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你是管事婆吗
林启阳来到阿田家的时候,几乎全身的力气都要用完了。
他看着早早就在门口等候着的阿田,整颗心都放了下来,也把他身上最后一丝力气给带走了,再也支撑不住,无力地瘫倒在阿田身上。
耳边模模糊糊传来阿田叫着自己的名字,可是林启阳再也张不开嘴回答他,就只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后来林启阳终于醒了——大脑清醒了过来。他努力的想要撑开眼皮,挣扎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现在只是意识清醒了,身体却还是沉睡的。
他干脆保留着体力静静等待着身体恢复。周围静悄悄的,似乎一个人也没有,不过他能感觉到阿田就在旁边。
不对,这不是阿田。
林启阳熟悉的阿田身边一直都萦绕着一股乡间田地的清香,让人闻了就忍不住去亲近。而身边的这个人却没有这样特别的味道,反而是一种高山雪松的清贵香气,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子威严。
林启阳顿时起了疑心,如果身边的这个人不是阿田,那究竟是谁呢?这个地方应该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才是。
他还没想个明白,那人却先有了动作。
林启阳只感觉自己头顶上悬浮着什么东西,随后就发现这原来是那个人的手——因为他正在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脸……
那只手真软啊,就像棉花糖一样。要不是感觉很大的样子林启阳还以为是什么女孩的手。
那只手就那样轻轻的搭在自己的脸上,手指轻轻的扫过他的睫毛,弄得他直痒痒。
林启阳被这个陌生人弄的浑身不自在,不过那人却一点都没有要伤他的样子,就只是不说话,动作更是轻微。
那一刻,林启阳居然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虽然看不清那人的脸,可是林启阳却对他有一种惊人的熟悉感,就好像一个许久未见的朋友......
那个名字已经呼之欲出了,身旁的人却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只留下林启阳一肚子的疑问和满心莫名的惆怅。
林启阳自己也搞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哭,明明什么事情也没有啊?他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就好像,被他触摸的那一霎那自己本能性的想要流眼泪。而当那人走了之后他整颗心都空落落的,好像缺失了一片大陆。
“宿主大人,您醒了。”
这是阿田的声音,林启阳迅速睁开眼睛,随后感觉到自己浑身又重新充满了力量,再也不复之前的萎靡不振。
“刚刚......”林启阳欲言又止,“刚刚那个人是谁?”
阿田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写满了疑惑:“刚刚?刚刚没有其他人在这里啊,一直都是阿田。”
“一直都是你?”林启阳睁大了眼睛,难道刚刚那个人摸自己只是一场梦?那为什么能这么真实?他现在都还记得那人柔软的指尖和身上清贵的雪松香气。
“那你怎么知道我醒了?”林启阳一脸怀疑。
阿田抬起手指了指林启阳间的眼睛:“您流眼泪了。”
“我......”林启阳连忙拿手去摸自己的眼睛,果然摸到了湿漉漉的一片,还有泪水滑下来的泪痕都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
他这才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虽然身体已经恢复了,可是心里还是堵得慌,这种感觉根本无法忽视。
难道自己刚刚做了个类似春梦的梦,还难过的哭了?
林启阳揉揉头发,深呼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大脑尽量保持着清醒。一边下床一边问阿田:“我这次睡了多久?”
“不久,就只是两个钟头而已。”
林启阳望向窗外,发现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去,便松了一口气,这会赶回去公司应该还来得及。
“宿主大人不打算多留一会儿?”
林启阳回过头,笑着说:“你今天怎么回事?以前你可从来不留我呢。”
阿田有点慌乱:“这不是......宿主大人这次呆的时间也不长吗?”
“对了,”林启阳突然想起来,“你不说我倒忘了,我发现这六芒星好像变得越来越智能了。”
“智能?”
“对啊,就是我希望能做到的事情,六芒星都能帮我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我怀疑他也跟你一样,随时都监控我呢。”
“这是因为六芒星进入了新的阶段,它对您的熟悉程度也就上升到了一个阶段,所以才会出现您说的智能现象。”
林启阳兴奋了,这六芒星居然能这么厉害?
“那我今天只用了两个钟头就完全恢复过来了,也是因为六芒星?”
阿田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可能。”
“之前您给别人传过力量,所以这一次六芒星的力量才会这么快就消耗掉,六芒星已经没有力量分散给您恢复了。”
后来林启阳问了好几遍这一次为什么这么快,阿田也只是一个劲的说着不知道,执拗的让人怀疑。
最后林启阳要走的时候,阿田硬生生的叫住了他。
“宿主大人,”他的声音有点急切,“那个您传过力量的宿主,您最好还是不要接触的太多了。”
林启阳皱皱眉头:“你是管事婆吗,怎么这都要管?”
他并不是这么容易就动怒的人,只是现在不管谁跟他说音丸的事情他都反射性的抵抗,单纯的不愿意去面对而已。
“阿田不敢。”阿田迅速地低下了头,不敢再多说一个小字。
林启阳的心莫名地烦躁起来,就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他心口上挠痒痒似的,而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走了。”林启阳丢下这一句就快速地离开了阿田的店,没有再回头过。
阿田看着林启阳的背影消失在了最后一个转角,这才终于回过头,朝着里面的人喊了一句:“大人,您可以出来了。”
这时候从里面出来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他从头到脚都包裹着黑色的布料,显得他巴掌大的笑脸更加没有血色。
一阵风吹过来,那个人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整个人都摇晃起来,似乎下一秒就要被吹散了一样。
阿田连忙递了杯水过去,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肩,无不心疼地说:“大人,您这又是何苦呢?明明身体才刚好一点......”
莫让的嘴角扯出微微的弧度:“你不懂,我这样根本不算什么。”
“你不知道我欠了他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