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不低头也要低头
路家主家那边的回复皆在路平远的意料之中。
主家那群人，既要坐享其成，还不愿意承担风险！
在路平远看来，路家那一套真的很老旧了。若不是运气好抱上了镇北大将军公孙兴达的大腿，后来又当机立断的送了嫡女入宫，只怕路家早就完蛋了！
“告诉主家那边一声，我们要准备买进粮食了！”路平远对刘掌柜说道。
刘掌柜知道，这是二老爷在朝主家要银子。
他偷偷看了一眼路平远，垂下头说道：“二老爷，主家那边同意拨给您一万两银子。”
一万两？够干什么的？路平远心中讥笑，面上不动声色：“好！先入账吧！”
钱到账，意味着购粮可以开始了。
不到三天的工夫，一万两便悉数被路平远花了出去。
他吩咐刘掌柜：“给主家那边写信吧！预计还需要三万两银子便可让其他粮铺断货！”
“那这几日？”刘掌柜额头都冒汗了。
难怪一开始听主家那边只给了一万两银票的时候二老爷没反应呢！敢情就等着花光以后再要呢！
都已经砸了一万两银子进来了，主家那边怎么可能容忍半途而废？
刘掌柜不由暗暗感慨二老爷的高明，可这些话又不能挑明跟主家那便说，唯有烂在肚子里然后乖乖给主家传信要银子。
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己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向二老爷投诚，日后二老爷混出头了说不定还会念着现在的情分拉扯一把。否则，无论二老爷如何，他的好日子都到头了！
口头上的投诚没有用，他得拿出实际行动来！
说做就做！
刘掌柜绞尽脑汁写了一封书信送回主家。信中先是表明了今日收粮的显著成果，宣称上守关其他粮铺已经没有多少存粮了，只要加大力度收购，必然会让对方售罄。到时候断了货，上守关的粮价自然随他们开！即便是糙米买到二十文钱也是很有可能的！
一番吹嘘之后，在信末尾他表示一万两银票皆用于收粮，现在还需要五万两银子才能将对方存粮全部买空。这其中，自然也包含对方的补货。
不过二老爷已经想办法断了对方补货的路了，想必只要买空对方已经运到上守关的粮草，那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刘掌柜心中是十分赞同二老爷的计策的，而且今日一早他收到了消息，上守关有两家粮铺的运粮商队在半路上被土匪打劫了，亏得血本无归。
尽管没有证据，但直觉告诉他这必然是二老爷派人做的，所以他才会在此刻毫不犹豫的做出了投诚的决定。
与此同时，那两个粮铺掌柜自然也收到了消息，得知自己的补货商队被打劫了。
他们俩大惊失色，第一时间碰了头，然后联袂去找胡悠悠。
“萧夫人，这路家实在是太猖狂了！竟然真的联合了土匪打劫了我的商队！”微胖的那个掌柜一见到胡悠悠，便迫不及待的开口说道。
胡悠悠淡淡笑了：“于掌柜，这话可不好乱说！毕竟，你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路家勾结土匪！要知道，这可是大罪！”
微胖的于掌柜被她拿话一堵，不由语噎，只得朝同来的掌柜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对方开口。
“萧夫人，虽然没有证据，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你就没必要跟我们打马虎眼了吧？”那个颧骨微微突起的掌柜皱着眉说道。
于掌柜立即附和：“是啊！人家的商队都没事，偏偏我们运送粮食的商队被打劫了！除了路家，还能有谁干这事啊？”
胡悠悠笑了笑：“于掌柜此言差矣！我的运粮商队就没有被打劫啊！”
“啊？萧夫人你的商队没被打劫吗？”于掌柜愣住了。
胡悠悠挑眉：“当然！昨日我的运粮队伍已经平安抵达了。”
“这样啊！”于掌柜喃喃的有些不知所措，转头望向与自己同来的掌柜。
那个掌柜便冷笑道：“我们自然不能跟萧夫人比！萧夫人的商队可是有上守关军队保驾护航的！”
这话就有点诛心了！
边关的军队就是用来驻守城池、守护一方的！若是军队为私用，只怕带队的将军立即会招来杀身之祸！
胡悠悠不信对方不明白这个道理，却依然还把脏水往自己和萧烈身上泼！
“这位掌柜怎么称呼？”她看着那个颧骨微微突起的掌柜很和气的笑着问道。
那个掌柜面露不悦之色：“看来鄙人不足挂齿，萧夫人竟然到现在还不认识。”
“这位掌柜说笑了！天下掌柜千千万，莫非我胡悠悠还要都认识不成？何况，只有成为盟友，才有资格被记住！”胡悠悠说到这里，顿了顿，“当然，若是很厉害的对手，那我胡悠悠也会牢记对方姓氏的！就是不知道这位掌柜想当前者还是后者？”
站在胡悠悠的地盘上，那个掌柜哪里敢说自己想当胡悠悠的对手？
可是就这样认怂，他又有些意难平。
一时之间，不由僵在那里了。
胡悠悠也不说话，慢条斯理的喝着茶等待对方的回答。
尽管她从头至尾没有动怒，但表现出来的态度却很坚决。
这个掌柜的今天必须表态！
不低头也要低头！
若是不杀一儆百，日后人人都跳出来指着她的鼻子质问，到时候她还用干别的事吗？
于掌柜见到胡悠悠和那个掌柜谁都不说话，忙打圆场：“萧夫人，我们已经跟您是盟友了啊！不然我和徐掌柜为何会在得知商队出事的第一时间就过来找您商量了呢？”
“商量？为何我感觉你们二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胡悠悠勾唇，笑容有些冷，“当初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们补货注意安全，可你们却不以为意。现在出了事，却来找我问责。莫不是见我年轻，觉得我好欺负？”
脸色一变，气势顿时上来了。
于掌柜和徐掌柜顿时感觉呼吸一窒，仿佛有什么东西压迫着自己的胸口一般喘不上气来。
于掌柜突然想起上一次大家聚在一起商议对策的时候，王掌柜提醒自己的话了。看来萧夫人果然不是一般人！但是这上位者才有的气势，就不是一般宅中的妇人能做到的！
这个时候，他不由有些后悔当初为何没有听从王掌柜的建议，去跟萧夫人服个软，然后寻求对方的庇护。说不定自己这一次的粮食也不会被打劫！
整整两千两银子啊！说没就没了！
想想他就心疼的肝疼！
本来想着打个翻身仗赚一笔的，可谁知半路就栽了！
于掌柜咬了咬牙，决定还是不要脸面了！
脸面有银子重要吗？
他望向胡悠悠，扯了扯嘴角努力露出一个笑容来：“萧夫人，我们没有欺负你的意思。我就是想问问，现在有没有什么补救措施？我那粮仓里的余粮可不多了！再卖几日只怕就要断货了啊！咱们好歹是联盟，您能不能帮着想想办法啊？”
“于掌柜！”徐掌柜不赞同的叫了一声。
于掌柜连忙给他使眼色，示意对方也服个软。
死撑着有什么用？难道真的眼睁睁看着粮铺断货吗？
徐掌柜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见状，胡悠悠微微一笑：“看来两位还没有想好。无妨！等你们想好了再来谈吧！”
“萧夫人，我……”于掌柜急了，刚要说什么却被徐掌柜打断。
徐掌柜的脸色有些阴恻恻的：“萧夫人说的是！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为好！毕竟我们的商队到底是不是土匪打劫的，还说不准。”
“诶？什么意思？”于掌柜愣了。
徐掌柜冷声道：“就是打劫咱们商队的到底是不是路家的人，现在还没法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