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妥协
现在的刘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耽误了她儿子的前程,所以,为了她儿子,她自然什么都肯妥协。
“爹,俺当家的现在伤了,短时间内就不能出海了!刚刚分了家,三房又分去了那么多银子!咱家现在银钱上这么紧,二弟要去镇上住的事儿……”
刘氏可不是好惹的,她可以不生事端,可是,这一碗水也得端平吧。
刘氏那墨盘般的大脸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扫视了二房的众人一眼,然后向叶老头儿问道。
而她的话一问完,屋子里面立即就安静了,而这次叶朝并未去责怪他娘,他好像也很想听听他爷的回答。
而二房的几人现在也是提着一颗心悬着,十分紧张的看着叶老头儿。
虽然叶老二的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可是,他仍然坚信着他爹看重他的那一颗心,他原本还想着私下里好好的找他爹再谈谈的,哪里想到这刘氏现在竟是问到了这个问题。
邱氏更是紧张的手心冒汗起来。
“老头子,虽然现在咱家不宽裕,可是,老二今年可是关键啊!咱家就是再苦再难也得……”
许氏接收到了自家儿子求救的目光,便是想要开口替儿子多说几句。
这个儿子是她的骄傲,也是未来的希望,所以,即便她为人刻薄,但面对她二儿子的恳求,她也是有求必应的。
“娘,您看您这话说的,为了老二一个人,让俺们一大家子人跟着吃糠咽菜的,您这是不是有点儿偏心了?总不能可着老二一个,让俺们朝儿几个跟着受苦吧?”
刘氏那眼皮子都没有撩一下,直接接过了许氏的话,十分不赞同的说道。
啥叫他们就算再苦再难也要让叶老二住到镇上?不住镇上是会死咋地?
她就不信了,不住到镇上,就考不出好成绩来!若真是那样的话,那也是他自己啥也不是的原因,能怪得了谁?
“朝儿几个咋了?他们是吃不上了,还是穿不上了?这个家里所有的一切,可不都是仅着他们来吗?现在老二这边是关键,怎么就不能特殊一点儿?”
“以后老二要是有了功名在身,那咱们全家都会受益的!你的目光别太短浅了!”许氏瞪了一眼刘氏,语气也颇为不善的说道。
说实在的,在她的心里,她对她这几个儿媳妇儿,都不太满意,哪个也比不上她两个女儿,特别是对这个刘氏,她更是十分的厌烦。
当年,若不是想要借借她爹的力,而刘家又称一定会资助他们家老大考取功名的话,她怎能同意这样粗俗的女人当她的儿媳妇儿?
结果,他们成了亲以后,那刘氏刚开始的确是挺为她们家老大使劲儿的,可是,经过了几年,她们家老大仍然没有任何的进步后,刘家就开始变得吝啬了起来。
慢慢的,他们不再支持老大,对叶家也苛刻了起来,每次出船他一文钱都没有少收叶家的,而这刘氏也本性又是又馋又懒,没有一点样子,哪里能配得上她们家老大?
可是看在她接连的给老大生了两个好儿子面子上,她也就忍了,今日她却是又来反驳她的意思,她又如何能够忍的下去。
懒婆娘,还敢同老二比,她也有那个脸。
“我说娘,您这个以后是不是日子也太长了?这都多少年了?哪年不是这么说?如今老三家的已经分出去了,俺们当家的又伤了身子,这个银钱还是我爹出的呢,若是您还有银钱给老二家的,那不如将我爹给垫出去的银钱给付了!”
刘氏冷笑了一声,伸出那的手向许氏要道。
“大嫂,您这话说的就有些不通情理了吧?岳父给女婿花些银子,咋就不行了?一个女婿半个儿呢?以后大叔有需要了,大哥不也一样去出头吗?都是一家人,又何必这么斤斤计较呐!”
邱氏未语先笑,一副想的十分周到的样子对刘氏说道。
“二弟妹说的这话到也在理,那你家大叔咋就不能给老二提供一下环境呢?咋就非要咱爹咱娘拿呢?咱家现在可没有这样的条件呐!”
比着这耍心机与能说会道,她自认不比邱氏差,难不成,就她邱氏会做好人?
“……”邱氏现在的脸色腾的一下就变得十分的难看起来。
这个该死的刘氏,一直都有这个心思吧!凭什么啊?这叶家又不光供着她家男人和儿子去私塾,凭什么要她娘家贴补?
“好了,你们两个都闭嘴!”叶老头儿看着这两个儿媳妇儿越说越下道儿了,而且都那么自私自利,实在气急。
这要是老三媳妇儿,又哪能像她们两个这般。
可是一想到被分出去的三房,叶老头儿的目光又变得暗淡起来。
“老二啊,今年咱家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实在没法子让你住到镇上了!不然……你就辛苦一点儿,还是回家住吧!咱家现在就这个条件!”
叶老头儿用那充满了希望的目光向他的大儿子看了一眼,然后转过头来对他的二儿子说道。
叶老头儿做了这样一个决定实属十分的痛心,现在的他多么希望他的大儿子能说一句话,可是,让他失望了,当他看到了他大儿子的神色与表情时,他就知道,他大儿子的心里同样也在同他的弟弟在比。
“可是爹,今年儿子真的有机会……”叶老二闻言十分的失望,仍然想要再争取一下。
“老二!爹也是没法子的事儿!今年……今年你一定要高中!”叶老头儿伸出他那粗糙的大手,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膀说道。
“……”叶老二深深的看了他爹一眼,然后十分丧气的低下了头。
“好了,既然都没事儿,就都回去吧!散了吧!”看着二儿子那失望的样子,叶老头儿的心里也不好受,最后挥了挥手道。
“……”
刘氏洋洋得意的起身下地,先行同大房的人一块儿离开了。
二房的人也都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