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1章
“什么?入赘?”
童小槐倏地扯高嗓门反问,把童妈和助手都吓了一大跳。
“小槐……你爸他……”童妈伸手扯着童小槐的手臂,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童小槐用力甩开她的手,压低嗓音盯着童妈道。
“妈,你们怎么可以这样?炎博他家里是什么背景,你们不是很清楚吗?他们家,怎么可能让他入赘我们家?你们这样做,等于是逼他跟他家里脱离关系!”
童妈一脸苦恼,“这我当然知道,我也跟你爸说过了,但他却说,这事我们谁都作不得主,得由小炎自己决定。”
童小槐一把拉着童妈.的手,“妈,我们走!”
童妈立即明白了她的意图,“小槐,你想现在去找你爸他们?”
童小槐对着识趣地走开站在远处的助手喊了过去,“陈小姐,麻烦你跟赵小姐说一声,我们有急事要先走了,度身的时间,我们改天再约。”
说完,扯着童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工作室。
坐在车上等候的司机,看见主人出来,赶紧下车迎了上来。
“夫人,大小姐,这么快?”
“杨哥,你知道我爸他们在哪吃饭吧?”童小槐一刻不停地边问边往车子走去。
杨哥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给她们打开车门,“嗯,知道,在北郊那间大家乐农庄。”
“送我们过去!”
童小槐吩咐完,上了车“嘭”地关上了门。
杨哥在童家当司机许多年了,大小姐这般生气的样子,他真没见过几回。
没敢多问什么,爽快地应了一声之后,发动车子在路口掉了头,往北郊方向驶去。
车子驶了过了几个路口,一直小心观察着女儿脸色的童妈,才又开口劝道。
“小槐,你要知道,你爸这样做,是为了你好!”
童小槐脸色微变,低声吼道。
“什么叫为我好?为我好,当初就该直接把破包袱扔给别人,别压到我身上来啊!现在这样算什么?见炎博好说话,就想把他拉拢过来,让他把童家这个破担子也担起来吗?”
童妈被童小槐噎得无言以对,沉默了半晌,才呐呐地开口,“小槐,都是妈不好……”
童小槐也愣了一下,怔怔地盯着童妈片刻,叹了一口气,伸手环过她的肩膀。
“妈,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既然老爸从我十岁开始就把我当接班人来培养,而我,也在那时候就已经接受了这个决定,无论多难多苦,这个担子我都会一直背负下去。炎博是我男朋友,以后,他会是我丈夫,但童家的担子,不该他来担。炎黄是政府大力扶持的重点企业,未来一片光明,他的精力,应该摆在炎黄上面,而不是童家!”
童小槐十分清楚,炎博的手,那怕只伸一点点往童家,他辛辛苦苦创下的事业,就会被人非议为靠童家发家。
当然,炎博或许不会介意,但她介意。
他的事业也好,自尊也好,她都希望帮他好好维系着!
童小槐的话,让童妈陷入了深思。
良久,她伸出手轻轻拍拍童小槐手,“小槐,妈知道你的心情,一会,我会帮着劝劝你爸的。”
童小槐把头凑过来,脸贴着她的脸蹭了蹭,欠疚地道。
“妈,对不起,我刚才不该凶你的。”
童妈摸着她的头,“傻瓜,这事本来是我们不对,你生气也是正常。”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驶进了农庄的停车场。
童小槐几个在经理的带领下,推开了包间的门。
包间里面,十几个大老爷们围在大圆桌前,此时,正闹哄哄地互相撩拔敬着酒,谁都没发现童小槐她们的到来。
“爸!”童小槐清脆的一声叫喊,成功地压过十几个糙汉的叫嚷,一时间,十几个人齐刷刷地转过头来。
“小槐?嫂子?你们怎么来了?”
大家纷纷放下酒杯,围了过来。
一直陪伴着童老大左右的炎博,也放下了酒杯走了过来。
“童婶,小槐,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说去度身吗?”
炎博伸手牵过童小槐的手,下意识地试试她的手温寒热。
感觉到她手有些凉,他不由得便皱了皱眉。
童小槐没理会其他叔伯的探询,只任由炎博握着她的手,探究的视线在他脸上快速转悠了几圈。
然后,扯着他走到一边,低声问他,“我爸没跟你说什么过份的话吧?”
炎博一头雾水状,“说什么?没啊,童叔只是把各位叔伯一一介绍给我认识,然后,大家就闹着喝酒了,刚才大家正在敬童叔呢,你没看见?”
童小槐不太相信,又问,“他没提我们订婚的事?”
炎博点了点头,“这个倒是提了,不过,就是随口提了一下而已,毕竟,我不是还没求婚成功嘛!这事,可不是童叔和我说了算的,是你说了才算!”
炎博说着,双手包裹着她的双手,轻轻揉搓着。
童小槐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你记住,无论我爸跟你说什么,你都别答应他!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先跟我说。”
炎博对她好,对她的父母也很好。
所以,她几乎可以确定,若然老爸真的提出那样过分的要求,炎博也不会断然拒绝。
炎博一脸困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
童小槐得了炎博的保证,这才放下心来。
拉着炎博转回桌子旁边,端起酒杯对着桌上各位叔伯说了声。
“各种位叔叔伯伯,抱歉,刚刚我借用了炎博一下,这几杯酒,当是我唐突和不敬的罚酒。”
童小槐说着,一仰头,把酒一口气喝光。
喝完,示意炎博给她满上,如此又连喝了两杯,在众位叔伯齐声劝阻下,才放了酒杯。
喝完三杯酒,童小槐便直接在炎博身边坐了下来,防着自己老爸真的对炎博说出什么过份的话来。
而另一边,童妈也时刻盯着童老大。
大概是因为有童妈和童小槐在场,各位叔伯都不敢太放肆。
好不容易到酒席散场,童老大终究没说出什么奇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