
“班纳博士。”艾米不着痕迹地走进对方的试验台，“任何人照射了伽马射线都会变成浩克吗？”
“离那里远一点儿。”班纳博士紧张地把实验仪关闭，把装有浩克血液的容器收进带有密码锁的玻璃柜中，里面有很多大大小小的试管，装着不知名的液体，“当然不是，正常情况下来说，辐射只会带给人死亡。”
“但是你活下来了，还变成了超级英雄。”艾米想要记住密码，但是她没有看到。
“超级英雄？不，我不认为我是，我只是尽量不去伤害无辜的人。”班纳博士说。
“我不这么想。”艾米道，“你说正常情况下，人都会死在辐射中，而你不但活下来了，还变成了大力士，说明你是与众不同的。”
班纳博士明显愣住了，大概除了斯塔克，没人再对他说过类似的话，哪怕在复仇者大厦，那些行政人员见到班纳也并没有像艾米这样淡定，他早已习惯了常人异样的目光和本能的恐惧。
“就像我。”艾米说，“我被万磁王注射了他的基因，正常人都会死，但我活下来了，虽然很可惜，我没有超能力，可我觉得我肯定是特别的。”
班纳博士对艾米忽然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认同感，他当然知道艾米身体里蕴藏地什么东西，那还是他先发现的。
班纳博士难得露出表示开心的笑容：“我想我明白托尼为什么让你做我的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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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读者会觉得，为什么艾米现在都不肯定游戏是真实的，其实这里有一个前提，现实世界是有演员的（后期会解释演员是怎么来的），他们演绎了那些超级英雄，而艾米又是程序员，她清楚的知道游戏里的人物环境一草一木通过怎样的方式组建了起来。除非出现非常明确的证据证明游戏是真的，不然作为一个普通人，只会觉得自己想多了以及是游戏设备影响了大脑，并且会不停的找科学的理由佐证自己的认知。
就相当于，有一天王思聪说自己是霍元甲转世，他每天都在跟邪恶势力斗智斗勇，他身边的人应该会把他当成神经病。
下一章艾米就要用到复活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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