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章 我想替我家主子牵个头
“原来是顾掌柜啊！”卫长青点了点头，脑袋里飞快的搜寻对方的讯息，却发现除了知道西街确实开了两家粮铺之外，其他的一无所知。
仔细想想，似乎也没有听说西街的粮铺有什么背景。
唯一印象的是这两间粮铺很刚，大家都降价，它不降，还在维持着原价，然后店铺里压根没人光顾，伙计都在打瞌睡。
这是有底牌，所以稳如山，还是抠门不舍得赔本甩货？
卫长青打量着顾掌柜，觉得有点难以下决断。
不过，对方这样直接揭穿了他的意图，多少有点不给他面子。
想来这两间小小的店铺也没什么背景，就算得罪了又如何？
想到这里，卫长青面色冷了下来：“按照顾掌柜所说的意思，莫非是只想得到庇护，却什么都不想付出？天下间哪里有这样的好事？加入商会，互惠互利，又有何不对？再说了，也没有人逼迫你加入，全凭自愿。顾掌柜这么说我江海商会，未免有些言过其实了吧？”
若不是考虑到还有其他散户在场，只怕他就直接表示出对这位顾掌柜不欢迎的态度，然后将对方赶出去了。
面对他不悦的质问，顾掌柜哈哈一笑：“卫掌柜，你不用咄咄逼人。莫非我刚才说的不是事实吗？哪里有抹黑江海商会的意思？我只是说我这样只准备在西北经商的人用不到江海商会的资源罢了！”
可问题是你这么一说，其他不少只在北方做生意的掌柜也得到提醒了啊！卫长青心中恼怒，偏偏还无法将这些说出来。
考虑到在座的商人也有一些生意在南边的，他深吸一口气道：“诸位，加入商会是大势所趋，互惠互利的事！当然，若是诸位有谁能有跟四大世家比拼的底蕴，那卫某自然不强求！今个，卫某就把话撂在这里！只要加入江海商会，那我们商会绝对会全力庇护大家，咱们团结互助，拧成一股绳肯定会在上守关扎根！但若是不加入的话，卫某只能说声抱歉！江海商会实力有限，不可能分出多余的精力去庇护外人，还请另找靠山！至于到底加不加入，就看大家自己的选择了！”
说完后，卫长青坐下来端起自己的茶杯，掀开杯盖吹了吹，慢慢喝了一口茶，静等众人的答复。
就在他喝第二口茶的时候，下方已经有人站起来表态了。
“既然大家都在静观其变，那我就带个头吧！”一个身材微胖的男子站起身来说道，“我愿意加入江海商会！只要卫掌柜说到做到，保我在上守关站稳脚跟，那我也肯定会遵从江海商会的规矩！”
卫长青放下茶杯，微笑鼓掌：“好！欢迎孙掌柜的加入！”
“我也加入！敢问卫掌柜，商会资源什么时候可以共享？”又一个人站起来问道。
卫长青含笑答道：“今日加入之后马上就可以共享！”
“我相信卫掌柜的为人！我加入商会！”
“江海商会的名头我早就听说过。相信这么大的商会也不会言而无信！我也加入！”
……
陆陆续续，又有四五个人表态。
此时，在座的十六名掌柜，已经有七个人愿意加入商会了。
卫长青面带笑容的一一表示欢迎之后，便望向其余九个沉默坐着的掌柜：“这几位，你们考虑好了吗？”
见到那几个掌柜依然沉默不语，他索性点名问道：“贾掌柜？”
贾掌柜皱着眉头，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八字胡：“卫掌柜，这加入商会，可还能退出？”
“贾掌柜说笑了！加入之后，享用了商会的资源，如何还能退出呢？若是退出，会被商会联合打压的！”卫长青正色说道。
贾掌柜眉头皱得更紧了：“那我还要再考虑考虑。”
“莫非贾掌柜做不了主？”卫长青激将道。
贾掌柜摆摆手：“你不用跟我来这套！你也知道虽然我家的生意主要由我打理，但怎么也要跟我那个兄弟商量一声。”
卫长青点了点头，便接着问下一人。
结果连着询问了六人，也只有两个人犹犹豫豫的答应了，其余三人都说要回去跟家人商量。
卫长青此时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容，但笑意已经不达眼底了。
“王掌柜，你该不会也要回去跟家人商量吧？”当问到倒数第二位的时候，卫长青的语气已经带着些许不耐烦了。
王掌柜正是坐在顾掌柜旁边，刚才好心告诉对方贾掌柜做什么生意的那位。
听到卫长青点名，王掌柜脸上挂着笑容，乐呵呵的答道：“我家的生意当然是我说了算。不过，加不加入商会要看其他人都怎么做！我相信随大流总是不会出错的！如果大家都加入，那我也加入！”
这个回答相当于没有说！
卫长青心里不满，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将目标放在那几位说要回去商量的掌柜身上。
“几位，卫某可以给你们考虑的时间。不过希望几位三日内给卫某答复，否则的话，我江海商会开始反击，就照顾不了那么周全了！”卫长青不软不硬的威胁道。
几位掌柜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脸色有些难看。
这时，旁边突然传出一个声音来。
“咦？卫掌柜，你是不是把我给落了？你怎么不问问我啊？”
是顾掌柜的声音！
卫长青都快烦死这个顾掌柜了！怎么阴魂不散呢？
刚才若不是这个家伙打乱了自己的节奏，害的自己提前交了底，这会儿肯定不止只有这么几位散户愿意加入商会的！
面对这个坏自己好事的家伙，他索性连好脸色都懒得给了。
“顾掌柜？刚才你不是已经表态了吗？何须我再问一遍？”卫长青不阴不阳的讥讽道。
顾掌柜摆摆手：“卫掌柜，你别急嘛！你这个态度，不是谈事情的态度呀！”
“那你想跟我谈什么事？”卫长青不耐烦的问道。
顾掌柜笑呵呵的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冲着在座的那些掌柜躬身行了个礼：“诸位掌柜，鄙人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顾，是西街那两间粮铺的掌柜。今日呢，鄙人是代表我们主子来的！”
此言一出，众人更加不屑了。
尤其是卫长青，直接不客气的说道：“我邀请的是能当家做主的掌柜亦或者东家来，顾掌柜，你的身份好像不太够格吧？”
虽然他们彼此互相称呼为掌柜，但事实上他们的身份都是这些店铺的东家，手下雇佣着不少掌柜和伙计。
现在看来只有这个顾掌柜是个真正的掌柜，压根做不得主。
最重要的是，对方称呼自己的东家为主子，那是不是说明对方的身份是个下人？
想到对方还只是经营着两家小小的粮铺，卫长青就更加生气了：“顾掌柜，你家主子是不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竟然只派了你前来！”
派个下人过来，是在侮辱他们这些人吗？
其他人也投来不满的目光，尤其是那些声明要加入商会的人心中不免有几分担心，害怕这位顾掌柜将他们今日商谈的事传出去。
若是让四大世家的人知道了，率先针对他们打压，那他们岂不是真要当炮灰了？
看着四周投射过来不友善的眼神，顾掌柜的心里素质可谓相当好了。
“诸位放心，顾某可不是那样两面三刀的人！更做不出背信弃义、出卖别人的事！”顾掌柜冲众人笑了笑，随后话锋一转说起了正题，“这一次顾某前来，是想替我家主子牵个头！”
“牵头？牵什么头？”卫长青第一个发问。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