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九章 逃离
看着夏寒竟拎着段天明的头颅说悄悄话,远处观望的众人们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头皮淌到了脚底,这一幕是如此森冷,可让他们终生难忘。
段天明早已死透,回答不出夏寒的问题,只能看见那死不瞑目的眸子中,唯有满目的惊恐存留。
夏寒从段天明的储物袋中找出了那虎贲战车。此车车厢宽阔,两轮高大,辕木上固定着三头似是金水浇铸的猛虎。这三头猛虎不知是由何物所雕,栩栩如生。整个车身闪着熠熠金光,又有高明的阵法雕纹隐刻其上,说不出的华贵霸气。
“好车!”夏寒曾在古籍中读过关于阵法战车的篇幅,此种战车的构造十分复杂,凝刻的阵法甚至比一艘飞舟还要复杂得多,本应已失传,却没想到段氏王朝竟还能重铸出来。
夏寒一跃而上,手中的鲜血挥洒在战车之上,血液瞬间渗入车身之中,前方的三头猛虎的眼中闪过一道红光。
一股契合的感觉出现在心头,段天明已死,如今又再认主,这战车已经是他的了!
看着战车两旁的凹槽,夏寒立即从储物戒中取出两把位列极品的宝刀插在了上面。
随即又从储物袋取出一颗元石,按进了身后的阵眼之内。这战车能够自主吸收天地能量提供动力,但打开的钥匙必须是所含能量之物,夏寒没有元气,用元石代替倒也可以。
“吼!”
只见前方的三头猛虎传出一声嘶吼,夏寒一拽缰绳,便化作金光飞向了天际!
只不过片刻,这战车就将才追上来的段氏王朝子弟们远远甩开,这速度在夏寒看来甚至比穿云飞舟还要快上几分!
风雷宗已经在段天明的一指下尽毁,护宗大阵也早就崩坏,夏寒一路奔驰,可还没逃出风雷宗的范围,就见上方出现了十余道人影,以封锁之态,手中拉着一张铁网盖了下来。
这些人体内并无元气波动发出,反而双肩上佩戴着如翅膀一样的宝物,正在吸纳元石中的能量俯冲而来。看他们这样子,应是早有准备!
“靳如麟?”看着对方嘴角的那抹讥讽,夏寒双目一瞪,凭这铁网可还拦不住他的虎贲战车!
“想逃?”
虎贲战车冲破这铁网自然简单,况且战车上已配备了极品宝器,利刃一抹,铁网便齐齐断开。可靳如麟要的并非是将夏寒完全封锁,只是为了阻隔片刻时间罢了。他嘴角噙着轻蔑笑意,脚一蹬,助力背后的双翅,速度陡然提升,直接掠到了夏寒的上空。
夏寒本想一拳将其轰开,可他已经力竭,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道都远远及不上对方。
啪的一声,靳如麟竟正好落到了战车之上,此时他目光散发着阴冷的笑意,右手以迅雷之势,直接盖在了夏寒头顶!
“把你的搬山经交给我吧!”狞笑过后,靳如麟心中默念了一声噬魂术,随着左手的奇特印决,一股神魂之力直接袭向了夏寒。
刹那间,夏寒的双目透出一道茫然,恍恍惚惚。
靳如麟的神魂之力以极快的速度深入夏寒脑海之中,他想要通过这噬魂术直接将夏寒的神魂打破、吞噬,取得夏寒隐藏的最深的秘密——搬山经和其他的蛮道典籍。
可随着他神魂之力的渗入,却进入了一片散发着金光的干枯天地。在这天地间隐隐有江河奔流的气息,却不见一滴水迹,仿佛已经失了生机。可即便如此,他依旧能感受到那股浩瀚之意!
“凭你,也想夺我神魂?”
一声洪亮的怒叱响彻在了天空,随即只见一道金色霹雳划过!
“啊!”
一声凄厉惨叫从战车上传出,斗虎宗的众人看着那捂着脑袋靳如麟皆是一惊,到底发生了什么?
剧痛仿佛要将脑袋撕裂,眼前的夏寒已经变成了模糊的影子,靳如麟无法相信,刚才他竟然进入了一个属于夏寒独特的世界,那里到底是哪?
啪的一声,先是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轰响,靳如麟随后才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和那坠落之感。他的身子就这么从战车上跌落下去,双眼闪过一道惊诧和茫然。
“靳如麟,你等着!最好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必取你性命!老子不光要取你性命,还要取尽你斗虎宗人的性命、你大丽子弟的性命!”
没人知道,夏寒的神魂中藏着的不止是关于搬山经的秘密,那最大的秘密是他心中的禁地,无论谁敢窥探,便是结下了生死之仇!仅仅是靳如麟这一番作为,夏寒对其的仇恨甚至超过了对段氏王朝的恨意!
靳如麟狠狠地砸入大地,过了好半晌才清醒了些,他之前自然听到了夏寒的怒吼。眼中生出惊惧的同时又不屑地怒笑一声:“夏寒,凭你么?”
随即,他从袖口掏出一颗特殊的传音石,说道:“大哥,夏寒朝你那方向去了,此人身上有搬山经,战力惊天,段天明已被他击杀!”
……
风雷宗五千里之外的某座山中,这里是一座古宗门,如今已被煞尸占领,如此数量,紧紧是那四溢的煞气就足以让人胆寒。
在煞尸之中有一群人,这群人浑身傲意散发,穿着华贵,穿梭在这庞大的数目的煞尸群中,每踏过一步,前方的煞尸便横倒一片。
最前方的一人面貌俊朗,有棱有角的样子给人一种坚毅成熟之感,身着暗黄长袍,傲意被深藏在双眼之中,一双眸子古井无波,气度沉稳而高贵。
此人行走间看上去平凡无奇,好似没有半分实力,然而随意挥袖就便能产生莫大的威势,一道道古铜色的元气犹如无坚不摧的利剑,转眼间前方的一大片煞尸的头颅尽被割去。如此收发自如,实力必然不可小瞧。
如此杀伐的气息传出,那些没有感情不通人性的煞尸竟也开始嘶吼着逃离。
这身着暗黄长袍之人脚步沉稳,本想再次挥袖收割,可就在这时,胸口的玉坠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波动。
他微微一皱眉,将那玉坠取出,却见玉坠银光一闪,竟化作了粉末随风扬起。
那深邃的眼眸中在这时闪过了一道茫然,紧接着便是诧异与惶恐,仿佛丢失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般,最后,他双眼的红血丝瞬时蔓延如同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