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3、北棠染vs锦云（15）
过几天就是太师老夫人的寿宴了，她祖母早就已命人给她们准备首饰了，她们的首饰都是自己选样子，而公中拿钱。
所以，她们几个都选了样子，只有程慧如支支吾吾的最后没有没有拿定主意。
现在看来，这套头面应该是祖母给她的了。
不然，祖母怎么可能这么巧合的就拿出一套首饰来？
而且，她可以看得出，这套首饰是一套鎏金镶着翡翠的蝴蝶头面。
这种头面一看就是现下流行的，还是少女喜欢的饰品。
所以，程佳如这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
她也是二房嫡女，又是小孩子心性，心里自然很是嫉妒程慧如的。
“瞧你，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喜欢什么，自己争取过来就是，干嘛要自己在心里生气？”
程锦云还是挺喜欢她这个四妹妹的。
天真可爱，她也是她回来后，第一个为她出头，肯站在她这边的人。
虽然，她原本就看不上程慧如。
可是，据她所知，看不上程慧如的可不只她一个，可是，也只有她一个人肯站到她这边。
所以，她还是挺喜欢她的。
看着程佳如还在撅嘴的样子。
“好了，好了，明天咱们两个去逛街，我也送你一套头面，选你喜欢的！”
二房已经向她示好，送给她的礼物也是挺贵重的，她无论是投桃报李，还是真心的喜欢程佳如，这个礼她都要还的。
“真的吗？那二姐姐咱们说定了啊！”
程佳如身为二房嫡女，又有一个有权有势的外祖家，所以，她对金钱还真是没有概念的。
反正刚刚她也听说了她祖父还给了她二姐姐一千两银子，送她个小礼物，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至于什么头面，她是肯定不会要的。
最主要的是，她喜欢和二姐姐一块儿逛街。
“……”
而程佳如欢欢喜喜的回到了二房余氏的院子。
而此时程二爷也正在余氏的院子用膳。
“父亲，母亲！”
程佳如先是给余氏和程二爷见了礼，然后很是自然的坐了下来。
“正好去洗洗手用膳吧！”
余氏看着自家女儿还算心情好的样子，便是招呼她吃饭。
“我已经在二姐姐院子里吃过了！”
程佳如坐在一边应道。
“你这孩子，跟谁都处不来，到是同她这么热络。”
余氏和程二爷相视一眼，便是笑着打趣道。
“跟她们有什么好相处的？一个个虚伪的要命，装腔作势的，看着就讨厌。”
“她们怎么能跟二姐姐比，二姐姐一看就真实，性子也好！”
“刚刚二姐姐还约我明天一起逛街，要送我礼物呢！”
“呵呵，程慧如怕是还不知道吧，祖母为她准备的头面，现在已经在二姐姐那里了！”
“娘，您是没看到呢，那套头面比我们选的要贵重许多，祖母真是够偏心的了！”
一接起话茬儿，程慧如便是将刚刚发生的事情都同余氏说了一番。
而余氏此时也放下了筷子走至她身边坐了下来。
“你这孩子，想要什么和娘说？你四姐姐是什么身份？她那个姨娘什么也帮不上忙，你大伯母想帮，能力也有限，你也知道，她这么多年来，那些陪嫁的铺子也让她给经营的没剩几家了！”
“所以，你祖母不偏着她些，她拿什么同人家比盛名去？”
“要知道，与她毗邻的另外三位才女可都是高门世家的嫡女啊！”
“娘和你说过多少次了，目光别这么短浅，想要什么，和娘说，你是娘的宝贝女儿，你外祖母和你几个舅舅也最疼你，犯不着同她比！”
余氏是大家出身，或许容貌比不上乘，可是，她这气度，还有做派一看就是大家做派，她不会同府上其她两房纠结着这些蝇头小利去。
“二姐姐和娘说的差不多！不过，二姐姐也说了，自己喜欢的，就要自己去争取，就连祖母的喜爱也是一样的！”
“二姐姐说，大人的世界在意的是利与弊，小孩子世界才是对与错！”
“娘您放心吧，以后我一定不会再使小孩子性子了！程慧如算什么东西，一个心术不正的庶女而已！”
程佳如早就已经想通了，她二姐姐的话她都记在心里了。
“你说什么？‘大人的世界在意的是利与弊，小孩子世界在意的才是对与错’！”
听了程佳如的这番话扣，就连二老爷也放下了碗筷了。
原本，在听着她女儿骂程慧如的时候，他还想要喝斥来着，毕竟，都是同府姐妹，若是她的这番言语被传出去的话，那她的声誉何在？
可是，在听到锦云同她说的话时，他也是微微一震的。
“是啊，这是二姐姐和我说的，她说，这世上没有什么标准的对错，一味的计较对错，那样的人是永远长不大的。”
锦佳如又是应了一声。
“嗯，以后和你二姐姐好好相处，有什么事儿就多听听你二姐姐的意见！”
听了程佳如的话后，程二老爷便和她说了这一句话后，便是起身离开了。
对，他就这样走了，留下了还一脸很是不解的程佳如和一脸了然的余氏。
当然，离开后的程老二爷直接去了程阁老的书房去。
听说，当晚，父子二人聊了许久。
当然，这一切与锦云还是无关的。
这一回来，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儿，不过，这结果，她还挺满意的。
现在全府上下，每个人都对她恭恭敬敬的，她有什么需要都会在第一时间办的。
所以，锦云的日子过得不要太舒心。
翌日一大早，锦云刚刚用了早膳，程佳如便是带着她的丫头来了。
“二姐姐，怎么样？我没有来晚吧？”
程佳如很是开心的走了进来。
“五妹妹，现在这才几时啊？你也太着急了？这个时候，街上的铺子怕是还没开全吧？”
锦云看着开心的像只快乐的小鸟一般的叽叽喳喳说这说那的程佳如，心情也好了许多。
“二小姐，这是老爷让老奴送来的五百两银子，说二小姐刚回京，需要什么就去买！”
程渊身边的管家亲自给她送来了五百两的银票来。
“呀，大伯也是大手笔啊，一下子就拿了500两银子来，这要让程慧如知道，还不气死了？”
程佳如见管家走了，她这才脸上止不住的得意的说道。
“没出息，就知道和程慧如比，她算什么？”
“还有，你以为，他给我这五百两是为了什么？”
程锦云白了一眼眼前的小白痴道。
看来这程佳如还真是被她那个二婶娘给保护的太好了，这样的不谙世事。
“为了什么？不是为了补偿你吗？”
程慧如是觉得昨天他们向着程慧如，最后被打脸，冤枉了她二姐姐了呗？
“补偿？呵呵，一个是他养了十五年的，一个是从一生下来就被养在外面的，你觉得，他会更疼谁？”
“要不是昨天祖父祖母还有二婶儿都来给我送东西，你觉得他会给我这五百两？”
程锦云嗤笑了一声道。
程佳如眼睛亮晶晶的，果然，还是跟着她二姐姐在一起学的多了。
“好了，二姐姐，你快收拾下咱们走吧，今天我带你好好逛逛京都呗！”
平日儿里，她逛街不是和她娘就是带着小丫头出去的，虽然姐妹众多，可是，她一个都合不来。
和舅舅家的表姐表妹还不错，可是，人家也不能天天陪着她玩啊，所以，她还挺孤单的。
现在可好了。
“知道了！不过，咱们两个一会儿还是去祖母那去一趟才行！”
说好了今早去请安，她一定是要去的。
所以，锦云这边收拾完，便只带了春雨和秋月两个一块儿出门，孙嬷嬷则留在家里负责将她所带回来的东西也收拾一下。
这一次她们人是先回来的，还有许多东西是事先就运来京都的。
所以，在她们没回来的时候，东西一直放在府中的库房内。
每箱子的东西都有锁，更何况阁老府的门风也十分的好，他们并不怕会被别人拿了去。
所以，今天一大早，孙嬷嬷便是带着几个小厮丫头云库房将东西抬了回来。
程锦云的院子很大，也有单独的库房，所发，孙嬷嬷要带着人按照名册上的内容，一个个核对。
而锦云这边则是云了程老夫人的院子。
她们去的时候，除了苗氏和程慧如外，其她几房的人都已经在融合堂了。
“哟！你们两个可来了，刚刚我还说呢，这两个丫头会不会玩心太重，就直接出府了，还是老太太说，你们两个一定会来请安的！”
“果然啊，这还是祖母最了解自家孙女儿啊！”
余氏见锦云和佳如来了，微微松了口气。
她一看自家女儿就觉得脑袋疼。
早上她一再叮嘱她，让她跟着她一块儿来这儿请了安再出门。
可是，她却好，一吃过饭，就在她换了件衣服的功夫，她带着丫头就走了。
她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就先来程老夫人这里来了。
结果，看着二房的姨娘，还有三房的人却是已经早早的就来到老夫人的院子了。
按理来说，这几个姨娘是没有资格来给老夫人请安的，可是，谁让她们几个的肚子太争气，所以在老太太这里也很得脸，就这样，她们平常也都会带着她们的女儿一块儿来给老太太请安的。
整个府里说起来，还就属大爷程渊最洁身自好了，一共也就只有一妻一妾，那个妾就是程慧如的姨娘周姨娘。
周姨娘在府中也一直很是低底，平日儿里程慧如又同苗氏走的近，所以，她是基本不来老夫人这里走动的。
可是再看她院子里的姨娘，可就没有周姨娘那样好的性子了。
“母亲，五姐姐呢？蓝儿今早去找五姐姐想着同她来一块儿给祖母请安的，可是，院子里的嬷嬷说五姐姐先行走了！可是一来祖母这里才知道，她并不在啊？”
“五姐姐做什么去了？”
七小姐程蓝如十二三岁的年纪，圆脸，大大的眼睛，若是不计较她眼中算计的神色，她也是可爱的小萝莉一枚呢。
“哦？你早上去你五姐姐的院子了？”
“金氏，既然你们都去五小姐的院子了，那怎么就没等我一块儿来给老太太请安呢？”
在余氏眼里，程蓝如根本就不够看，那么点儿道行，她根本不用理会。
可是，金姨娘不同，这个女人阴着呢，不然，也不会在她那么防着的情况下，还能生出程蓝如那个小贱人出来。
别以为她不知道，她这分明就是趁此机会给她和佳如上眼药呢。
昨天院子发生的事情，她们肯定是知道的了，所以，她们明明知道，佳如与锦云交好了，今天也要同她一块儿出府的。
这才早早的来这里向老太太吹风了。
其实，余氏心里并不是不着急，程锦云昨天闹那么一通，她来不来，老太太无论是心里高不高兴，她都不会说些什么的。
可是，她的女儿就不同了。
老太太一向喜欢守礼的孩子，今天她的女儿没有来给她请安却是直接跟锦云两个出去玩，这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只是，哪怕是她心里再担心，可是，眼下，她却是输人不输阵。
你找我茬儿，我还找你茬儿呢，就是在身份上，她压也能压死金姨娘去了。
“是奴婢的不是，是奴婢念着老太太昨天身子不舒服，所以，才想早早来看看的，所以这才没有同夫人请安，是奴婢的是不！”
余氏的话一说完，只见那金氏一副十分隐忍的模样起身说道。
很是聪明的就解了她现在的难堪。
余氏这分明就是在敲打她没有给她请安呢，这也是无礼之事。
可是那又怎么样？我是担心老太太啊，难不成，你还能大过老太太去吗？
“既然关心老太太，那就不能纵了蓝如那丫头胡闹，那么担心老太太，还去找佳如做什么？这若是耽误了金姨娘尽孝，我非好好罚她不可！”
只见那余氏又是冷哼一声，冷冷的看向了程蓝如一眼。
这下，金姨娘的脸色是真的煞白了。
她怎么忘了呢？夫人是有权利责罚任何的庶子庶女的，哪怕她才是她娘，但，她在程家现在也只是个奴婢而已民。
所以，这一局，金氏落败了。
不过，她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是奴婢的不是，只是蓝儿那孩子总爱粘着她五姐姐，也是奴婢一时未查，所以才……”
金姨娘又是说的诚惶诚恐的。
“你这孩子，听到了吗？以后不得胡闹，就是再想你五姐姐，也不能失了分寸去！”
金姨娘又是一口一个五姐姐。
不错，她就想让大家想起程佳如来。
“母亲，今天佳如早早的就去了锦云那孩子的院子，两个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就那么投缘！”
“佳如那孩子真是让我宠坏了，怕是她怕锦云等及了，所以这才早早的过去，怕出门晚了吧！”
到不是余氏自私，撇除自己的孩子，让锦云背锅，实在是，她家女儿在人家面前也就是个小白痴。
锦云一回来就能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儿，又怎么可能是省油灯？
昨天她可是连苗氏的面子都不给，所以，她现在只想保住自己的女儿在老太太面前的颜面。
“你们啊，唉！都坐下吧！等着吧，她们一会儿就会过来了！”
程老夫人又如何看不出二儿媳妇儿和那金姨娘的意思。
只不过，她是真的觉得有些心累。
这么多个大人，还比不过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所以，直到锦云和佳如出现后，余氏才说出这样一番话的。
而金姨娘和那个程蓝如两个脸上却是有些尴尬之色了。
“给祖母请安，我们哪会忘了？”
“五妹妹还怕我对府上不熟，特意去我的院子找我来一块儿给祖母请安呢！”
听到锦云能这样的维护自己女儿，余氏很承锦云的情。
此时，她也真是越看锦云越喜欢。
她这边高兴了，金氏那边却是听完这样一番话后，气得差不点儿没口吐鲜血。
程佳如能想的这么周到？
根本不可能的事儿，肯定是程锦云在这里说谎。
可是，即便是这样，她又能怎么办？她可是知道程锦云的战斗力的，就连大房的人都斗败了，她算啥？
所以，金氏还是十分识时务的。
“二小姐，既然您要出府去玩，那可不可以将七小姐也带着？她也很喜欢跟在姐姐的身边呢！”
她程佳如想要同这位刚回来的二小姐交好，那她们怎么就不行？
别以为她不知道，昨天无论是老爷子还是老太太那可都赏了她。
她闹出那么大的事儿，却是没有人怪她，还赏了她，这说明什么？
所以，现在这个程锦云可是府中的热门人物，她自然要好好交好。
毕竟长房嫡女，又刚刚回京，这个时候若是同她交好，以后定然会有很多的好处的。
“就她也配？”可是，还未等锦云这边回话呢，程佳如眼中满含着嫌弃之意的说道。
“五小姐，你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啊？七小姐那也是您的妹妹啊，就算她是庶出，她也是府中的小姐啊！”
这金姨娘果然不是省油灯，竟然眼圈儿一红，哭了起来。
锦云有些无奈的看了看她身边的小白痴，要不是看在她单纯可爱，她还真不想次次给她善后啊。
一个庶女而已，她私下里想怎么收拾不行？非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怼她？
这不疼不痒的是能解决啥问题还是咋的？
所以，程锦云一边说着一边还给了程佳如一个警告的眼色。
而也就程锦云这么一个眼色，把程佳如还想说出的话给看了回去。
锦云的这一个小眼神儿，在座的人可是都看到了。
只是，让她们没有想到的是，一向在程家横行霸道的程佳如却像个犯错的小孩子一般马上就闭上了嘴巴。
“祖母，您也知道我刚刚回来，对外面还有许多的不熟悉，若是让几位妹妹同我一块儿出去，我自然是高兴的，可是，她们年纪还小，一路上我难免有所照顾不周！”
“若是让府上的嬷嬷家丁跟着逛街，也有些难看，所以……”
程锦云高明就高明在，她完全没有理会在那里哭哭啼啼的金姨娘。
到不是她看不起她，但在这个大宅门儿里，她更加的明白身份的重要性。
而且，刚刚那个金姨娘也明显没安好心，她干嘛要搭理她？
“就你们两个去吧！好好的逛逛，你五妹妹性子脱挑，你多照看着些她就行！”
程老夫人还未等锦云把话说完，便是很慈祥的挥了挥手说道。
她也没有理会在那里控诉着程佳如的金姨娘。
所以，一时之间站在那里哭哭啼啼的金姨娘就尴尬的多了，她很是难为情的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最后只能擦了擦眼泪坐了下云。
而这全程，二夫人都看在眼里，心里就更加的畅快了。
“那祖母，二婶儿，三婶儿，我们就先走了！”
程锦云又是向着她们福了福身，然后便是带着脸上已经笑成一朵花的程佳如一块儿出府了。
看吧，二姐姐还是对她最好的，都不用她说，二姐姐也就只带她一个人出府，那些个装腔作势的，她一个都不带。
看吧，还是她在她二姐姐的心里更重。
“行了，我累了，你们都回去吧！”
见锦云她们走了，程老夫人也便对那几个人说道。
“是！”
众人见状，也便起身离开。
“蓝如，你来我院子里一趟！”
一路走来，走到二房的院落时，余氏将程蓝如给叫了住了。
而此时的蓝如和金姨娘两个身子都有些发抖了。
逃不过的，还是逃不过，她们这个夫人可是比五小姐的段位高多了。
所以她们两个赶紧想要跪下求饶。
她们真是太冲动了，想借着这个乱子让老夫人厌恶程蓝如，哪里想到会被程锦云给化解了？
她们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都给我闭嘴！不想太难堪，你就赶紧给我滚！”
余氏狠狠的盯着金氏说道。
“夫人，夫人都是我的错，您罚我吧，放过七小姐吧！”
金氏一个当娘的，怎么可能看着自家女儿受苦？
“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哼！”
“把她给我带走！”
余氏冷冷的看了金氏一眼，最后人将程蓝如给带走。
“……”
而这一切远在大街上逛着的程锦云和程佳如两个却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