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教师办公室。
  鼻尖红肿的朱青青哭哭啼啼的，说一句哭一句的控诉下午在宿舍里，楚歌对她的所作所为，一侧还有陪着她一起到办公室的女同学添油加醋的说着楚歌的行为。
  邱老师听着眉头紧蹙，有些疑问：“楚歌真这样做了？”
  闻言，朱青青哭的更厉害了。
  她反手指了指自己还红肿着的鼻子：“老师…你觉得我这是自己撞到的吗？”
  邱老师无奈摇头，抬眸看了眼她的鼻子，“先去医务室看看医生吧？要不要紧啊。”她顿了顿，实在是想不通那个懦弱不说话，甚至连说话都是蚊子声音大小的学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老师呢，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楚歌同学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邱老师还算是一位公平公正的老师，更何况对于班里的有些情况还算是了解的。
  夕阳西下，循着落日，楚歌瞥了眼之后，凭着自己脑海里的记忆，走到了教师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在看到班主任老师点头之后，才走了进去。
  一进去，便看到朱青青站在老师对面，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邱老师看着走进来的楚歌，总觉得这位学生好像变了那么一丁点，有些许的变化了，但又说不出是什么变化。
  她轻咳了声，看着楚歌：“楚歌，听说你下午去了朱青青她们宿舍，还打了人是吗？”
  楚歌抬眸看了眼，双手自然垂放在双腿两侧，对于老师的说法，只淡声的问了句：“我去了她们宿舍，但没有打人。”
  “那朱青青同学的鼻子是怎么回事吗？”
  楚歌瞥了眼，“那是朱同学自己撞到门的。”
  “你胡说。”朱青青伸手指控着，“明明就是你的原因。”
  “对啊，是楚歌打人的。”
  一侧的同学帮衬着。
  楚歌勾唇笑了笑：“老师，她们说的您相信吗？”
  邱老师一顿，这可怎么回答，不论相不相信，这件事情都得处理。
  “不是老师相信哪位同学的问题，朱青青同学的鼻子是怎么回事？”
  楚歌顿了顿，“老师，那就让我来给您说一遍事情的经过如何？”
  邱老师点头赞同：“行，楚歌来说吧。”
  “不行。”朱青青出声打断，“老师，她到时候乱说。”
  楚歌一脸正气：“老师，我想您平日里也没少听到班里的谣言吧，我在班里的处境您也都清楚…”楚歌完全没有任何的胆怯，一字一句的说着。
  邱老师看着她说话的神态，有些失神了。
  刚刚还在想，楚歌好像有些变化了，现在才发现，这位学生，说话不结巴了，也胆大了许多。
  邱老师点了下头：“行了，楚歌先说。”
  楚歌没有任何迟疑的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至于卫生棉的事情当然没有半点漏掉，这种事情，真的太恶心了。
  她不难想象出来，之前的楚歌遭受了这些人多少的欺负，才变得懦弱不堪，完全不敢反抗。
  就光是自己这一下午下来，就已经见识到这些人的过分了。
  邱老师有些难以置信，她眨了眨眼才问：“卫生棉扔在你床上？”
  楚歌一笑：“对，还是用过的。”
  朱青青脸色涨红：“老师她说谎，她还把卫生棉扔在我身上。”
  邱老师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已经完全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说完之后，楚歌抿唇说了句：“事情就是这样的。”
  邱老师看向朱青青：“楚歌说的，有反驳的意见的吗？”
  朱青青垂死挣扎：“老师，楚歌不该打人，你看我的鼻子，现在还是肿着的。”
  邱老师神色略显严肃：“行了，你们都别说了，楚歌跟朱青青两人，两个人都有错，罚扫教室一周。”
  “每人一周。”
  楚歌应了声：“好。”
  朱青青跺了跺脚，有些着急：“老师，这明明就是楚歌的错误。”
  邱老师神色有些生气：“你看看你们，都高三了，还有两个多月就高考了，能不能有点高三学生的样子，这种把戏少玩点好吗，把心思放在学习上面。”她指了指楚歌：“楚歌，你的成绩你自己清楚，自己多放点心思在上面。”
  楚歌没应声，只淡然的接受。
  说完楚歌之后，邱老师格外的生气：“楚歌你先回教室。”
  “嗯。”楚歌说了声之后，便往教室走去。
  等楚歌一到教室，班里的同学都看了过来。
  江心凑到楚歌身旁小声道：“没事吧？”
  “没事。”
  “她们太过分了，恶人先告状。”
  楚歌扯了扯嘴角：“那也要她们有那个本事。”伸手拍了拍江心的手臂：“放心。”楚歌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不知为何，看到楚歌的眼神之后，江心就像是真的放心了一样。
  楚歌低头拿了本书出来，垂眸看着。
  江心有些诧异：“楚歌，你不看小说了？”
  楚歌手一顿：“嗯，还有两个月就高考了，该看点书了。”
  江心点了点头：“那我也跟你一样看书吧。”
  楚歌笑了笑：“好。”
  看着楚歌的笑容，江心莫名的觉得耳朵发烫，怎么一个周末没见，楚歌笑起来都这么好看了。
  她在心底暗暗想着，摇了摇头。
  *
  周一下午，楚歌值日。
  教室里还留着好几位同学，没去吃饭，其中留着的便有朱青青跟身边一直跟着的两位同学。
  江心陪着楚歌一起打扫，楚歌没看那几人，安静的拿着扫帚扫地，只不过没过十分钟，楚歌便拿着扫帚往朱青青坐着的那个位置走去。
  朱青青的手里正拿着纸屑，往地面上随意扔着，像天女散花一样。
  楚歌刚扫完一排的课桌，她便扔了。
  “再扔一次！”楚歌神色淡漠，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朱青青，两人一站一座。
  朱青青坐在课桌上面，楚歌站着，明明是楚歌矮一点，可不知为何，却硬是让人觉得，楚歌强势了很多很多。
  把手里的纸屑再次撕下来，扔在地上。朱青青扬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楚歌：“我就扔了，你能拿我如何？”
  楚歌嗤笑一声，直接伸手一扯，把朱青青给从桌子上面扯到了地面上，头正好磕着桌子了。
  一侧的同学惊呼：“楚歌打人了打人了。”
  朱青青身边的跟班，想去拉楚歌的衣服，楚歌一摆手，那人便被楚歌推开了。
  因为刚刚那位同学的尖叫，一瞬间，班级里围着了不少隔壁班过来看热闹的同学。
  朱青青捂着被磕到的额头，恶狠狠的瞪着楚歌：“楚歌，你敢扯我？”
  “有何不敢。”
  楚歌指了指门口，“朱青青，我最后说一遍，别来惹我，我不是不会反抗，等你惹着了，你就没有后悔药吃了。”
  朱青青看着身后的同学：“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扯开。”
  那两位同学点头，伸手去扯楚歌的衣服跟手臂。
  正在这时，江心在门口喊了一句：“老师来了。”
  邱老师没想到，一下课便在自己班上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打架，女同学打架。
  瞬间气的脸色涨红，她指着那四位同学：“给我去跑步，围着操场，每人十圈，看你们有多大的胆子，高三了，还打架。”
  楚歌觑了朱青青一眼，一言不发的把扫帚放在旁边便往操场走去。
  至于朱青青，还在做着垂死的挣扎：“老师，我没打人，是楚歌。”
  江心在一旁补充：“老师，我们在打扫，朱青青一直都往地上扔纸屑。”这会地面上还满满都是刚刚朱青青扔的纸屑。
  邱老师一看，更是怒火攻心：“朱青青跑十五圈，还不快去？”看着站着没动的朱青青她们，邱老师大声的怒喊着。
  朱青青她们没辙，只能是去操场跑步。
  旁边的两个同学小声的议论着：“青青，现在怎么办？”
  “难不成真的要跑那么多圈吗，我不行的。”
  “对啊，青青，楚歌太过分了。”
  朱青青恶狠狠的盯着不远处的背影：“楚歌，你给我等着。”
  “先跑，晚上再说。”
  那两同学唉声叹气道：“好吧。”
  ……
  十圈过后，江心在操场旁边扶着跑完了的楚歌，指了指身后那三位有气无力的人：“这下你得更小心了。”
  楚歌大喘气：“放心。”
  对于朱青青的那点把戏，说实话，楚歌还看不上。
  江心扶着楚歌慢慢的往宿舍楼那边走着，“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嗯，有点难受。”原楚歌的体力不错，但因为自己从没有跑过这么长的步，所以相对来说，还是有些吃力的。
  江心把楚歌扶着回了宿舍，一路上碰到认识的同学都对两人指指点点，关于下午高三七班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学校。
  回到宿舍之后，楚歌她们的室友都坐着离两人远远的。
  楚歌没在意，其实她对于这些室友的感情都不那么的深厚，班里欺负她的人很多，但大多数都是受了朱青青的指使，而为什么朱青青会这么针对楚歌，完全是因为高一的时候，一位男同学的原因。
  那位男同学，原本是跟楚歌以及朱青青一个班级的。
  高一的时候，楚歌并不是懦弱不堪的，相反比较干净爱美，楚歌长的好看，暗恋她的喜欢她的同学并不少，其中一个便是他们班的班长，但恰巧这个班长是朱青青喜欢的人。
  从知道那个班长喜欢楚歌开始，朱青青便不遗余力的针对楚歌，各种的恐吓她，给她桌子上放蟑螂，放那些虫子，什么事情都做过。
  慢慢的，楚歌看到朱青青便不自觉的打冷颤，害怕。
  以至于，变得越来越害怕，结巴，后来文理分班之后，她又跟朱青青一个班级，那位班长已经去了重点的班级，朱青青更是变本加厉的对待楚歌了。
  楚歌没有有能力的父母，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奶奶，自然没有反驳的力度，所以便一直都懦弱下去。
  开始的时候，楚歌会跟老师说，但朱青青总是倒打一耙，而高一时候的班主任，跟朱青青的父母都认识，永远都是偏向朱青青那一边，久而久之，楚歌便谁都不说了。
  任由朱青青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