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即将成为一个弃妇的她,有什么好的

  因为有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贴心守护在她身边。
  蓦然,费腾俊睁开了双眼,看到杨霓音醒了,他欣喜若狂。“你醒了?”
  但比起他的欣喜若狂,杨霓音慌乱的撇开脸,抬手胡乱的抹去脸上纷乱的泪水。
  也察觉到她正在流泪的样子,费腾俊内心狠狠一疼。
  为什么非要为了那个男人把自己伤得这样重?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他弹射一般站起身。
  倏地,杨霓音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波光粼粼的水眸,漾动着无助。
  “我没事,好了很多,那个......我只是肚子有点饿。”她无力的说着,黯然的眼神淡淡的转开。
  杨霓音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比起那天从瑞士坐飞机离开的时候,好太多了,脑袋没有那么晕沉,心,也释然了许多。
  “这有我买的粥,可能冷了,我去放进微波炉热一下。”费腾俊温柔的说道。
  杨霓音低低的应了声,缓缓的松开了他的手臂。
  费腾俊脚步轻快的替她去忙活。
  端来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杨霓音想要坐起来,却立马被费腾俊喝止住了,“你别乱动,我来帮你。”
  杨霓音愣了愣。
  费腾俊已经放下手里的碗,温柔的抱着她坐起身,然后又体贴的在她身后放了一个靠枕,这才端过粥来。
  杨霓音对他这种温柔体贴,早已熟悉,也便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她伸手要接过碗,却被制止了。
  她莫名的皱了皱眉。
  却听他霸道却温柔至极的声音“我怕你还像那天一样,风一吹就倒了,还是我来喂你吧。”
  说着,费腾俊熟捻的舀起一勺白粥,放在他性感的薄唇边轻轻吹了吹,黑眸温柔得能溺死人,吹凉了些,才送到她唇边。
  此情此景,让杨霓音不禁想起自己曾经生病时,时律天就这么一直坐在她的床边,喂她吃饭的场景。
  事过境迁的是,她早已没有那份悸动甜蜜的心情。
  “我现在好很多了,自己来吧。”杨霓音扑闪了下好看的眼睫毛,然后强硬的夺过碗勺,她一勺一勺的吃着,莫名的,眼眶里冰凉的泪水不自觉的落进了碗里,和着那热腾腾的白粥。
  她不明白,她对费腾俊一点也不好,如今她还是别人的妻子,即将成为一个弃妇,有什么好的。
  为什么费腾俊还像最初那样对她呵护备至?
  她根本配不上那么优秀的他。
  但她此时的样子,看在费腾俊的眼里,她是为了时律天伤心得难以自拔。
  他无奈,心中无端漫出愤愤的嫉妒。
  握紧的拳头中,更加坚定了费腾俊要抢过她的想法。
  “就不能忘了他吗?这样,你也就会开心些”他低低的开口。
  杨霓音顿了顿,依旧垂着脑袋,因为眼眸里脆弱的泪水,让她觉得自己很懦弱。
  听得出,他是真心的关心自己。
  杨霓音却只是沉默着。
  忘不忘记,是自己的事,她不需要向任何人承诺什么。
  当然,她其实是不想给费腾俊无谓的希望。
  因为她清楚,这一颗破碎的心,和这副不堪的身体,再也不可能爱上任何人了。
  最后,费腾俊实在是被一通电话催得急,不得不离开医院。
  他的歉意还没有说出口,杨霓音急切的说道,“费腾俊,你有事就去处理,因为我怕是耽误了你很多的工作,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况且只是感冒而已,你放心好了。”
  费腾俊深眸足足盯了她有十秒钟,“霓音,以后,你有任何事都要给我电话,不然,我会做出让你后悔的事。”话落,他蓦然欺近她,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霸道的唇覆在了她柔嫩的唇瓣上。
  没有深入,似乎是在给她适应的时间。
  杨霓音瞠大了惊眸,有些缓不过气来。
  然后的感受就是,他湿滑的舌尖深入进了她的香潭里,并没有辗转缱绻,他浅尝辄止,就退离开。
  望着杨霓音还在怔忪中,一副神魂未归位的样子,他压抑许久的心情,豁然明朗了些。
  他一走,杨霓音像呼吸到了新鲜空气一般,轻松了许多。
  显然,他说让她后悔的事,就是吻她。
  杨霓音抬起手,擦了擦被他亲吻过的唇瓣,不同时律天的吻,他的吻带着几抹试探和小心易碎的感觉,不同普修斯的吻,他的吻没有那股凛冽。
  只是下一刻,她不动声色的支开看护,从医院里,悄然离开。
  刚坐上出租车,她的手机就响了,还以为是费腾俊的电话,拿出来一看见是杨宏的,她皱了皱眉,直觉这人不会无事找她的。
  但不管什么事,她还是接了,毕竟上次托他帮自己办签证的事。
  “二叔......”
  “霓音,你告诉二叔,你跟时律天是不是离婚了?”
  杨宏突然的一句,杨霓音心中一个‘咯噔’,隐隐的感觉到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虽然离婚也不远了,至少现在还没有。
  一直以来,杨宏都觉得可恶的老头子,死了还给他丢下一个不定时炸弹,他可以不在乎杨霓音,但一直都忌惮时律天。
  原本时律天放话说,只要杨霓音是平安的,他就不会动杨氏。
  可现在杨霓音也健在,时律天出尔反尔,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他们离婚了。
  他们离婚了,时律天趁机收回自己的股份。
  “那你知不知道老爷子将你的股份都给了时律天?现在,他就拿着这些股份,还买了其他董事的股份,说要收购杨氏。”
  杨霓音心中被炸起千层浪,她没想到她不想争不想要的,爷爷统统给了时律天。
  他是有多信任时律天,才会那样做。
  现在,怕是有多失望了吧。
  时律天......
  想起这个名字,杨霓音心中的痛,血淋淋的模糊不堪,曾经他给的暖意和甜蜜,一点点的寒得彻底,他这是也要像打击高小唯一样,打击她吗?
  忽地,她苦涩的冷笑了两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高小唯一样,在时律天的心里,占了同样重要的位置。
  “二叔,对不起。”在时律天面前,她就是一个失败者,自然没有能力与他抗衡,“我们现在正在协议离婚。”
  杨宏气结,这臭丫头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时律天要这么赶尽杀绝?
  “不准离婚,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去哄自己的丈夫,阻止他收购杨氏,你要是敢离婚,别怪我不客气,你不在乎我,难道也不在乎苏家人吗?”杨宏恼火的撂下话,对杨霓音只有森森的警告和威胁,没有往日的慈和。
  杨霓音怔了怔。
  她从来就没有大富大贵过,所以无法体会杨宏的怒气,但他居然拿苏家威胁她。
  这个世界上,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唯独无法忽略掉苏家。
  “师傅,去天雷大厦。”
  刚挂断电话,费腾俊的电话就进来了,杨霓音抹去脸上的泪水,倔强的咬着唇瓣,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不想再将自己的脆弱无助的样子,展示在任何人面前,她按下了拒接,然后发了短信过来,【我回去了,我很好,不必替我担心】
  手机那头,费腾俊看着一行字,心中懊悔万分,他就不应该走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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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雷大厦门前,杨霓音被拒在大门外,无奈直接拨通了时律天的号码,电话响了三声才被接起。
  不过不是时律天低醇的嗓音,而是一道张狂得意的笑声。
  杨霓音静静的听着,这道声音,她自然不陌生,只是想到自己丈夫的身边,守着的是别的女人,她深幽如海的心,也容不了别人的张牙舞爪。
  痛,是在所难免。
  寒春的风,吹乱了她如瀑的秀发,吹寒了她曾经一颗炙热的心,如今,再也惊不起一丝涟漪。
  “杨霓音,你最好自觉点,别再来骚扰律天,否则,还有更痛苦的等着你。”高小唯高傲的扬着声调,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嘲笑着自己的对手。
  若是以前,杨霓音还有一腔怒焰和高小唯争执,今天,杨霓音无力的抠下电源,取出SIM卡,倏忽间,无名指处的戒指,攫住了她的眼球,赤金的颜色,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眸。
  这是她的求婚戒指,想要用这么个东西套住一个男人,如今也一样在嘲笑着自己的不自量力和自作多情。
  这段婚姻是她逼来的,但她和所有世俗的女人一样,渴望一场属于自己的婚礼,渴望心爱的老公送她一枚戒指,可他们这顿婚姻,别说戒指,就连一支鲜花,他也从来没有送过。
  杨霓音痛苦的闭上已经红肿的双眼,将手上的戒指摘下,将包包里她私配的千阳山别墅的钥匙,和电话卡一起丢进了大门旁的垃圾桶里。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直到载着杨霓音离开的出租车淹没在车流中,容尔纳从门后闪身出来,他脸色沉郁的将杨霓音丢进垃圾桶里的东西,统统掏了出来。
  看着手里的戒指和钥匙,他摇头轻叹了声,“真是造孽啊!”
  旁边的保安听着,额头滑下无数条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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