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又撕?
第二百四十四章 又撕?
柳氏把晚饭端上炕桌,点点她的小脑门,笑着道:“你有什么值得人算计的?该不是在田里吹了风,感冒了吧?明儿回镇上的时候,记得去同仁堂抓些药吃。”
对于小女儿的身子,柳氏的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担忧着。刚生下那会儿,大夫们都说她养不活,近两年虽说没生什么毛病,可胎里带的病怎么说得准?
几次小女儿病重濒临死亡的时候,柳氏都自责不已,认为是自己的身子不争气,让小女儿从小把药汤当饭吃,受了那么多年的罪。因而对这个女儿更加偏爱纵容些。事实证明,她们的纵容非但未曾让小女儿变得娇惯,还给家中带来越来越好的收益。
小女儿一定是上天赐给她的宝贝!柳氏如此坚信着。
余小草一翻身从炕上坐起来,乖巧地帮着娘亲摆放碗筷。自从干娘预产期邻近搬回镇上,她就一直跟在干娘身边。虽说这一个多月以来,她也时不时地回趟东山村,可在家中呆的时间却很短。
每次离开时,看到爹娘不舍的目光,她心中总觉得酸酸的。穿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爹娘给了她最无私的爱和包容,这让她感动之余,对这个家增添了许多归属感。
同意认房子镇为干爹时,一方面是因为房子镇真心对她,另一方面不无功利性。毕竟这世界是万恶的阶级社会,如果她想展开拳脚做些什么,如果没有强硬的后台,那很可能会成为某些权贵的目标,最终沦落为高官权贵的奴役。
而官居三品的房子镇,出现的正是时候。认下这个干爹后,房子镇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给她,对她真正做到了掏心掏肺。干娘也对她像亲闺女似的。人都是感情动物,余小草自然回报他们以真心,结合灵石水的效用,治好了干爹的难言之隐,也成功给自己增添了个小弟弟。
干爹干娘都说她是上天赐下来解救帮助他们的小仙女,不如说真心换真情。是他们对她的爱,换来她的真心以对,房子镇夫妇已经走进她的内心深处,成为她认可的“家人”。
现在,他们有了自己的亲生骨肉,或许她可以功成身退了。等干娘做完月子后,她就可以回到东山村,陪伴在父母身边,再也不离开了……
第二天,余小草骑着自己的小红马,马背两边用草绳绑着几个大西瓜,手上还拎着几个早熟的甜瓜。今年,小草搞到几颗甜瓜种子,种在瓜田里,已经陆陆续续开始成熟了。
想起后院角落里的几株果树,余小草心情大好——以后不缺水果吃了。这时代的水果,种类本来就不多,适合北方栽种的就更少了。水果,那可是有钱人家才能吃得到的奢侈品。虽说她家目前经济条件,也是吃得起水果的,可花钱买那些味道不咋地还贵得要死的水果,余小草总觉得不值。
自家有地,只要能找到水果的种子或幼苗,有小补天石在,没有种不活的。她已经发现了,经过灵石水浇灌的蔬菜水果,口感上提升了不止一个台阶。何乐而不为?
东山村去镇上赶早集的乡亲,今儿早上都能看到,一个穿着淡雅骑装的小女娃,骑着一匹小红马,得儿得儿地走在平坦的官道上。小马的屁股上,还绑着沉甸甸的西瓜——这就是打算一早赶回镇上的余小草。
遇见面熟的村民,余小草都会露出甜美的笑容,跟他们打招呼。东山村的乡亲,想起昨天迎接郡王爷的排场,想到她家能搭上郡王王妃,自然不敢托大怠慢,也都纷纷回以或真诚或讨好的笑容。
迈着小脚,准备去镇上看小儿子的张氏,瞥了一眼一人一马,嘴角向下撇了撇,继续目不斜视地往前赶路。
余波经过那场官司之后,在镇上真真是臭了名声。荣轩书院这辈子是别想进了,就他这样的德行,别说以才德取人的荣轩书院了,就是他原来的书院,也把他赶了出去。
从小被灌输“将来他会考取功名,做大官”观念的余波,自然不会放弃求学的念头。可在唐古镇,没有书院不知道他的名声,谁还会接收他?目前,余波只有跟着自己那个秀才岳父,温习着以前学过的知识。
张氏没有检讨自己的习惯,她认为她小儿子被耽误了前程,都是因为余海一家的缘故。如果没有小草那死妮子,她们不过损失些钱财。钱财可以再挣,可一旦读书人毁了名声,就等于失去了一切!不,她决不允许自己十几年的心血付诸流水!
余海家此时在东山村的声望和地位,已经不是她想要拿捏就拿捏的了。况且,张氏还有把柄捏在人家手中呢,自然不敢造次。她这次去镇上,就是为了小儿子的前程去的!
镇上的书院容不得她儿子,那就去府城!府城距离唐古镇近两天的距离,小儿子的名声不可能传到府城每一个书院吧?为了儿子有书可读,有学可上,张氏顾不上心疼银子了。只要小儿子能够考中做官,她在家里吃糠咽菜,也值得!
余小草很清楚,古人对孝道的尊重。虽然她们家和大姑一家,都知道张氏的凶恶嘴脸,可毕竟东山村的村民们不知道啊。该做的样子,还是得做的。
“奶,你这是去镇上看我小叔啊?路怪远的,你咋不支应一声,好让我爹拿马车送你过去啊!”余小草从马上下来,一副很有礼貌的乖宝宝形象。
张氏心中恨不得把她脸上的笑给撕碎了,不阴不阳地回了句:“你们家攀上高枝了,哪有功夫管我老婆子死活?让你们用马车送?我可没那福气!”
跟张氏一起结伴去镇上的几位乡亲,脸上露出不赞同的表情,心道:这张氏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这么好的儿子,哪怕不是亲生的,也该笼络了才是,瞎折腾啥?
余小草眼角的余光,清晰地看到乡亲们脸上的表情,笑得更加灿烂了:“奶,瞧您说的什么话?知道的,是您体谅我们家忙碌没时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我们家有意见呢!不如这样吧,你骑我的小马,我走路过去,您看成不?”
张氏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道:“我说余小草,你明知道我不会骑马,还硬要我上马,是嫌我老婆子活得长,想摔死我,是吧?”
余小草泫然欲滴地瘪起小嘴,满脸委屈地道:“奶,你咋能这么说呢?我也是一番好意……”
跟张氏一路过来的毛氏,早就看不惯这老婆子倚老卖老的嘴脸了,上来把余小草护在身后,气愤不已地道:“早就听说小草在没分家的时候,就不受你待见,今天果然见识到了!人家小草怕你累着,把马让给你骑,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歪曲小草的好意。有你这么做人奶奶的吗?幸好余海兄弟一家分出来的早,要不,小草还不知道被你磨搓成什么样呢!都说小草从小体弱多病,不会是你这个当奶奶苛刻的吧?”
毛氏的一张嘴,那可是说遍全村无敌手的!可小草知道,她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因此两家关系还算不错。
张氏被毛氏说得满脸通红,可是又拿不出什么有效的话语辩驳回去。毕竟前年寒冬,余小草“犯病”她这个当奶奶的不舍得给钱看病,小草爹去他大伯家借钱的事,传得村里没人不知道了。她再狡辩,也没人信她了!
张氏也不是饶人的主儿,她指着毛氏的鼻子,气急败坏地道:“我跟我孙女说话,有你毛氏什么事儿?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哦……我知道了,你们钱家沾大海的光,跟珍馐楼搭上了,得了不少好处。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才会上杆子找骂,是吧?”
论吵架,毛氏还从没怕过谁。对这个成天没事找事的张氏,她早就看不顺眼了,今天自然不会饶了她:“哟!我怎么听着这话里酸味这么重呢?大海兄弟仁义,村里谁家有事找他帮忙,他可从来没推辞过!提起大海兄弟,村里谁不夸赞一声?可就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在人家最困难的时候,把人给分出来,还昧下大海兄弟用命换来的钱。切~当兄弟的,用大哥救命钱去走关系,活该被人骗了!老天是长眼睛的,都在头顶上看着呢!人哪!可不能做亏心事,早晚要遭报应的!”
余海因为救现在的赵将军,被熊瞎子咬伤的事,全村都传遍了!赵将军卖了熊瞎子的钱,可是全都给了张氏,让她给余海治伤的。可是结果呢?如果不是老余头在,余海早就被扔床上自生自灭了。
这张氏也够狠心的,趁余海一家伤的伤,病的病,弱的弱的时候,把人给分家出来。收了人家救命的三百两银子,却几乎让人净身出户,这是不给人留活路啊!
还说什么余海自动要求分家的,也是余海仁义,没有拆穿她的鬼话,谁不心知肚明,那种情况,就是为了妻儿,也不可能自愿分家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