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小鲜肉市场不说在未来, 在当下也成了娱乐圈的主力部队, 有颜值有实力, 懂得营造人设的小鲜肉更容易圈粉。
叶蓁也就一个提议, 哪里预料得到陆北川反应竟这么大。
她实在很想与陆北川理论一番小鲜肉如今的市场流量, 但看陆北川那张阴翳沉着的脸, 将满腹的争论又咽了下去。
陆北川依然沉着一张脸, “时间不早了，先睡觉吧。”
叶蓁看着陆北川胸前胸肌半露，身材健硕且强壮, 肌肉匀称且有力，无论是视觉还是触觉，都是极大的享受。
刚到三十的年纪, 陆北川的精力似乎还未到巅峰时期, 一日比一日更具有魅力与活力，特别是一身西装面无表情目不斜视行走如风时, 荷尔蒙气息爆棚。
在叶蓁可观看来, 陆北川一点也不比娱乐圈那些大红大火的明星差, 至于那些小鲜肉, 更是秒杀。
这样有钱有颜有能力的男人会被人觊觎是理所应当的事, 本身就是个招蜂引蝶的体质，叶蓁也不怪他树欲静而风不止。
叶蓁打了个哈欠, 迷迷糊糊地想，这样的男人连沈薇茵都看不上, 会看上谁呢？
她想到周夫人的生日宴会上紧贴一起的身体, 陆北川炙热的呼吸，踩在他脚上的舞步，低声呢喃在耳畔的话，还有从前对自己肆无忌惮的包容，种种迹象表明陆北川似乎是喜欢自己的。
可如果喜欢自己，为什么不明说？
陆北川这种喜好分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若是喜欢，怎么会放过？
但……叶蓁想到那一纸契约，仿佛如哽在心头的一根刺。
又或许是因为那纸契约的关系，所以陆北川才会对自己这么好，表象中的那些看似喜欢，也许是自己当局者迷而已。
现在肖想得如此厉害，等之后跳出全局一看，也不过如此。
感情这种东西，本就复杂，更何况还是陆北川这个男人的感情。
想着想着，睡意涌上心头，叶蓁躺下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
躺在她身侧的陆北川听着叶蓁绵长的呼吸，望着窗外皎洁月色，毫无睡意。
两年了，从他醒来到现在已经完完全全两年了。
可在这两年的时间里，陆北川别说碰，就连提都不曾与叶蓁提过夫妻间的那回事。
他不是个圣人，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且是个年轻血气方刚的男人，有正常的需求，这种需求在被他生生压抑两年之后，每一天晚上都如同酷刑。
娇妻在侧不能动不能碰是种什么体会？
陆北川深吸口气，喉间上下滚动，枕边独属于女人的丝丝甜腻香味传入鼻翼，撩动着他全身上下每一个活跃的细胞，空气中弥漫着的气味如同催、情的毒、药，让他全身血液为之沸腾，催动着他作为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不是没有反应，但同床共枕，即使有反应也得强行压抑，只因为身边的女人与他有一纸契约。
在叶蓁还未完完全全接受自己之前，他不能强迫她。
他无法让叶蓁对他一见钟情，只能循循善诱，让她对自己日久生情。
让她渐渐沉沦在自己编织的美满家庭中，让她每一天都习惯有自己的生活，让她无法再抗拒自己给予她的一切，慢慢的，爱上他。
为了这一目的，陆北川可以等，可以忍受，可以抑制，只要结局在他预料之中，过程有多久，又有什么关系。
至于叶蓁肖想的小鲜肉。
陆北川微眯，隐约暗藏了些不悦。大不了他仔细盯着些，外面那些花花草草莫非还能比得过他？
听着耳畔平稳的呼吸，陆北川在熟睡的叶蓁头上落下一吻。
夜还很长，时间还很多，他有的是耐心让叶蓁心甘情愿爱上自己，不用着急。
***
自网上叶蓁事件过去之后，日子倒也平稳，陆氏对于朝寻的收购也接近尾声，这次的收购案，正式确定了陆氏进军娱乐圈的打算。
陆氏的实力不可小觑，想要进军娱乐圈分一杯羹，这其实是打破了当前娱乐圈势力微妙的平衡，陆氏这类举动无异于想要在娱乐圈里抢一块蛋糕吃。
陆氏想吃蛋糕，娱乐圈公司自然得分出一块来，若是不想分，势力就得与陆氏分庭抗礼。
但陆氏这样的企业，又有娱乐公司是他的对手。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注定得有人倒霉。
当然，在这场收购案中最开心的莫过于朝寻娱乐旗下签约的明星，陆氏的收购，必定会对朝寻娱乐注资，不管后来者如何，他们如今是朝寻的老人，有了资源，第一个捧的当然就是他们。
陆氏收购朝寻娱乐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将朝寻娱乐内部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清洗。
陆氏空降不少高管接任朝寻娱乐管理层，朝寻娱乐的老板虽然有怨言，但畏于陆氏的威严，没敢直言，反正他这个老板的位置保住了，底下人的死活与他又没有太多的关系，更何况，空降的那些人估计也是有真材实料的，能将公司做大，到时候风光的自然是他。
从陆氏着手收购朝寻娱乐到收购成功，再到如今的陆氏高层入驻朝寻娱乐，已过去整整三个月。
然而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叶晴一直处于‘休息’的状态，赋闲在家。
起初她毫无所谓，毕竟有李姐的保证在，并不担心自己去路问题，但接连几个星期李姐那还未传来消息后，叶晴渐渐坐不住了。
她试着联系李姐，可这个时候的李姐不是在忙就是不接电话，她也曾偷偷摸摸去公司找李姐，可总是被人拦下，说是不在。
次数多了，叶晴也察觉到了，李姐恐怕是要放弃自己了。
她所有的肆无忌惮的原因全数来源于李姐说的那句一切有她，叶晴只记住了她是个经验深厚的经纪人，但从来都没想过李姐是个混迹娱乐圈的人。
娱乐圈的人，又有几个可信的。
最后迫于无奈，叶晴联系上了沈薇茵。
“沈小姐，是我，叶晴。”
沈薇茵似乎在片场拍戏，身边乱糟糟的，叶晴听了半晌，才听到简短的一声：“有事。”
叶晴从一开始就知道沈薇茵的目的，她不过是利用自己对付叶蓁而已，自己是颗棋子这件事，叶晴一直摆的很正。
唯一不太明白的是，她记得上辈子沈家在这个时候已经败落了，为什么现在依然伫立在海滨？
“沈小姐，是这样的，你也知道，陆氏收购了朝寻娱乐，上次因为叶蓁网络上的那件事，公司最近让我休息一段时间，这都快三个月了公司那边还没半点消息……”
叶晴还未说完便被沈薇茵打断，“叶小姐，有什么事请直说，我现在在剧组，时间紧迫。”
沈薇茵这么说，叶晴也就不绕圈子了，“沈小姐，我这边还有关于叶蓁的一些事，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只要你能帮我摆平与朝寻合约的事情。”
沈薇茵低低笑了声，似乎是嘲讽，又仿佛只是错觉。
“叶小姐，很抱歉，我对陆太太的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以及你和朝寻娱乐的合约问题，我觉得你应该找你公司解决，你找我又有什么用呢？”
“可是……”
“叶小姐，我不能再和你说了，我先忙了，再见。”
忙碌声传来。
叶晴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眉心紧蹙，再次拨过去显示着关机。
她低低骂了一声，不甘心拨过去李姐的电话，却没想到竟然拨通了。
“李姐，是我，我是叶晴！”叶晴唯恐李姐挂断，一溜串直说：“上次你向我保证过，说是可以帮我解决与朝寻娱乐合约的事情，这都已经三个月了，你那边为什么……”
“是，我是承诺过，可是我没想到你与朝寻签的是二十年约，”李姐轻嘲，“叶小姐，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签二十年的卖身契？你这是把你这一辈子都与朝寻绑一起了？而且你的违约金是八位数，恕我直言，叶小姐，您觉得，您值这八位数的价吗？”
叶晴一愣，心底无名火气直冒，“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李姐也没想和她再多说什么，“叶小姐，这通电话算是咱们最后的通话，咱们都是混迹娱乐圈这么久的人了，你也应该知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好歹也合作过一两次，给你也带来了不少好处，咱们就好聚好散吧。”
“好聚好散？”
“是，好聚好散，”李姐笑了笑，“这样吧，我给你一个建议，如果你真的想离开朝寻娱乐也不是不可以，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们叶家那么大的一个公司，不会连这区区的八位数的违约金都赔不起吧？”
叶晴当然赔得起那违约金，可现在她的难题是，陆氏明晃晃的封杀雪藏，即使她从朝寻娱乐出来，现如今的娱乐公司，也不会有公司愿意接纳她一个小明星和整个陆氏作对。
不值得。
“好了，言尽于此，叶小姐，再见。”
叶晴握着手机，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的忙音，一时茫然无措。
接二连三碰壁被耍，自从重生以后，她几乎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
明明她抢占了所有先机，为什么到最后她总是一无所有？
叶晴不明白现如今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她握着手机，手腕不由得颤抖。
想起这段时间的落魄，心头恨意涌上眉梢，狠狠将手机往地板上砸去，以此来泄愤。
手机屏幕支离破碎，却依然顽强亮了起来。
是叶母的电话。
手机铃声不断，叶晴瞥了一眼便将目光收回，没有接听的打算。
叶晴如困兽一般在原地转来转去，她被困在这个绝境太久了，久到现在无计可施，如果没有公司愿意签下她，那么她一切都完了！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她知道未来的一切，为什么她还是将生活过成了这个样子！
叶晴想到婚礼上光鲜亮丽的叶蓁，生下孩子后依然宛若青春少女般的叶蓁，坐在车后座上幸福的一家三口，那是她梦寐以求的未来，现在却离她越来越远。
叶晴闭上眼睛，双拳紧攥，难道她天生就比叶蓁要差？
她真的不甘心！
手机不合时宜继续响起，叶晴满腔怒火在身，手机铃声极其恼人，正想将手机挂断之际，鬼使神差般的，想起李姐说的，有钱能使鬼推磨。
陆夫人曾经给了叶父的三千万，也就是说，她与朝寻娱乐的违约金是可以付清的，或许一切并没有那么绝望，或许她与朝寻娱乐解约之后可以找到下家娱乐公司继续发展，未来的事情，谁又说的清楚呢？
她迫不及待接听电话，“喂，妈，爸那是不是有三千万，你能不能……”
“晴晴，你快回来救救你爸！”叶母声音十分激动，隐约带着哭腔。
叶晴一怔，“妈？怎么了？”
“你快回来！”叶母没有多说，只是哭着让叶晴回家一趟，听起来不是件小事。
叶晴当晚便回家了。
回家一看，家里的东西被砸得乱七八糟，真皮沙发被人割破，茶几被砸得支离破碎，叶母坐在沙发上拭泪。
“妈？怎么回事？”
一见到叶晴回来，叶母如同找到了主心骨般，紧紧拽着她的手不放，略带着后怕的颤抖。
“是你爸爸！”
“爸怎么了？”
“你爸爸那个混蛋，他拿着三千万出去赌博不和我说，现在把钱输光了还欠了四千多万高利贷！”
“高利贷？四千万？怎么可能！”叶晴惊呼，不肯相信，“妈，你有没有听错？爸爸怎么会欠这么多钱，他不是一直都知道高利贷吗？怎么会去借？”
“我也不知道，刚才来了一伙人，说是你爸爸欠下高利贷后消失不见了，现在人也联系不上，如果我们不能把这四千万的欠款补上，就要把咱们家的房子抵押卖了！”
叶晴抬眼望着金碧辉煌的别墅，地上满是玻璃碎片，家具毁于一旦，大门门锁也被破坏，可以想象来人施暴的暴行。
“爸呢？”
叶母摇头，“不知道，一个星期没有联系了，高利贷的人找不到你爸所以才找上门来的。”
叶晴算是明白了，叶父自知还不上钱，多半是跑了。
“妈，报警！”
“报警有什么用，那些人是高利贷，他们目无王法的，真惹怒了他们，我们还有那个命吗？”
“不然能怎么办？”叶晴厉声道：“我们拿得出四千万吗？”
叶母无言以对，垂泪道：“都怪陆家人，如果不是他们给你爸三千万，他怎么会动了赌博的念头！现在欠了高利贷四千万，这房子若是被他们收了去，以后我们住哪！”
叶晴环顾四周，一时之间竟也想不到任何办法。
“要不……”叶母抬头，“去找叶蓁？”
叶晴冷笑，“三千万，你们已经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但好歹……”
“要去你去，我绝不会去求她！”
叶母哽咽，沉思片刻后倏然想到了什么，“晴晴，那个……你之前那个男朋友林湛，我听说他现在已经是几家公司的老板，之前还投资了咱们公司，你说他……”
提及林湛，叶晴便想起了之前在‘天上人间’时的那一面。
淡漠的语气与生疏的眼神，刺的她生疼。
“我和他……”
“晴晴，你要不试着去找找他？当初你和他之间感情那么深厚，妈妈看得出他是爱你的！”
叶晴想到从前无数个日夜林湛对自己的包容与信任，即使在生活最苦最累的日子，也从未让劳累过，一想到这，一股浓浓的悔意涌上叶晴心头。
如果当初她不曾抛弃林湛该多好。
“他……真的爱我？”
“当然！如果不爱你，当初他怎么会和你私奔，”叶母低声劝道：“晴晴，一个男人是很难忘怀自己的初恋的，妈妈是过来人，相信妈妈的话。”
林湛的传闻叶晴不是没听说过，都说这个被陆家认回来的孙子如今在商场如鱼得水，一跃成为商场新贵，得到不少前辈的赞赏与扶持，如果林湛能和她重新开始，那么……
叶晴心一跳，仿佛看到了巨大的机会。
“好，我去。”
叶晴没有耽搁，当天便打听到了林湛所在，将自己的姓名报给前台之后被领去了休息室。
她今天妆容很淡，穿着林湛喜欢的裙子，身上喷了林湛喜欢的香水味，一切都是林湛喜欢的，叶晴相信，只要林湛愿意见她，林湛绝对会为她改变心意。
正如他从前一如既往的无限包容自己。
可她在休息室里等了三个小时，直到快下班了，助理才给她带来一张纸条。
那纸条上写了什么助理也不清楚，她只知道面前这个强颜欢笑的女人在见到纸条后的下一秒，蹲地痛哭。
***
与此同时的三个月时间里，电影《秦淮河畔》接近杀青尾声。
作为电影制片人的叶蓁全权将电影事宜交付给宁炀，剧组进度有条不紊，在杀青前一周，叶蓁接到宁炀探班的邀请。
叶蓁在电话里答应宁炀明天前往剧组，这一电话被陆北川听到了。
他阴沉沉问道：“探班？”
叶蓁并未多想，随意应了句，“嗯，剧组快杀青了，明天去探个班。”
未免多生事端，叶蓁原本是打算在电影上映之前绝不暴露自己制片人的身份，之前网上风风火火全是针对她的话题，叶蓁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个活靶子，这种情况下，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弱点送到对方手上，谁知道那些藏在幕后的小人会不会针对她对这部电影干些什么。
但自己作为电影制片人，自开机之后一切事物都是通过与宁炀的电话联系，还未前去探过一次班，想想也觉得不应该。
“不是说电影上映之前……”
“我悄悄的去，没人会发现。”
陆北川沉默片刻，这段时间他总觉得不太踏实，总觉得最近叶蓁在朝寻娱乐里活跃太过，那些不要命的明星艺人明里暗里的目光，个个当他是死人。
他沉沉望着她，“明天我陪你去。”
叶蓁挑眉，诧异望着他，“陆总，你明天没事干吗？”
陆北川自动忽略公司办公室的书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镇定自若道：“最近没什么事，而且陆氏收购朝寻娱乐尘埃落定，我也该露个脸表个态。”
进军娱乐圈的事，没有什么比大老板出现在剧组现场关心电影进度更让人安心。
叶蓁稍稍想了想，也觉得这事可行。
与陆北川一同前往不仅能掩盖自己的身份，还能让剧组以及朝寻娱乐的员工明白陆北川对进军娱乐圈行业的坚定与决心。
但翌日一早，叶蓁穿戴整齐后看着一身西装革履，今天格外正式与帅气的陆北川，以及站在陆北川身边的小冬瓜粥粥后不淡定了。
她看着粥粥，小心试探，“一家三口？”
陆北川点头，“妈她今天有事外出，你放心将粥粥一个人放家里？”
“我昨天问过妈，她说今天没什么事……”
还未说完，陆母从楼上下来，同样穿戴整齐，身上首饰一样不少，笑容满面递给陆北川一个眼神，对叶蓁道：“蓁蓁啊，真是抱歉，妈今天有点事得出门，晚点才能回来。”
叶蓁连忙道：“没事，您去忙把，我和北川带着粥粥出门就是。”
“那就好。”说完，陆母抱起粥粥亲了一口便出门了。
粥粥一岁半了，在叶蓁严格教导之下，如今已经学会了走，也能费力说那么一两个模糊不清的字眼。
身高不到他爸大腿的小家伙站在陆北川身侧，小手紧攥着陆北川的裤腿，小小的身体摇摇晃晃站不稳的模样，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眼巴巴望着叶蓁，也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望着她，似乎被什么威慑着，不敢造次。
叶蓁连忙将粥粥抱在怀里，责备的眼神望着陆北川。
“陆先生，粥粥两岁都不到，这么小，你就不能抱抱他吗？你还是不是他爸？”
才学会走路没多久，走两步就摇摇晃晃的，陆北川这个铁石心肠的，在等她下楼的这段时间里，也不知道让粥粥在他身边站了有多久。
相处越久叶蓁便发现，小说中陆北川对儿子的宠溺，有求必应全是假的！
陆北川这人育儿就是一副铁石心肠，儿子绊倒不去扶，还勒令别人不许扶，让他自己站起来。摔着磕着碰着不许哭，哭了也不许人去哄，叶蓁看着心疼。
然而陆北川总是一句话便将她打得溃不成军。
——当初不是你说的不许惯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