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二米深 缠绵的陷阱
寰宇国际集团ceo的私生子,香港出生的童年,她一直没有问出口的那句话,这样的男人,最后为什么选择了去大陆参军。
谁没有秘密,他不说,她不问。却不想,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这样。
最后男人参军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她?
这个理由太突然,也太荒唐,让人难以接受。
冰凌微微张了张唇,却没有说话,整个人僵直在原地,任由对方轻轻伸手拥住她,冰凉的唇贴上她头顶的软发,“所以你要对我的人生负责。”
“……”这男人原来就这么无赖的么……
“所以明天的计划,我想了另外一个。你裹着浴巾的样子,给我看看就够了。”
“……”冰凌没说话,只是伸手默默掐了一下对方腰上的肉。
闷哼带着求饶的笑声,爽朗而低沉,不似寻常严谨刻板的模样,此刻站在冰凌面前的这个男人,有点像邻家大男孩,却也不少沉稳的魅力。
冰凌有些发怔,白皙的脸颊上,泛着浅淡的红晕,却一直没有说话。
“早知道说出来能把你吓成这样,我早就告诉你了。”他伸手,极温柔地将她耳鬓被风出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浅嗅鼻端淡淡的梅香。
她抬眸瞪他,对方唇边的弧度却愈发扩大了几分。这个男人隐藏得太深了,怪不得这段时间言行举止变得那么奇怪,等等……这段时间?
“我不相信你的话。你这么说,是想骗取我的信任。”
顾君莫的脸闻言微微发白,“你对我态度奇怪,分明是来香港之后的事情。”
她补充的一句话让男人沉下来的脸色瞬间重回明朗,看她的目光幽深了几分,且带着戏虐。
冰凌被这种视线看得不舒服,微微蹙了蹙眉,有些心虚。
“……干嘛……”
“原来你有在注意我。”他深浓的眸光中仿佛发现了什么般闪现出一抹亮色,绚烂如碎星散落,让她呼吸一滞,“我说的没错,你看上我了。”
他不顾她的反抗,擅自使力,手臂一带便将她给带入怀中:“我找了你好久,可是我不确定,你还是不是我想找的那个人。我只知道想要再看看那个少女,却发现那晚我看见的那个,自认为是我的专属的那个少女,还太多面是我所不知道的。”
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有力的心跳隔着两人之间薄薄的衣衫,有着难以忽视的存在感,同他的声音一般,轻震着她的耳膜。
“她被称为‘杀漠毒蝎’,是国际通缉穷凶极恶的杀手,她身上的传说有多少,对于她的诅咒和所背负的恶名就有多少。那个女孩,当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那个样子了。”
“作为军人,战场上那么多年的历练,我开始让自己却反省,这样过于执着地追逐一个记忆力的影子,是不是自己从一开始就在追逐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不断地美化,修改着那个视线对上的瞬间,真实的情景应该是什么样的,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了。”
冰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有一种难言的苦涩透过肌肤被感知,她心头不由微微一紧。
“幸好,后来在和她的接触中,我发现她是个远比我所想象的还要优秀的女人。”上一秒还有些伤感的嗓音里突然掺进了些许笑意,冰凌一愣,就听见对方话锋一转:“‘杀漠毒蝎’不过是一个面具,那个少女真正的模样,我第一次看得清楚彻底,是在莫斯科境外的雪原上。”在那个小木屋里,偶尔,在她也不经意的瞬间,从层层坚硬伪装之下突破黑暗而出现的那种熟悉的眼神,让他浑身的血液都激动得沸腾了起来。
“所以,后来你来救我不是为了报恩……”
他伸手,当机立断将她拦腰抱起,目光胶着着走进主卧室,压了上去。
脊背上仿佛有电流蹿过,疼痛夹杂着快.感让她不由蜷缩起脚趾,而悬在身上的男人却也在同时撤出了手指,“小凌……”
低哑的嗓音蛊惑着心中最柔软的那一处往下沉沦,“小凌……”
“嗯……”她迷迷糊糊地回应着他,声音软糯更是紧逼他。
“我爱你。”
浓长的黑发散乱在黑色的床单上,窗外银白的月光更是衬得身下人的肌肤白皙得不可思议。她的芙颊染着粉色,星眸中此刻含着水雾,神色迷离。
媚眼如丝,吐气如兰。
他几乎是热血上涌,只知道去感受她,去拥抱她,将她疼爱入骨血,变成她的天,纵使外面如何腥风血雨,从此有他护她一生周全。
那一夜,两人缠绵得疯狂,好像这场夜,永远也不会过去。
……
顾君莫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有个人正站在他的床边,脑袋很沉,让睁开眼睛的动作都变得有些艰难。
他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四肢此刻正被牢牢固定在床上,而身上也没有穿衣物,只有薄被盖住了重要部位。
脑袋里当即闪过一个念头,他不可置信地瞠目,果然看清了床边人,正是原本他搂着入睡的女人。
“你这是做什么。”他低吼出声,嗓音有些哑。
床边人的眼中已经褪去了情.潮,清冽冰冷,让人看不出她的想法。可他不是别人,他是顾君莫,他知道这个蠢女人想要做什么!
“松开我。”
她又盯了他片刻,方才认真道:“你知道的,我不会这么做。”
“你还是决定去送死?!”她的那个计划最大的问题就没有退路,即使她手上有冷面罗刹,可是那个狐狸一样精明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就听话!
“我不是送死。”她嗓音很冷,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狭长的凤眸闻言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她,好半晌,顾君莫唇角轻勾,笑容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原来,你就是为了阻止我拦路,才跟我上.床的?”
他的话让她脸色骤然一白,喉咙哽了哽,却没出声。
“你说话啊!该死!”
因为过度用力挣扎,绑着手腕的绳子连同床一起发出了不小动静,顾君莫怒目而视床边垂眸甚至不敢看他的女人,双目赤红,“是大嫂对不对!你和大嫂还在计划着别的事情!为了那件事情,你甚至愿意去送死!”
他的话让她错愕地抬眸看他,好像不敢相信他竟然都知道了。
顾君莫看着她的神色,就已经足够证实他心中的猜想。
他似乎放弃了挣扎,放松了全身的肌肉,眼神空洞地望向天花板,“说到底,在你心里,那个男人的事情,是永远优先的。”
冰凌从没见过这个男人露出这样轻贱自己的表情,颓然的,好像彻底放弃般。
心中的某一处像是生出间隙的爪子,一下下轻扯着她,然而她却将眼底的湿意逼了回去,冷下眸,以极平淡的语气冷冷开口:“不错,大人永远是最优先的。顾君莫,你该知道这是属于我的,永远不会变的那一面。”
床上的男人仿佛被什么电了一点,目光微怔。她却没有再看他,转身离开:“你体内的镇定剂还有至少四个小时的效果,到时候会有人来救你。”
“你原本就不该成为一个军人。”
冰凌合上门,将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在身后的空间,眼中依旧覆着寒霜,睫毛却渐渐染上了湿意。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调整了一下情绪,利落地将身边被递上的枪上膛别入腰后,眸光是毫无感情的冷然。
“啧,爱上你的男人真惨。”
栗色的脑袋晃啊晃,就连耳边金芒都闪烁着戏虐的光。
冰凌没有理会男人不正经的模样,不置一词往地侧身穿过对方:“还有两个小时,准备行动。”
“小凌,如果你找到比我重要的东西,还会留在我身边吗?”那个男人就那么笑着,问过她这样的问题。
那时她很激动,觉得别开玩笑了,这种问题根本是对她信仰的亵渎。
可是如今,再想起这句话,她突然觉得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推开门,夜色如霜,干燥的空气中浮动着某种不安分的躁动,仿佛是预示着一场风暴的展开。
……
大人,比您还重要的人,小凌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