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１１６章：半年之后，一战而定天下
(正文)
硝烟缓缓散去了，吕布第一个走下高台，大步向那一座小城走去。这手榴弹的创意，可是他和鲁墨细细讲了三天，才能付诸实施的。这个创意是赤裸裸地剽窃后世的“边区造”，还有某个时期的土法制造手榴弹，若是能够解决火力问题，哪怕是重一点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眼前的这一个千人步阵，是按照汉军的作战队形布置的。刀盾兵和长枪兵在前，弓弩手在后，左右两翼各有一支轻骑兵护卫。方阵中央是主帅的护卫，在两者之间，夹杂着众多的辎重兵、医匠、百工，还有医护兵。在本朝的历次战争之中，经常以这样的阵势对敌。
此时，硝烟还没有完全散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硫磺和硝石的味道儿，这是提纯之后的黑火药充分燃烧之后独有的味道儿。众人跟在大步流星的吕布身后，不住地吸着鼻子，好奇地看向对面的军阵，温王一向有大将之风，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今日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这几个人都是极聪明的，立刻就闻出了其中的味道儿。这手榴弹定然是压箱底的大杀器！
就在此时，吕布已经走到了军阵面前，硝烟已经全部消散，放眼望去，军阵之内的景象跃然眼底。长宽大约两百步的方阵之内，已然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倒伏的木杆，散乱的衣甲碎片、破碎的盾牌遍地都是。众多铁蒺藜、碎铁、碎石蓦然迸射而出、威力可想而知。
吕布随手拿起一面盾牌，这是一面汉军标准制式大盾，用硬木所制，上面蒙着铁皮，画着狰狞的猛兽图案。如今，盾牌正面挂着几颗铁蒺藜，中间破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似乎一枚手榴弹正好在盾牌之上爆炸。吕布摇摇头，这黑火药的威力还是太小，破洞只有拳头大小。
或许是明白了吕布的意思，鲁墨捡起了一面藤牌，细细看去，只见这一面藤牌已然被炸成了碎片，鲁墨拿在手中的只剩下了连着把守的一块儿。看来，这手榴弹对付藤牌是没问题的。鲁墨点点头，又仔细看了看地上的钢甲，钢甲的护心镜瘪了，但是并没有被洞穿。护心镜附近却有着一个拳头大小的巨洞。旁边的一件汉军制式两档铠却早就成了几片碎片儿。
“如此看来，这手榴弹对付巨盾和工部制造的钢甲还有些不足。还得在火药的配方上下下功夫儿。鲁墨，我教过你的，用蒸馏法制造粗硫酸，棉花硝化之后加铅粉，再加蓖麻油加木炭、硝石粉、硫磺粉等制造出硝化甘油炸药、这些法子你们试过没有？功效究竟如何呀？”
吕布长叹一声，徐徐开口道。显而易见，他对眼前的手榴弹威力并不满意。“温王吩咐过的，我岂能不做？只是这般制作实在是太费功夫儿，也过于耗费工料??????”鲁墨正说得起劲儿，突然看到吕布瞟来一眼，连忙就势儿住口了。“到此为止，只做成了十八颗手榴弹。”
“噫！鲁墨，看来你早有准备呀，就知道这东西过不了关！闲话莫讲！先试试再说。”吕布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诺！”鲁墨朗声应道。“来人，把那炸药包和新式手榴弹取上来，记得要小心！”“诺！”左右轰然一声应诺，飞也般去了。温王不满意，那就让他满意好了！
一个身材魁梧的军士将一个捆得四四方方的包袱小心翼翼地放到城门之下，自己拔脚就跑，一边跑还一边放着长长的引线。终于跑出了百步开外，他弯下身子点燃了引线，跑得更快了。片刻之后，只听得一声天崩地裂一般的巨响，漫天的硝烟腾空而起，一刻钟之后，硝烟缓缓散去，那一座具体而微的小城的南门早已不见了，留下来的是空洞洞的城门洞儿。
“噫！这才是真正的大杀器！”不等吕布开言，高顺就发出了一声惊叹。他的双眼之中满是惊诧，若是有了这个大杀器，以后攻城就简单多了。无论多坚固的城池，用投石车扔它几百个过去，都会顷刻之间陷落的。“唉！大将军切莫夸奖！这炸药包只是个试验品，还不能用于实战。引线的安全问题，用药的剂量、配方，都要细细改进。”鲁墨长叹一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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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墨是个聪明人，高顺的心思他如何不知道？只是这里面的门道儿多了，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如何保护引线不被水浸湿、不被弩箭射断、还有安全性的问题，这些都是大问题。没有个三年五载，这东西还拿不出手来。实际上，鲁墨也想得太容易了，事情比他想的还复杂。真正能够量产的炸药包，是在十余年后才出现的。在这十余年内，他早已熬白了头发。
“温王，这炸药包还处在实验阶段，说到量产还遥遥无期。自然，黑火药做的可以量产了。不过，将那劳什子硝化甘油放在手榴弹里面取代黑火药，还是能够讲究完成的。只是安全性低些。只是现在定型的新式手榴弹忒重了些，足足有八斤，必须由臂力强劲之人投掷。”
说到这里，鲁墨一挥手，几个百工亲自跑上前去，在方圆十步之内放上了几个假人儿。这些假人顶盔掼甲，身披汉军的制式钢甲，手里持着一面巨盾，看那架势，与重甲步兵相仿佛。片刻之后，众人就摆布完了，匆匆退下。一个膀大腰圆的军士取过一枚新式手榴弹，估算一下与那军阵的距离。大吼一声，疾跑二十余步，一拉弦儿，那新式手榴弹便激射而出了。
大约过了几个刹那，只听得一声巨响，惊天动地，在一片烟尘之间，那十人军阵顷刻之间就飞上了天。衣甲的碎片、破碎的巨盾、还有瘪了的铁盔飞得漫天都是。“这新式手榴弹还算差强人意！多长时间能够量产？”吕布放下手中的千里眼，徐徐问道。显然他很是满意。
这一次鲁墨学乖了，他细细地想了一会儿这才答道：“现在新式手榴弹的威力够了，某些细节还要再推敲一下，最好能提高一下安全性。大规模生产主要难在材料上，工艺上的难度倒是不大。依我之见，再有半年就能小规模生产了。”“好！那就半年吧。在半年之内，你尽量多生产一些，注意！要保证掷弹兵的安全。有了新式手榴弹，我们就可以发起统一战争了。”吕布满意地点点头。“噫！”一听到发起统一战争，在座的众人立刻就喜出望外了。
“我说鲁哥呀，这一队掷弹兵你先都拨给我，还有多少手榴弹，统统都给我！我有大用处！”马忠是极聪明的，吕布话音方落儿，他立刻就出声了。“这个??????”鲁墨面有难色了。说实话，这些掷弹兵和手榴弹他都有大用处。马忠一看风头不对，他连忙凑上前去，和鲁墨低语了几句儿。“说实话，新式手榴弹只有二十八颗，我看，就拨给你七个掷弹兵好了！”鲁墨嘬了半日牙花子，这才说道。“成交！鲁哥，你真是我亲亲的哥哥儿呀！”马忠大笑道。
“鲁墨，火绳枪和遂发枪研究得如何了？”眼看马忠和鲁墨达成了交易，吕布连忙压低了问道。“唉！和硝酸甘油炸药相比，火绳枪和遂发枪更是极难。没有温王说的那些机械，根本没办法用手工大批量生产。我手下的工匠们倒是照着您画的图纸，造了几支出来，可总是炸膛。没办法儿，那东西要求太精细了，我们根本就做不到。看来，总得几十年才行。”
一说到火绳枪和遂发枪，鲁墨的脸立刻就像苦茄子一样了。这东东说起来好听，又有图纸，可是一旦动起手来，才知道其中究竟有多难。哪怕是炸药包和手榴弹，究其实际，不过是像道家炼丹一样练出成品，用什么东西一包，扔出去就算了。可是这火绳枪和遂发枪，就像凡人想上天一般，实在是难上加难呀！“好吧！我知道你的难处。”吕布拍了拍鲁墨的肩膀儿柔声说道。如此一来，自己想提前走入火药时代的努力算是白费了。人毕竟不能超越时代。
“大将军，看来你要从军中选拔掷弹兵了！正当两军接战肉搏之前，一队掷弹兵旋风般冲上前来，新式手榴弹雨点一般落入对方军阵之中，你想想，那是何等阵势？哈哈哈哈哈哈哈！”吕布朗声笑道。“诺！”高顺朗声答道。“温王，半年之后，我们就发起统一天下的战争！”
此时此刻，高顺黝黑的脸上满是兴奋之色。作为一个纯粹的军人，他最关注的就是征战天下，如今有了手榴弹这种大杀器，他的心中顿时就豪情万丈了。想一想半年之后，他和温王率领数十万虎贲，马军、步军、水军，浩浩汤汤，顺流而下，收拾旧山河，该是何等荣耀？
“半年之后，你我携手，出动百万雄狮，一战而定天下！”吕布握住高顺的手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