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天坛祭祀

  二皇子真真的急疯了,亲自的东奔西跑,寻找证据,准备替赵朝吉翻案。当然,事情到底是如何的,林炤心里清楚。他们盘算赵朝吉不是一天两天了,证据自然是做的天衣无缝,就算是二皇子亲自找又如何,漏洞是没有的。
  只有一件,皇上的态度。
  林炤需要给皇上一定的压力,迫使他尽快的做出决定。
  而此时已经闹了一个来月的国公府的事情,就是一个好机会。
  下元节的前一天,皇后突然得知,皇上已经出宫了。
  “出宫了?去了哪里?”皇后很纳闷。
  前来禀报的嬷嬷躬身:“奴婢不知。”
  “福公公没有带话吗?”皇后皱眉表情凝重的询问。
  皇后之前一度的收买过福公公,但福公公在皇上身边多年,狡诈的很了,没有被皇后收买,不过他并不站在皇后的对立面。皇后毕竟是皇后,皇上驾崩前皇后是后宫之主,皇上驾崩之后皇后一样也是后宫之主。毕竟皇后年轻,才三十来岁。
  福公公没收皇后任何的好处,而帮了她一段时间,皇后便心里清楚,福公公是给他自己留后路呢。
  不管收不收银子,只要帮自己做事,说明心里是清楚的。所以皇后需要的时候,还是会叫人去找福公公。
  也果然的,嬷嬷躬身道:“皇上出宫,就是福公公带的话,只说了应该冬至后回宫。”
  皇后听了这话恍然的想起来了。
  皇上莫不是沐浴斋戒去了?下元节一样也是祭祀的日子,和中元节不同,下元节的祭祀一般在天坛那边,主要是祭天和祈谷,天坛就有圜丘坛和祈谷坛,圜丘坛是下元节祭天的地方,祈谷坛是冬至祈谷的地方。
  大周是农耕之国,九州各地的百姓们最重要的日子,一个是春耕一个是秋收。冬至日祭天,是本朝开国皇上定下来的规矩。
  天坛那边有斋宫,祭祀前皇上一般是住在斋宫里斋戒沐浴的。
  所以皇上已经过去了。
  大约是还在生气,皇上并没有让人跟皇后这边打招呼。
  皇后想明白了之后,脑子就已经飞快的运转起来了。皇上离开,这是个好机会!只要皇长孙妃在家就行。
  料想皇长孙妃也一定会在家,天坛那边的祭祀不会让女眷去的。
  询问了一下:“去打听一下,谁跟着去的,是二皇子还是皇长孙……皇长孙妃应该在家?”
  那嬷嬷也是跟着皇后多年的,皇后想的什么很清楚,躬身道:“奴婢已经打听过了,皇上出门,二皇子和皇长孙全都没跟着,皇长孙妃自然也在府里,这几天忙着准备过她的生辰呢。”
  皇后一听放心了,微微的哼了一声,心里迅速的盘算起来了。
  逼迫皇长孙妃尽快的将越尚耕的庚帖换给安国公府,皇上离开这段时间是个好机会,也可以说,是皇后最后的一次机会。
  安国公府那边寸步不让,已经让皇后很头疼了,越家的叔侄女两个同样一个比一个强硬,这段时间一样是寸步不让,皇后更是头疼欲裂。她希望这件事能尽快的平息下去,不要在继续的闹了,再闹下去,一直被说闲话的是梁思蓉,而被打击的则是自己的威信。
  皇后尽管需要事情尽快的解决,但解决的方案,她当然还是觉着应该是越家那边让步,不然,她这个皇后的威信依然是会被打击。
  皇上在已经给皇后发话了之后,她仍然坚持扛到现在,皇后当然不希望前功尽弃,当然希望用自己的权威压制住皇长孙妃,这件事能按照她的意思办。
  所以,现在是最后的机会。
  皇后眯着眼睛想着,过了一会儿,找来了自己的嬷嬷,低声道:“这几天是关键,更关键的地方就在皇上那边,你派之前一直联系福公公的人跑一趟,就这样说……”
  说着压低声音吩咐了。
  那嬷嬷点着头答应着,听完了之后躬身行礼,退下去办了。
  而皇后在这边布置,很明显越绣宁也不会闲着。
  和在万圣宫那边的情况一样,越绣宁和林炤同样也在周密的部署着。
  他们同样的也想到了,这件事的关键,就在福公公身上。
  林炤并没有亲自去找福公公,而是在十月初四邓大人千金生辰这天,专门的在邓府等着福公公。
  虽然只是位小姐的生辰,不过这位邓府千金已经聘给了皇长孙的表兄,将来是皇长孙的表嫂,所以身份还是很重要的。过生辰这天不但是皇长孙夫妻去了,就连皇上也给赏赐的礼。
  宫里面,林炤让德公公这天避着点,很自然的,差事落在了福公公的身上。
  皇上成天的给人赏赐东西,福公公也不是没跑过,如今天这种,皇长孙未来表嫂生辰的恩赏,他亲自跑一趟,既给了邓大人面子,同时也为他自己在皇长孙面前落下人情。
  福公公并不知道,这一切是皇长孙安排好的。
  来到了邓府,将皇上的恩赏给了邓家,邓家自然是千恩万谢。然后,林炤将福公公专门请到了上房,单独说了一会儿话。
  “芥子山万圣宫发生的事情,属于内宅,皇后那边看样子是不打算让事情如此平顺的过去,安国公府的种种举动,福公公也看的明白,越家和安国公府,迟早有一场大冲突,而这种大冲突最终,只会落在两个人身上,皇长孙妃和皇后。”
  林炤直接开门见山说的这番话。
  “如果不牵扯皇后,宫里头的人自然是牵扯不上,大家都安然无恙。但形式已经很明白了,皇后必然被牵扯进来,她被牵扯,也就会很自然的要去牵扯别人,被皇后想到了要牵扯的人,即便是不想被牵扯,只怕也做不到。”
  这话虽然有些绕口,但福公公能听得懂。
  他脸上还带着笑容呢,是进门的时候那种客套的笑,但眼神凝重,显然,他心知皇长孙如此开门见山说的,必然是重要的话。
  “皇长孙妃和皇后的这一次冲突,只怕是不可避免了。到时候福公公如果被牵扯,会如何呢?”
  似乎是询问了一句,林炤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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