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走走走!
吕安如在赌,打从遇到小个子到一路的观察,现在她无法确定到底南柯和此事有无关系。无论是否有关系,南柯只能选择救他们。若是真有关系,他可能救他们的速度会更快,为了摆脱嫌疑。但总有些东西会在无形中暴露,这次的试探非常关键。
拉着艾拉矮身前行,角落里已不见盛冥的声影,他应该趁着混乱从幕后窜到另一条角落里。因为枪声往另一边聚集,他们所处的地方温度开始回温。
盛冥定是看到她在下行,冒险转移了火力。绝不能浪费他争取来的机会,吕安如加快步伐。
“吕姑娘,稍等下。”
身后传来焦急的沉声呼唤,侧身望去,就见孟梦孤身追上来。
“你来干啥?”现在没功夫分神照顾他,无疑觉得是在添乱。
孟梦贴到她身边,认真道:“西门出去是全新的路,咱们并没有走过,我怕分路太多,拉姑娘会迷路。我的微机可以根据热感采集地图,我陪她去找救兵。”
孟梦所说的点,吕安如的确没考虑到,点下头,指指之前盛冥藏身的暗处:“一会你们躲在那,先把摩托弄出来。第一次他们移动,先不要动,等守在西门后的人补出来了,你们就以最快速度进入西门。”
收到两声答应,吕安如不再停留。到达暗处,对他们点下头,探出身去观察。发现冲还在中间舞台墨迹,身前围着五个人在和他周旋,手里的麻醉枪都被打掉踩碎了。虽是对方没了武器,不过从冲晃晃悠悠的状态判断,他中的麻醉针不在少数。
所以对方只留五个人,打算耗着他,等他彻底不行坐收成果。
剩下一半人堵截在幕布的西南方向,在那里有座冰墙,是盛冥用法术一遍遍堆积冰晶而成。
冰面满是可怖的弹孔,下面杂乱落满弹壳。不知道能承受多久,光紧跟攻击节奏修补裂缝,应该都是个大工程,很费时费力。
她现在位置比较尴尬,无论离盛冥或冲,都不近。
盛冥第一次冲出去,选用冰法不光为了重伤外圈的人,还快速冷冻了场内的监控给与破坏。
就算如此,对方肯定知道二楼藏有人。之所以没杀到二楼,可能是考虑到二楼无门可出,其次他们占据有利地形,守好一楼才是根本。
吕安如现在绝不能暴露艾拉和孟梦,从包里摸出银沧,深吸口气准备按照原计划行事。
肩头被人按下,吓她一跳,本能回头架出剑。孟梦后知后觉地往后闪下,她的剑早在看清他就收回了,显得他动作多余极了。
“吕姑娘,我下来时周生告诉我,他抽了张牌,显示逆位剑国王,宝剑在塔罗里是风元素,代表东边。而牌面本身,则说突破口很可能在东门,有他们忌惮的东西。”
孟梦定定心神朝冰墙望去,脸上不知何时多出个护目镜,他的护目镜比吕安如之前带得有所不同,可能是自行改造过。
东门?吕安如回忆下,觉得不可能:“东门是咱们进来的门,前后只有一条道路,没有其他岔口啊,怎么可能突破口在东门啊。”
孟梦摇摇头,表示自己对于预测派并无太深研究,“对方对西南方发起攻击的人17个,每次射击次数是900次,从盛冥修补冰块的速度是每分钟76次,总和除以时间,得出结论是在4分钟后,盛冥学长的冰墙会先破碎了。哪怕超越极限,最多再抗1-2分钟。而从冰前后呈现的热度对比,对方多数人比他更精力充沛。”
这不是废话吗,对方只要用武器打就好了,盛冥是在一下下修补不同位置。多数废话里,吕安如调出比较难得的信息重点,4分钟。
她不能犹豫了,自己的极限状态是十分钟,先跑到一方那里再说吧。
“局面没稳之前,不管遇到什么,别冒头。”
重申完,快步跑出。才跑了不到十米,有个守在门口眼尖的人,立马对她送上一发子弹。现在她的所有感官处在极限状态,抬剑去挑散落的凳子,借此挡挡。凳子挡在前面,她高估了凳子的质量,子弹穿过凳面,好在打在剑上,阻击枪的威力极强,震得她差点没抓稳剑。
一只腿往后踩稳,定住身子。子弹被挡住了,没功夫查看剑的情况。训练有素的人们警觉到战友的提醒,分出一小波人,转身对她开始扫射。
挡了几下,吕安如发现凳子变得很多余,甚至该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她变成活靶子。
扔掉凳子,快速穿梭在杂物堆,反击不可能,只有不停躲。好在她分散了火力,盛冥借势推着冰墙前行,抵达人群密集点的地方推掉,瞬间最少4个人被砸在下面。
黑衣人前后犹豫下,决定先拿下有攻击力的盛冥,分出两人拦截吕安如。
两人速度极快,不多时围住吕安如,近距离战,阻击枪变得很鸡肋。
但她不觉得自己占多大优势,远处有人补冷枪呢。没多想,几乎本能反应,对正前方的人刺出一剑,不求命中,最少搁浅下对方的攻击。侧身脚尖勾起离自己最近的椅子甩出,力道没多重,椅子只是被提下紧接着落在一步之外的地方,根本没造成攻击,不过如实晃了对方的眼。
来回几下,对方也发现她的招数,花架子居多,便纷纷不客气,端起枪要不间断扫射了。
就在同时,地上的椅子乱摆处,立起一道道冰墙。如同迷宫,把两人阻隔在外,趴在远处的人一样丢失了吕安如所在位置。
吕安如从道道冰墙矫捷窜出,对盛冥灿烂一笑。当他们姐弟默契是白练的啊,她看似花架子的乱扔凳子,不光为了扰乱对方攻击,更多是为了定点,方便盛冥竖起冰墙。
阻拦吕安如的两人恼羞成怒,持枪乱射,不等他们把冰墙射穿,冰墙自动化为一堆粉末。
两人分别中弹,并非他人偷袭,乃他们互相打得。
直至他们倒下,眼中依旧留存着满满的困惑。
用过一次的办法,对方不傻,不会继续中招,所以吕安如没打算故技重施。趁乱跑到冲身边,跳到他背上。
冲早看到她来了,兽人心思很单纯,往往单纯更能看透事情本质。姐弟两拼命的样,让他别提多后悔。
撑着精神,说:“你护着阿喵坐好,我去接你弟弟,咱们杀出去。”
冲的办法不失为好招,趁着对方现在比较乱,接上盛冥。盛冥一路用攻击性最强的火法点燃能点的东西,有超过一半的希望能杀出去。
但他们走后,艾拉等人咋办?等他们带着救援进来,估计其他人早凶多吉少了,拒绝:“不行!”
一楼的直观的视角会比二楼清晰多,发现东门守的人最多,的确有蹊跷,具体蹊跷在哪,说不出,若让她不管不顾朝那去,有点冒险。
于是道:“咱们先去接应下小冥。”
“好。”
趁冲带她乱跑躲避子弹的功夫,从包里拿出绳子,低身把昏倒的纱裙女孩固定好。
跑了不到半圈,吕安如发现冲的速度明显减弱,回头看到一条血路。他身上中弹应该不少,可她却没中一颗,证明他在躲不过的时候,是把自己身体面向多数子弹的方向,保护了她和阿喵。冲的状况,如那些人预料,耗不了多久,无论是精神上被麻醉彻底发作的时间,还是身体的失血过多,必须找点办法才行。再次看向东门,
掏出兜里微机看下时间,十分钟剩下三分钟了。正巧路过幕布,吕安如抓起靠在墙边平时备用的舞台升降机枝干,扯住幕布绑在枝干有挂钩的一头,冲往前蹦,她死死拽住枝干。
待跑出来之际,她身后拖着长长一根条黑布尾巴。
努力扬起,对盛冥喊道:“小冥火!”
下秒火点燃幕布,幕布秒变一道飞舞的火墙,盛冥对于法术操控力远胜于艾拉等人,他点的火可以自由操控火势大小。
途径经过盛冥方向,吕安如毫不客气地往下甩动,黑衣人们无不鼠窜闪避。
盛冥借此,抬手招出冰晶,补给临近的每人,彻底将他们冻在地上。
终于守在三处门口的人们待不住了,得到指示,进场围剿。
吕安如伸手拉住盛冥,他跳上冲脊背。
他的重量一加,冲明显往下沉沉,不过快速撑起身子。
吕安如把幕布交给盛冥,他拿去后,吕安如以为他会和自己一样玩关公甩大刀,哪想盛冥险些没接住。没笑盛冥,才反应过来,枝干重力不低,加上带火的幕布早比几袋大米重了。
若是她在正常状态,估计还不如盛冥,连不带火的幕布都撑不起来。
“安如,看到六点钟方向跑在最后的人了吗?”
接回幕布,吕安如点点头。
“他是指挥的人。”
吕安如秒懂了,但她也有脱力之感,应该十分钟快到了,闭一眼,单眼瞄瞄,奋力扔过去。
砸没砸中不知道,肯定把中间补过来的人吓了一跳。
时机差不多了,朝着艾拉所藏之处打了个呼哨,对冲道:“去中间台子。”
身后红色摩托快速一闪而出。
吕安如他们吸引着所剩不多的人跑向东边,看来他们的指挥官应该情况不妙,追来的人明显没之前分工明确,光从只有一两人去追艾拉,没追上折回来反应就能看出。
在到达大厅中间台子,盛冥跳下,其他人紧随其后围上来,稍加聚拢。盛冥对上面等待已久的双生子兄弟发出指令,奢华的水晶巨型吊灯从高空而落。
盛冥跳出,随即一声:“打。”
双生子狂风卷着雷电准确劈入当中,被砸的人们一下没了知觉。
“耶!”双生子击掌欢呼,没高兴多久,整个大厅开始晃动。
不妙感漫上心头,这种动机,不是被炸药开炸了,就是有啥庞然大物的东西在靠近。
没给他们太多的思考时间,东边的门连着墙被撞踏。有个巨型的东西从废墟里走出,是之前大伙在街上见到的观光车本体!
吕安如暗骂声,还好没傻不兮兮的朝准东门攻破,不然岂非和这怪物撞个正着啊。
“跑跑跑!!!别往东边去了。”
除了这个字,吕安如不知道该说啥好,因为她看到不止一头啊,最少后面还跟着两头贴着进来。
“跳下来。”盛冥对二楼双生子喊声,两人夹着周生从楼梯扶手滑下来。
“去接他们。”
吕安如抱着冲的脖子大喊,半晌不见他动,咣当一下,冲倒在地上。
待三头怪兽全部进入,开始弥漫一股难闻的气味。
吕安如趴在地上,她不知道这样大的狼脉搏在哪,只有检查冲鼻息,好在尚有鼻息。
剧烈动了几下,浑身开始发软,脑子有点模糊,远处盛冥好像在对自己喊什么?听不清了,比较近唯一能清晰听到的声音,只有巨型怪物惊天动地的脚步声。
最后的意识是,这次玩完了。
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睛,自己应该是躺在医院里。脑子一团浆糊,想活动手脚,能让血液快速流通全身,发现活动不了,手脚出奇的发软。
有个人的脸映入眼帘,南柯。
他满面担心地问:“小姐,有没特别疼的地方?如果有就眨两次眼睛,没的话就眨一次。”
吕安如努力感受下,似乎除了浑身无力,没其他不适。
润润嗓子,回问:“我在哪?后面怎么回事?”
“你在星丝城的医院,昏迷了4小时。”南柯耐心道:“你放心,少爷他们都没事。其实当时少爷一开始故意放走神偷族人就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他在离开后,给莫哥发了信息,让莫哥给我转述,每半小时给他微机发条信息确认,若无回复立刻采取行动。”
吕安如吸口南柯递来的水杯上的吸管,问:“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小冥要抄了他们老窝?”
“对。”
对方如此回答,她更不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