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一辈子的耻辱
燕寒墨轻轻放下了车帘子。
“顾水凝,要娶王妃的是本王,不是皇上,皇上代替不了本王,若能代替,你大可以嫁给我父皇,是不是?”顾水凝卜一出口,燕寒墨就反感了。
拿父皇来压制他,他很不屑。
如果父皇不是皇帝,又怎么有资格来压制他?
从小到大,教他的是母妃是太妃,从来都不是燕勋,他没有尽过他为人父亲的责任,有的只是一直一直压在他身上的让背负的责任。
可燕国的责任,凭什么只要他来背?
为了母妃,他却不得不背。
“你……你说什么?”看不见了燕寒墨的人,却听见了他刚刚冰冷的话语,顾水凝身子一颤,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她那么的爱他,他居然说这样的话。
“本王一直都有家,就不劳顾小姐操心了,至于顾小组的依靠,这辈子都与本王无关。”燕寒墨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就是想要彻底的点醒顾水凝,让她彻底的死心。
马车外一片安静,他这样的话语所有的能听到的人都听到了。
“扑通”一声,顾水凝掉下马了。
“出人命了。”
“快救人,快救人。”马车外顿时乱了起来。燕寒墨只好再次的撩起了车帘,一眼看出去,就见顾水凝摔在了马边上,好在她的马并没有失控,还知道顾水凝是它的主人,此时就站在一边护着,没有乱踩踏,否则只要一蹄子踩下去,顾水凝就会毁容
了。
有人围了过去,在检查她的情况了。
燕寒墨淡漠的道:“驾车。”
这个时候,他更是不能上前,否则,只要上前去救下顾水凝,只怕这辈子都撇不开这个女人了。
“是,王爷。”
车夫驾起了马车。
就在众人关切顾水凝的时候,他走了。
马车行驶的较平时慢了很多,每行一步,都要避让渐渐聚向顾水凝的人群,很慢。
顾水凝慢慢的坐了起来,一眼看到离开的马车时,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哪怕是才摔伤了,也不管了,突然间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冲向了燕寒墨的马车,“让开,让开,我要见他,我要见到他。”
她迷乱的追向燕寒墨的样子,让众人纷纷让开了一条通道,让她得以通畅的前行。
倒是行驶在前面的燕寒墨的马车慢了下来。
毕竟马车是个庞然大物,比起一个人来,在这样的人群中很难行驶,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于是,不过是片刻间,顾水凝就追上了燕寒墨的马车。
“停。”她不顾一切的冲到了马车前,就挡在了马的前面。
马车夫急忙一声‘吁’,才叫停了马,否则,马身直接就撞到了她颤巍巍的身上了。
那一声‘停’,燕寒墨听得清清楚楚。
顾水凝拦住了他的马车。
他有些没想到这个女子为了嫁给她居然做到了这样的地步。
这样子在人前,倘若他不答应她,只怕她这辈子都甭想再嫁给旁的男人了。
他燕寒墨不要的女人,其它的男人又有谁还敢要呢?
更何况已经是过了二八年华的女子。
二十岁,在燕国很多这个年纪的女子孩子都有两三个了。
可顾水凝为了他,至今未嫁。
这样的执着让他特别的无奈。
他只是想要她死心,她却还是不肯放手。
轻轻撩开了车帘子。
马车前的女子赫然入眸中。
衣衫因为摔掉了马身而有些凌乱,脸上也有擦伤,鼻子也还在流血,头发早就散开了披在肩上。
可哪怕是这样的顾水凝,看起来依然韵致无双,妩媚惑人,不得不说顾水凝绝对算得上是个美女,还是一个才女。
可惜,她不入他的眼。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燕寒墨,你宁愿一辈子孤独终老也不肯娶我吗?”顾水凝发现他看了过来,移前一步冲到了他面前。
燕寒墨淡淡的摇了摇头,“你受伤了,本王亲自去通知你父亲,让他派人来接你回府。”说完,他直接跳下马车,纵身而起,几个起掠就纵上了路边的屋顶,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那样绝顶的轻功,看得很多百姓一阵咋舌,一时间,都忘了顾水凝这个大笑语了。
顾水凝也是看着燕寒墨离开的方向,根本回不了神了。
他只是离开的动作,都那么的潇洒好看。
那身玄黑色的长袍与他的马车一样,带给她一种绝对神秘的感觉。
就是那种神秘的味道,常常的诱惑着她的心,总是越陷越深,越陷越深,深到不可自拔。
却,怎么都是无解。
他不娶她。
他不要她。
她这样的追过来这样的求着他这样的当着人前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可燕寒墨还是不要她。
甚至于,连正眼都不给她一眼。
哪怕是她拦了他的马车,他也可以一个人离开,直接弃马车而不顾了。
就是这样的仿佛她贴上他,他就染上了晦气一样。
眼泪,“刷”的滚落。
顾水凝第一次负气的哭了。
还是当着人前。
就那么无声的流着眼泪。
流到鼻间,随着血意染红了她的小脸,一片狼藉,也一片骇然。
“顾小姐,你受伤了,还是先回去吧。”终于,燕寒墨彻底的没了踪影,有人回过了神来,提醒着顾水凝。
顾水凝身子剧烈的颤抖着,刚刚发生的所有,对于她来说,这是一辈子的耻辱,她为燕寒墨做到了这般的田地,可是他回应她的还是绝对的冷漠和不屑一顾。
突然间,一种恨意袭上心头,燕寒墨,她恨他。
她恨极了他。
这辈子,要么嫁给他,要么就做他的仇人。
哪怕是父亲那里,她也是要如此的交待。
父亲一向听从她的意见的。
她遭受如此大辱,父亲不会坐视不管的。
一瞬间的心思顿开,顾水凝转身冲着自己的马吹了一个口哨,她的枣红色的马就朝着她飞奔过来。
所经的百姓纷纷让开,诧异的看着她翻身上马,很快离开。
仿佛,她从来也没有出现在墨王府前。
仿佛,刚刚的所有全都没有发生过。可,该发生的就是发生了,再也无可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