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只能救一个
我逼视着国师，他眼神一阵躲闪，时不时撇向石雨佳，忍不住激灵灵哆嗦一下，老脸涨得通红，半天才认命似得闭上眼，垂头丧气的嗫嚅说：“山…山神是我早年祭拜的神明，我的法力全来源于它……”
我微微一怔，法力全来源于山神？
石雨佳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看她一眼，她低声对我说：“似乎有点类似东北的出马仙，借助五大家仙的力量。”
我恍然，没料到国师的力量居然是这么来的。
但一想又觉得不对，问他只是借助的法力，为什么会摆迷阵那些？
提到这，国师有些得意，他告诉我，从小他就对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感兴趣，自幼就开始研习奇门遁甲之术，这可不是一日之功，消耗了他大量的时间精力，才算是有所小成。
只不过他只是个乡野村夫，根本没有师父领进门，也不懂修行，只有他一个人瞎捉摸，虽然研究的时间够久，可他也发现一个问题。
国师自认已经研究的很透彻，但摆出的阵却没丝毫效力。
他反复确认过无数次，也始终找不到问题出在哪。
“我费尽心血，潜心研究多年，没有任何成果，村里人嘲笑我穷，家里人看不下去了，逼着我出去赚钱。”国师叹息着说：“可我什么都不会干，除了懂阵法这些外，别的没拿得出手的，让我种地又手无缚鸡之力，实在没办法，只能外出谋生路。”
国师说他之后被逼无奈，只得离家去外面闯荡，看看能不能混上一口饭吃。
别的本事没有，除了阵法知识之外，国师还懂一些卜算的皮毛，毕竟这两者之间，多少有些相通之处，苦于没别的能耐，阴差阳错之下，国师摆了个小摊，做起算命的营生。
相比那些真正的江湖骗子，国师多少还算有些本事。
也是他运气好，靠着给人算命，慢慢还真攒了一些钱，甚至多少积攒了一些名声，经验方面更不用说，做了几年后，国师一琢磨，觉得年纪不小了，反正这行在哪做都一样，钱多钱少的问题而已。
相比瓢泼在外，还是家乡更让人感觉亲切。
带着积蓄回到老家，国师风光一时，甚至算得上是衣锦还乡了，在外漂泊赚的钱，让他远比当地人富裕的多，回去没多久，就有不少人给他介绍媳妇，国师也很快成了亲，并且迅速在附近混出一些名声，成了当地知名的算命先生。
在国师老婆生孩子的时候，一件改变国师一生命运的事情出现了。
当时因为老婆难产，国师急的火烧屁股，跑去找医生。
因为那时候村里没路，只能走山路，要费不少功夫，结果就在赶路途中，国师遇到了意外，他居然被东西迷住了，怎么都走不出山林。
按说国师也算半个懂行人，经常走山路，也会备一些辟邪物品。
但那次经历实在是诡异，无论他做什么，都没法走出去，而且当时还是光天化日的，国师当即被吓了个半死，白天就敢跑出来，还迷的他晕头转向，天知道那鬼东西究竟有多厉害！
跑了半天出不去，国师发现一个问题，那东西似乎只是想戏弄他，倒不是要杀死他。
这让他稍微放心下来，见到常规的方法不行，他心生一计，决定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借助天时地利之威，来破掉这障眼法。
国师的方法很讲究，他仔细观察过星辰和周围的环境，这才慢慢朝前走，冷静下来用上更高端的手段，最后还真让他走出去了。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结果正主出来了。
林子里走出一个庞然大物，轻而易举把国师扑到，见着那张巨嘴里的锋利獠牙，和浓郁腥臭味，国师差点没被吓晕过去，本来以为要被吃掉了，正在绝望呢，那东西却迟迟没下嘴。
最后国师脑子里还响起断断续续的声音，询问国师是怎么破解掉它的迷惑的。
国师傻了，没想到那东西居然能跟他沟通，他怕撒谎会被立即吃掉，就瑟瑟发抖的说明了刚才的经过，那东西听的似懂非懂，可国师却察觉一个问题，它能听得懂人话！
明明是个动物，不光可以跟他沟通，还能听得懂人话，显然这东西，必然是传说中的精怪一流。
那东西似乎对国师非常感兴趣，跟他交流了很久。
国师急着请医生去救老婆孩子，就哀求那东西放了他。
不想那东西一听，不由裂开嘴，露出锋利的獠牙，国师看懂了那是什么表情，那东西在对他怪笑，还从喉咙里发出‘咯咯’怪声，一个动物不光能懂人言，还会笑，国师一点友好都感觉不到，只感觉一阵阵的毛骨悚然。
那东西对国师说，放他走可以，不过他不用找医生了，因为他只能救一个，救老婆还是救孩子，看国师自己如何选择。
就算他找到医生，结局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国师顿时懵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国师对老婆还是有感情的，可传宗接代这种大事，依然是重中之重，不光是国师家人的催促，他当时年纪也大了，一直非常渴望有一个孩子。
最终传宗接代的执念，压过了夫妻之情。
国师想，老婆死了还能再娶，加上他现在年龄大了，如果这个孩子没了，说不定以后就再也不会有孩子了，于是国师虽然纠结，还是告诉那个东西，他想要留下孩子。
那东西‘咯咯’怪笑着，对国师说：“你走吧。”
国师如获大赦，连滚带爬的跑了，那东西也说话算话，没有再阻拦国师，只是站在远处望着他，咧着嘴，露出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笑容。
逃开后，国师自然不会光听信一个妖怪的话，还是去请了医生。
带了医生连夜赶到家里，救人之前国师不忘封了个大红包，恳请医生一定要竭尽全力。
等医生进门后，很久才出来，出来的时候，医生一脸的沉重，国师家的人都慌了，国师心里也咯噔一跳，声音颤抖着问医生怎么样了。
“条件太差了，我已经尽力了，大人没保住，节哀吧，不过孩子保住了……”
后面的话国师没听进去，只感觉脑子里轰隆一声响，那东西诡异的笑容又浮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