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病情加重

  若夏被郁姗姗教训的无话反驳,她泪眼朦胧艰涩地看着郁姗姗咄咄逼人的样子,心却像被刀子一片一片的割着,疼得无法愈合。郁姗姗不是黄政,她只是一个嫉妒疯狂的女人,所以言语里不会在乎若夏的感受,只是酸语道:“不知道的,以为是我欺负你了。”然后郁姗姗勾了勾嘴角,厌恶的开口道:“可是明明是你霸占了我的未婚夫,享受着她对你的宠爱。不是么?”
  “该哭的是我。”
  若夏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强撑着精神,努力让泪水回流到眼眶里,然后愣愣的摇头否认道:“我没有想过霸占他,我只是----”
  郁姗姗摆手道,不耐烦的说:“得了,废话少说。我不希望,再次听到我未婚夫来这病房的消息。”
  若夏重复着“我知道了,我不会让津南再来病房看我了。”她呼吸越来越急促,她能清楚地感觉自己快不能呼吸了。或许,这样死了也好,这样死了就可以解脱了。
  “聪明就好,你说你即将要死之人,能和我抢得过么?不自量力!”郁姗姗可没注意道她额头冒汗、呼吸急促的变化,她只是自顾自说着:“今天,我来见过你的事情,你懂得,我不希望你在津南的面前嚼舌根。”
  郁姗姗看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后,她弯起一抹笑意,几分张扬的开口道:“拜,乔若夏小姐。希望我们后悔无期限啊,当然,如果你愿意给我这个你死后参加你葬礼的机会,那么我想我会考虑抽空参加一下你将来的葬礼。”
  她故意将‘葬礼这个词’咬音发的很重,哼,就凭你个将死之人还想和我斗,根本是以卵击石。这种等级的情敌分分钟废掉,不用吹灰之力。只是想到情敌,郁姗姗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路淋的面孔,她上妙的得意神色一下变得难看。
  走出房门一步后,她折回病房,宣战般的开口道:“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叫路淋。记得,路淋。”说完,郁姗姗才算几分满意的离开。
  没错,她要的效果就是误会,然后一箭双雕的除掉两人情敌。
  病床上的若夏越来越无力,她的眼神涣散在郁姗姗最后的背影上。闭眼的很不甘心,她不甘心,黎津南的未婚妻是这样的人,这所谓的未婚妻根本不是她能放心的人,她不放心这个自称路淋的女人能让黎津南的余生幸福----
  郁姗姗走后的半个小时,黄政手里拿着新鲜的小雏菊来到病房,他进门看着若夏在睡觉,便把雏菊插进了花瓶,然后自问直答“若夏,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你喜欢的---小雏菊。等会你醒来了,肯定会很开心的。”
  插好花后,他深情的看向乔若夏的睡容颜,只是那份淡淡欣赏的满足没有持续一秒,因为黄政发现若夏和平常的睡觉不一样,她的嘴唇发紫,脸色缟素,病房的领子更是湿了好一大块。
  心里一急的黄政赶忙开口唤道,“若夏,你怎么了?”若夏没有任何反应更是让他的心里如火燎般煎熬,他直接站起身来奔跑道乔若夏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大吼道:“章医生—医生,若夏有情况---”
  此刻黄政的心情压抑沉重,如同压着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努力,乔若夏才从抢救室里被护士推回病房。黄政看到若夏在病房安然睡好的容颜,心里的石头才算拿下了,松了一口气。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于是问道章医生,“若夏,她的上午还好好的,怎么下午就成了这个样子?”
  章医生缓缓地开口道:“病人大概是受了什么刺激,然后没了生的念头,因此身体的各项技能出现急速恶化的征兆。”
  “刺激?”黄政深锁着眉头,思考。怎么会,谁会来刺激若夏。按理说,自从黎津南来了以后,她的状态是越来越好了才对。不应该有什么东西刺激啊。
  “章医生,若夏的实际情况是什么,你直接说出来,我能承受的住。”黄政看着主治大夫欲言又止的样子,低低的开口。
  “现在的问题不是寻找病人受什么刺激的影响,而是必须在一周之内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对。” 章医生想了一下,他的确有权利知道病人的真实情况,于是犹豫的开口,一个转折的‘但是’就不言而喻病人实际情况的严重性,“但是,我建议你作为病人的家属,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黄政慌了神的出声道。
  章医生点头,“我怕病人等不了找到骨髓的时间。她现在的情况已经恶化到了最糟糕点,即使找到合适的骨髓,也许依旧留不住她的生命。而在骨髓移植的过程中,病人也可能出现各种的并发症,然后带着最后的痛苦在手术中离去。”
  虽然这些话作为医生的他习以为常,但是章医生的每次开口都像刀子一样刮着牵挂病人的心脏。章医生也颇为心疼,可他无能为力,因为白血病就是最残酷的事实。
  黄政的最后一丝冷静被压垮,他颓废着身子,用拳头打着墙壁,嘴里大吼着“不要,她还那么年轻,怎么可能离开。我不相信,我是不会放弃的。”白花花的墙壁红了,他的手破皮出血了,可哪又能怎么样。他不能代替若夏去死,他不能!
  “先生,冷静。作为行医这么多年的经验,我建议你在这一周里,把病人接出院,让她安心过好这三天,然后没有遗憾的走好。”章医生无奈的劝解道,“这样的做法或许对病人来说是最好的安排!”
  从白天到黑夜,再从黑夜到白天。守了一夜的黄政胡子都冒了出来,他看着若夏,嘴里是苦涩,心里是剧痛。
  或许是睡太久了,若夏的手指动了动,然后她努力睁开双眸,入眼的第一人便是黄政学长。
  黄政一看见若夏,兴奋的开口道: “若夏,你醒了?”
  她眨了眨眼睛,表示回答他的问题,然后她抿了抿干涸的唇瓣,意识是她渴了。
  黄政马上接受到若夏的意思,急忙找来生理盐水,然后用棉签沾着生理盐水涂抹在若夏的唇瓣,似水般温柔的解释道:“若夏,你现在才刚醒,身体还没恢复好,所以不能和水。”
  “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是坚持一下。”
  若夏眨了眨眼神,然后又疲惫的睡了一会儿,睡醒后她精神了些许,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学长,我是不是又睡了很久啊?”
  黄政摇头,轻轻的说道:“没有,你就小小的睡了一会儿。”他知道若夏害怕直接一睡不醒的问题,所以她一直谨慎措辞。
  若夏的视线落在那盆绿意盎然的小盆栽--绿萝,那里已经没了蜜蜂的影子,眼角晦涩,她沉默了半晌,没有缘由的问了一个问题,“学长,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的一个人?总是自私的霸占学长还有霸占---津南学长。”或许那个人没有说错,她就是自私的人,生病都是她的报应。
  “你从来就是个善良的人,怎么会觉得自己自私呢?”黄政看着若夏,几分不安的问 :“不过你为什么想问这个问题呢?若夏,告诉学长,昨天上午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我只是睡了很久,在梦里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若夏摇头,躲闪着目光。她知道黄政学长是关心自己,可是她不想学长去找那个人。或许她自己都认为自己有错罢了,她又有什么脸去开口向学长说这些问题。
  “真的,没有别人的原因?”黄政再次问道,他拉高声线,慢慢的说道:“若夏,你知道自己撒谎有一个习惯吗?”
  若夏看向他,有些不解。
  黄政的视线落在她的手指,微微蹙眉地开口道:“就是你现在的动作出卖了你,你说的这刻正紧张的扯着被子角或者扯衣角来寻求安全感。”
  “我-没有撒谎。”若夏僵住了动作,一秒后快速的缩回自己的手指藏进被子里。
  黄政没有逼她,他幽幽的开口道:“如果你不说,我也不强迫你,最多我麻烦一下医院,自己去查监控的,然后我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别了,我说。”若夏一紧张,便焦急的开口道。悲伤的情绪侵染了她的神色,若夏咬着唇瓣舌头有点打结的开口道:“昨天上午的时候,有个自称路淋的大小姐来找过我,她让我离津南学长远一点。她说我很自私,我霸占了她的男人。可是我真的没有打算霸占津南学长-----”
  “学长,我觉得那样的女人不适合陪伴津南学长。”
  “别说了,我懂。”黄政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脑海浮现过那天的场景,她竟敢还来伤害若夏,看来警告没起作用。路淋?很好,他记住了她的名字。
  “若夏,你身体才好一点,不要激动。”他安抚道若夏的情绪,“躺下来休息一下,我出去做点事情,一会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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