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步步惊心显乱局

  但是如今的事情却越来越复杂了,所有人都在步步为营,这世道要乱了,很多事情都已经变了。
  还有周渊言,自从传出他和北宁侯府脱离了关系之后,便没有人再看见过他的人,他就仿佛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谁都不知道他现在在何处。
  ......
  “少爷......”奇闻有些不忍地看向自家少爷,明明想要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但是却还是为了她放弃了那个疯狂的念头,若是真的那般做了,等到东窗事发他们势必会被千夫所指。
  “流星以后就专门保护她!”周渊言阴沉的声音似是从九幽而来,既然光明抛弃了他,那他就让这个世界陪着他一起在黑暗中度过,这样岂不是更好!
  奇闻感觉浑身如坠冰窖,他从来没有在自家少爷身上感受到那样阴冷的气息,傅家的人这次是真的把少爷惹火了,一想到那件事奇闻不禁一股寒意自心中冒起,这种世家大族的人心中的想法他实在是很难理解。
  当初少爷离开傅家老宅心中便有很多的疑惑,但是当着傅家人的面也不好说些什么,后来傅家那位老祖宗也去了,这事情似乎也就断了,可偏偏让他们发现了端倪,奇闻苦笑,连他都不知道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了。
  周渊言没有看奇闻一眼,只看着远处那抹倩影:“上次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若是她出了什么意外,你让他提头来见!”
  奇闻心中一凛,忙躬身道:“是!”
  流星是他们这群跟着少爷的人里头天赋最高的一个,也是功夫最好的一个,可偏偏这人总是做事不靠谱,上次奇闻要留下来保护傅大小姐,便让流星帮着去把要被杀人灭口的证人给截下来。
  他倒好觉得直接劫走太没有成就感,偏偏要拖着,接过因为他的疏忽证人差点死了,到如今都还没有醒过来,好在傅大小姐对这证人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不然这事就麻烦了。
  “你告诉他,他的任务只是保护傅大小姐的安全,其它的一律不用他起操心!”
  “是!”
  周渊言呆呆地看着傅瑜锦和白芷下棋,虽说不知道她们的棋局,但是他也能想象那是怎样的惨况,她最是懒散,什么事情都懒得费神,下棋最是随心所欲,看书自来只看画本子,因为那样就不用费神去想那些太过复杂的事情。
  还记得小时候他和大哥总是被她拉着陪她下棋,大哥虽说棋艺不佳,但是也没有如她这般毫无章法,几次下来便也烦了,他便被逼着陪她下。
  他那时候总是抱怨她“棋臭无比”,但是每次看到她瞪着那双丹凤眼看着自己的样子,便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那样的她,他一辈子都忘不了,也不想忘。
  如今即使只是陪着她下完那盘臭棋也成了他的奢望,如果可以,他愿意一辈子陪她随心所欲的下棋,再臭又如何,他素来不是个较真的人,这辈子唯一较真的只有她,然而却是他不该得到的。
  奇闻怔楞地看着眼前的周渊言,此时的他眼中是化不开的柔情,难以言说的痛,似乎此前那般冰冷的寒意并不曾出现过。
  “走吧!”即使再留恋也是要走的,越是久留便越是不愿意离开。
  直到出了傅家主宅都没有人发现此处曾经有两个人静静地呆了许久,傅瑜锦似有所感朝着远处那颗老榕树看了一眼,而后又转过头去。
  “那件事......”周渊言顿了顿对奇闻道,“谁都不要说,奇书那边你也不许提。”
  “是!”
  “事情都还顺利吧!”周渊言此时才有心思来关心一下如今南方商铺的情况,虽说他走之前便已经安排好了,但是有些事情通常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知道最后会发什么。
  “回少爷,一切都按照您安排的进行的很顺利,只是这几日应天府那边被曹仁德查封了好些铺子,不过也不只是我们的铺子,而且那边什么东西都没有给他们留下,出了店面倒也没什么损失。”
  “嗯!”周渊言微颔首,这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应天府不比其他地方。
  若是他们绝对不敢在整个南直隶大规模的查封周家的铺子,毕竟若是周渊言一甩手说是北宁侯府的,曹仁德也不好交代,而且周渊言无论有没有被赶出北宁侯府,那都是他们自家人的事情,周渊言可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任何人都没有理由查封他的铺子。
  只是应天府比较特殊,他们断然不能让周渊言的铺子在应天府占着半边天。
  以前靠着和何家的便利,周渊言在应天府的生意已经远超何家,不是因为何家的实力不如周家,而是何家世代书香,没有人会致力于将生意做的多大。
  其他地方都还好说,应天府的经济不可能允许掌握在周渊言手里的,被查封也在情理之中。
  “其他地方呢?”
  “浙南这边没什么问题,毕竟何家的手还伸不到傅家的地盘,至于南直隶其他地区虽说会比以往艰难些,但是总能撑得下去的,只要能熬到徐总兵的势力大起来就好。”
  “这事情以后再说,让你关着的那些管事有没有闹事?”
  “这倒没有,毕竟他们虽说忠于北宁侯府,但是对您还是有敬意的,没有选择服从但是也没有闹事。”奇闻忍不住替那些管事说好话,毕竟那些都是北宁侯府的老人了。
  “你安排个时间让人送他们回京吧。”周渊言也没打算把他们怎么样,不过是拘着他们省的他们给自己惹麻烦,半个月前北宁侯府在江南所有的铺子在一夜之间只留下了死忠于周渊言的一帮人。
  他们大多是不到四十的年轻管事,都是周渊言来到这里之后提拔上来的,至于死忠北宁侯府的那些管事大多是这里的老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固执不知变通。
  他们当时是不知道周渊言已经不再是北宁侯府的少爷了,心中即使不满也乖乖地遵从,而等到他们缓过劲了之后,就算要闹也闹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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