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杀官抄家
“父皇母后去了万民祠?”朱慈炯头也没抬问了一句。
“老皇爷昨个歇在万隆客栈,今个一早就去了梅花山。”韩赞周在一旁躬身说道。
如今韩赞周已经算的上是朱慈炯的绝对心腹,韩赞周也确实对朱慈炯忠心耿耿,苗宣现在就是一劳碌命,有明一代的掌印太监就没他那么命苦的,当然说韩赞周会取代苗宣的位置也不太可能,毕竟朱慈炯是苗宣大伴,看着天子长大的老人,在天子心里的地位非常人可比。
作为宫中第二号人物,甚至在实权上还要超过苗宣的第一号人物,韩赞周不但很满足也很有自知之明,只要苗宣回宫,他都表现出一副诚惶诚恐毕恭毕敬的样子,这让朱慈炯很满意,也放心的将一些核心秘密告诉他,崇祯未死就是其一。
韩赞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很是震惊了一番,但很快释然,崇祯皇帝和他可没什么大关系,能让他拥有如今地位权势的只会是当今天子,离开了朱慈炯,他韩赞周也不过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镇守太监,每年还得往宫里送孝敬银子。
韩赞周的表现朱慈炯自然看的清楚明白,也更放心让韩赞周替他去办事,将父皇的一举一动回报给他就是如今韩赞周的任务之一。
如今宿卫皇城的全部都换成了新军,朱慈炯知道自己震慑百官改革弊政必然会得罪一批利益阶层,这些人为了利益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可不想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突然有一天死在宫里成为历史上的一桩悬案。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朱慈炯又问了一句。
韩赞周脸色一肃,知道天子问的是什么,赶忙答道:“查的差不多了,现在已经可以确定阻碍盐政改革,煽动盐商罢市灶民罢工的乃是以鲁之同为首的原盐运转运司一干官员。”
啪的一声,朱慈炯将毛笔磕在纸上,染出一片黑渍。
“不知死活的东西,真是好狗胆!看来玄武门外的两万人头震慑力度不够啊!”朱慈炯冷哼道:“都有哪些盐商参与此事?”
韩赞周打了个冷战,道:“鲁之同等人把持盐政多年树大根深,盐商多畏其势,这次罢市罢工八大盐池盐商皆有参与,至于中小盐商有哪些涉及现在还在查。”
“传朕旨意。”朱慈炯寒声说道:“命金恩泽率朕之近卫军,将鲁之同等一干涉案官员全部缉拿后斩立决,家产全部抄没入宫,家中成员发配矿山服役,再告诉那八大盐商,令他们立刻开市,否则以后就不用开了,朕不但会查封他们名下所有盐铺,还会让他们从此以后卖不出一粒盐,再让他们每人缴纳三百万两罚银,若敢怠慢迟误,一律抄家灭族!”
“遵旨!”韩赞周腰板不由直了许多,天子狠辣果然一如既往啊,那八大盐商每家资产都有大几百万两,天子张嘴一罚就罚的这么狠,内库抄没四镇已得银七八百万两,这次起码三千万两入库,这以后谁还敢和天子玩阳奉阴违这一套,典型活腻歪了啊。
“还有那些个灶户,让高弘图派人前去宣慰,告诉他们盐政改革之后,朕绝不会让盐商再克扣他们一钱银子的工钱,若是再顽固不化,后果自负!”
……
七月南京城的血腥之气还未散尽,八月上旬天子再出大军,以雷霆之势缉捕鲁之同、宗策等原盐运官员四十六名,抄没家财尽斩于野!
随即天子再发旨意,令各大盐商开市并限期三日缴纳巨额罚银,扬州大盐商祝榅,淮安盐枭管广举家外逃,被早有准备的近卫军半途捉拿,随后押往扬州、淮安城门外斩杀,抄没之家财尽数充入内库。
其余六大盐商惶惶不可终日,备齐现银解往南京,八月十三盐市恢复营业,八月十六消息传到南京,两淮盐场十万灶户开工制盐……
“大盗窃国,小官巨贪啊。”
朱慈炯在御书房大发感慨,区区一个从三品盐运都转运使,居然贪腐白银四百多万两!那个叫宗策的从四品也贪了一百三十多万,四十六名盐运官员最后抄出家财近千万,都说盐运衙门乃是肥缺,可能肥到这种地步,也算是让朱慈炯大开了一把眼界,祝榅、管广两家抄没白银一千五百多万,黄金数十万两,差不多每家都有上千万的资产,都说大明穷,这他么能不穷吗?全都给这些杂碎私吞了,不穷才是怪事。
朱慈炯要搞利民政策,废除苛捐杂税还是小事,但是废除徭役的事就太大了,明代时候民众支付赋税的其中一个方式就是以工代税,没了这一块,以后要做事免费劳动力是不存在的,反过来还要支付劳动费用,朱慈炯累积声望的最有效的成果也是体验在这一方面。
但是如此一来,本就不多的赋税一下子就变得更加囧困,朱慈炯大幅度提升官员俸禄,还要养军征战天下,就算如今卫所兵有屯田可以做到自给自足,不会增加朝廷负担,但要是靠原先的几百万两银子赋税,能办什么事?什么都办不了!
所以朱慈炯现在挖空心思弄银子,改革盐政矿政每年可以为国库增加至少三千万两银子,明代不是官员商人有钱吗?他就找机会找借口抄家!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就为内库收入白银四千万两,当然比起李自成的追赃助饷还差那么一点。
但是李自成的追赃助饷弊端太明显,一棍子下去得罪了全天下的官员百姓,以至于山海关大败之后,连北京都不敢逗留便仓惶西逃。
朱慈炯也抄家也杀官,可至少现在没什么副作用,灭了四镇不但让他收入不菲还解除了隐患,这次杀官罚商,也是这些人对抗盐政闹的沸沸扬扬所至,比如鲁之同,你老老实实的配合新政施行,天子有什么借口杀你,祝榅、管广两个你交了罚金,又怎么会死!自作孽不可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