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回 合道至尊
第三百九十二回 合道至尊
这颗星球虽然也是一颗中等星球，但是处于战争中心区域的中等星球，和那种边缘地带的中等星球，却是截然不同。
那些边缘区域的中等星球，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不发生一场战争，也属于正常现象，但是这个拥有极其重要战略位置的星球，战斗却是无时无刻不在持续着，几乎每一天，都有返虚境界的圣者身陨，同时，又有返虚境界的圣者从各自的大本营来降临这个星球，投入了战场之中。
如此高的死亡率，使得整个星球上残魂的浓郁程度，远非先前那个中等星球所能比拟，一些经常作为战场的地带，残留的精神能量更是达到了一个令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在整个星球上晃荡的三天里，几乎每一天，秦湛都能够感觉到魔石的增长，虽然这种增长十分缓慢，但是却是一直在不停的变化着，只要持之以恒，迟早会成长到先前拳头大小的地步。
将最为主要的几个战场的残魂吸收完毕后，秦湛立即掉转方向，往灵界阵营所占据的西方飞去，虽然那些地方的残魂数量肯定不是这些战场之地所能比拟的，但是秦湛却没有将它们放过的意思。
不过，就在他打算进入灵界阵营占据的星球西方之时，遥远的天际尽头，却忽然传来了三股强大的气息，这几股气息，每一股，都有着不逊色于返虚三层颠峰强者的地步，尤其是其中一股，纵然是比之死在他手上的返虚三层大圆满圣者——圣罗来，还要略微强上一筹！
回头看了一眼，林浅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边浮现出一丝嘲讽之意：“看样子，你身上这件道器的诱惑力，还真是非同凡响啊，眼前这种局势，我是应该为你们人类这种贪婪之心而悲哀呢，还是该为他们那锲而不舍的精神而敬佩呢？”
“如果不是人类的贪婪之心，又哪来的动力，不断的向你们灵界发动攻击，如果不是因为锲而不舍，在遭遇灵界的强大阻击之后，他们何以依然坚持。因此，你所需要的，是担心你们灵界！”
林浅浅脸色微微一变，轻哼一声：“我们灵界，根本不需要任何担心，别看现在你们人类联盟取得了一定的优势，但只要界主大人什么时候出关了，凭借他的神通手段，纵然是以一人之力，覆灭你们整个人类联盟，当也不在话下。”
“如果你口中的灵界之主真的有如此神通，那就不是人类联盟进攻你们灵界，而是你们灵界对地仙界进行反击了。”
“你居然怀疑界主大人的实力？哼，真是井底之蛙！你们人类中最为厉害的，也不过是合道颠峰的玉昆仑罢了，唯一不同的，是他所凝练的法则多一些罢了，但是，他这种实力，我灵界中上玄一脉的宗主大人，也能够办到。而据我所知，我上玄一脉的宗主大人，只不过是略微接受了界主大人的指点，甚至连界主大人的弟子也算不上，如此身份，却能够抗衡你们人类联盟第一高手，由此推断，界主大人的神通手段，究竟强大到了什么地步！”
“他的强大，我看不到，也不想看到。我现在知道的，是你们灵界阵营的第三战线，即将要被攻破了，再有一道战线，整个人类联盟，将立即兵临城下，威胁到你们真正的灵界所在！”
秦湛说完，直接转过身，目光往飞过来的三位人类返虚圣者望去，摆明了不想再和她继续争执。
林浅浅虽然想据理力争，奈何她实在拿不出什么有关于灵界之主强大实力的证据，那些传闻，又太过久远，没有任何说服力，无奈之下，她也只能闷声下来，不再言语。
随着秦湛二人一停，三位人类联盟的大圣者瞬间追了上来，不过，令他惊讶的是，这三人中为首的那位返虚三层大圆满圣者，他居然并不陌生，赫然正是先前跟随在玉青青身边的那位侍卫——符九阴！
看到秦湛，符九阴苍老的脸孔上，当即露出一丝笑容，拱手道：“秦湛，秦圣者，十数月不见，别来无恙吧！”
秦湛见这符九阴似乎并不像要对自己动手的意思，再则他先前对自己也有声援之情，当即还礼道了一声：“符圣者。”
“呵呵，想不到十数月不见，秦圣者在我们联盟之中，居然已经闯出了如此大的名头。不止击杀了璀璨楼修炼成‘天星引’的大圣者凡卡，最近更是在近百位虚境圣者的包围下大显神威，果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符圣者是在挖苦我吧，我这么一个联盟公敌，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四处逃亡，自身尚且难保，又有什么值得刮目相看的？”
“秦圣者太谦虚了。你之所以会成为联盟公敌，皆是因为是璀璨楼在其中暗捣手段，我一直相信，秦圣者绝对不可能和灵界之人同流合污的！”说到这，符九阴语气微微一顿：“只要秦圣者愿意，甚至可以随我前往联盟之内，有我以及我身后的玉虚殿作保，别的不说，摘掉秦圣者头上联盟公敌的名头，还是不成问题的。”
“前往联盟之内……”秦湛摇了摇头：“符圣者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我目前尚有要事在身，尚不能前往联盟。”
符九阴脸上露出一丝遗憾之色：“那真是太可惜了。”
这时，符九阴身边一位返虚三层境界的大圣者忽然传音道：“符圣者，此人身边的那位女子，如果我没记错，乃是灵界之中的一位公主，拥有着极其崇高的身份，若是我们能够将之擒拿，作为战略诱饵，说不定，能使得第三主星上的那几个灵界至尊自乱方阵，从而为我们联盟创造攻击机会！”
“灵界公主！”符九阴的目光瞬间落到了秦湛身后的林浅浅身上，同时，脑海中联想到秦湛与星辉宝阁的张默冲突的主要原因，顿时暗暗凛然：“这秦湛当年就是因为购买灵界内部的地图，而与张默发生冲突，当时我还以为他买这地图，目的只是为了方便游走灵界，想不到他竟是将主意打在那灵界皇族身上，并且真的擒来了一位灵界公主……他究竟有何等能耐，竟然能够做到这等连等闲合道至尊也做不到的壮举！”
虽然心中暗惊，但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异常，沉吟了片刻，他却忽然道：“秦圣者，据我所知，秦圣者乃是一位自下界飞升上来的圣者，并非来自地仙界吧。”
他的这点来历，隐瞒普通人可以，想要隐瞒五大势力这等手眼通天的存在，未免有些痴心妄想。不过，他也并没有欺瞒的意思，直接道：“不错，我确实来自地仙界！”
符九阴点了点头：“秦圣者，在这个世界这么多年里，想必你对这个世界的局势也有一定的了解了！这里各大区域，无时无刻不充斥着大量的战争，纵然是返虚三层的大圣者，也时有陨落，即便是合道至尊，也无法做到永恒，仅仅一个人，要想在这么一个势单力薄的世界中行走，实在是太困难了。”
秦湛皱了皱眉头：“符圣者有什么话，尽管直言。”
“呵呵，秦圣者既然如此爽快，那我也不矫情了。是这样的，我家小姐在回去之后，曾经向殿主大人提到过秦湛阁下，说过那些您不愿意平白受人恩惠的话语，故而殿主大人对于秦圣者十分赞赏，甚至流露出一丝想要亲自召见秦圣者的意向！”说到这，符九阴故意停了下来，想要看一看秦湛的反应。
不过很可惜，秦湛的脸上仍然是那一副面无表情之色，似乎根本未对这件事情产生任何兴趣，反观和他一起来的另两位大圣者，却是连呼吸也微微变得急促起来，看向秦湛的目光，充满着羡慕，以及隐藏极深的妒忌！
玉昆仑在人类联盟中的地位，虽然不如灵界之主在灵界一般，相当于所有人的精神信仰，但是，联盟第一高手的名号，却仍是让数之不尽的修炼者为之倾狂！纵然是那些为玉虚殿效力的返虚三层大圣者，要想见上殿主大人一面，也是极其困难，至于单独召见，非是有大功劳之人，更是想也不用想。
眼下他们听得眼前这个小子，居然能够得到殿主大人的亲自召见，羡慕的同时，自然是心生嫉妒了。
“呃……”看到毫无反应的秦湛，符九阴也只能尴尬的继续说下去：“秦圣者，我干脆也就直言吧。我想代表玉虚殿，邀请秦圣者加入我们玉虚殿。相信凭借秦圣者与小姐之间的关系，在我们玉虚殿中，绝对能够平步青云，并且很快就能够成为殿主大人眼前的红人，接受他的亲自指点，哪怕日后问鼎长生不死的合道至尊之境，也并非不可能！”
“合道至尊！”
听到这四个字，符九阴身后的两位返虚三层大圣者，呼吸却是猛然一窒！
合道至尊，那可是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的至强存在！整个宇宙中，返虚三层境界的大圣者，绝对是数以万计，可是，最终能够顺利成为合道至尊的，却是万中无一，一旦晋升合道，不止是代表着永生不死的寿元，纵然是在整个世界，都将获得无与伦比的威望与地位。
若是别人许诺，能够指点他们，让他们可能晋升合道至尊，未必有多少人相信！
但是，玉昆仑，一旦他亲口许诺此言，整个宇宙所有返虚三层的大圣者，绝对会有三分之一，立即投到他的门下。因为，作为人类联盟第一高手的他，确实有这个能力！
半只脚迈入合道至尊之境的白玉龙，以及已经是合道至尊的天蝉子、紫茗至尊，就是最好的例子！
“晋升合道至尊么！”
“不错！”
符九阴点了点头。
如此莫大的机遇，他相信，以眼前这位区区返虚一层颠峰的修炼者，绝对不会轻易拒绝，尤其是现在他头上顶着联盟公敌的名号，四处遭人追杀的时候！
秦湛看着符九阴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无声的笑了笑。
如果他真的是一位打算主修空间法则，直至将小世界祭炼于天地，冲击合道的修炼者，确实无法拒绝如此巨大的诱惑。
但是……
他压根就没想过，要身合法则，晋升成为合道至尊，甚至于他想要逆其道而行，不断的加强自身的实力，直至修炼到打破空间，崩碎法则的境界！
“秦圣者，不知道你考虑的如何？要知道，机会，可是只有一次。”
“符圣者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最清楚不过，纵然是有玉昆仑前辈这位联盟第一高手亲自指点，要想修炼到合道境界，恐怕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因此，只能承蒙贵派错爱了。”
“恩？”符九阴微微一怔，一时间都有些没反应过秦湛这句话的意思来，直到了一个呼吸后，才猛然盯着秦湛，满是不悦道：“秦湛阁下，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信不过我们殿主大人的能力？”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不过我秦湛，确实是朽木不可雕琢，哪怕有联盟第一高手亲自指点，也不可能晋升到合道境界。况且，玉虚殿家大业大，也不是我这么一个无名小卒所能高攀的起的。”
秦湛话一说完，符九阴旁边的两位返虚圣者顿时面有怒容，其中一个更是忍不住出声叱喝：“秦湛，符前辈看得起你，想给你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你别不识好歹，加入我们玉虚殿，这可是无数虚境圣者求也求不来的事，你居然还在此挑三拣四，莫非是把我们玉虚殿放在眼里不成！？”
另一位返虚三层的大圣者也哼声道：“哪会是不将我们玉虚殿放在眼里？所谓空穴不来风，璀璨楼的凡卡大圣者可是因为灵界上玄一脉真传弟子之事，才会死在他手上的，我想，说不定真如璀璨楼所言，他确确实实已经是勾结了灵界，甚至投入了灵界阵营之中。身为灵界之人，自然做贼心虚，不敢进入我们玉虚殿了。”
秦湛扫了一眼这两位返虚三层的大圣者，却是懒得理会他们二人，直接对符九阴一拱手：“告辞！”
“秦圣者请慢。”符九阴见状，连忙道：“秦圣者，我是百分之百相信您一定与灵界没有关系的，这一点，从你禁锢着灵界返虚二层的灵族就能够看出。不过，此处终究是人类联盟和灵界阵营所占据的星球，若是你不加入其中一方的话，其最终结果将是两边不讨好，说不定最终将会遭受双方追杀。你不妨考虑一下，过段时日再给我答复！”
旁边两位返虚三层大圣者见符九阴对秦湛居然如此开恩，同时皱了皱眉头，其中一人更是传音道：“符前辈，我们若就这么放过他，不怕他自此离开这个星球吗？到时候，不止是他身后那个灵界皇族将与我们失之交臂，他也会倚仗那件威力巨大的道器四处害人，我们何不……”
符九阴心中微微一沉，不悦道：“你也知道他的身上拥有一件威力巨大的道器，那件道器的威力之强，使得他在上百位返虚圣者和几位大圣者的包围下安然无损，并且杀了至少四分之一，莫非你以为，凭借我们三人之力，能够留得下他？若是将他逼急了，恐怕最终将是一个玉石俱焚的局面。”
“这……符前辈所言甚是，我这就想办法，去聚集我们玉虚殿的其他圣者，这一次，绝对不能够让他跑了。”
符九阴点了点头！
虽然自家小姐对秦湛此人有些刮目相看，但是随着他对此人的深入了解，他却发现，眼前之人似乎并不像小姐所说的那样，与世无争，当时，就让他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此刻见得秦湛如此的不识好歹，居然拒绝他身后玉虚殿的邀请，心中自是不悦。
而对于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返虚三层大圆满圣者来说，引起他们不悦了，那么，杀上一两个人泄愤，并不算什么太值得大惊小怪的事，哪怕此人是一位返虚一层颠峰境界的修炼者。
就在符九阴说完几句客套话，打算离开时，天际尽头，忽然传来一股浩大至极的波动，整个星球的上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动着，陷入了浑浊之中。
在这股搅动之力的面前，影响最大的，便是天地间的法则之力，几乎在这股能量波动传递过来的瞬间，整个星球上的法则之力，都受到了不规则的影响，一些刚刚晋升返虚二层，空间圣域有所不稳的圣者，甚至有一种圣域崩溃的错觉。
“这……以法则之力结合星辰之力，遁入虚空，横行宇宙……”作为返虚三层大圆满的圣者，符九阴第一个察觉到了天空中的异常，当他仔细的感应了这股能量片刻，豁然脸色大变：“这是合道至尊！有合道至尊即将降临到这个星球！”
“合道至尊降临这个星球！？”符九阴身后的两位返虚三层大圣者同时愣了愣。
“不对啊，我们在这颗星球上的战争已经取得了一定的上风，并且，联盟中并没有指令下达，说要派遣合道至尊，亲自驾临到我们这颗星球扭转战场，怎么会有合道至尊大人亲自降临到我们这里……”
“我们人类联盟没有合道至尊降临……那……”
想到这，三人的目光，同时往灵界阵营所在的方向望了过去。
“怎么可能……合道至尊身份何其尊贵，绝对不会因为这么一颗中等星球，而贸然降临，哪怕灵界也不例外……”
尽管他们一个个感到难以置信，但是，该发生的事情，绝对不会因为他们的不相信而改变。
伴随着天际尽头的能量波动强盛到极限，整个星球上空的大气层，突兀的从最中央撕裂开来，浓郁的大气，如同滚滚的洪流，不断的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生生在虚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缺口，在那圆形缺口形成的刹那，一股强大到仿佛连接了整片天地的恐怖气息，瞬间穿透而至，眨眼间，竟然已经笼罩了整个星球！
“合道至尊！”
察觉到这股气息内那仿佛融合到了整片天地宇宙的强大威压，玉虚殿的三位人类大圣者，再无任何迟疑，脸色顿时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起来！
“咻！”
一道流光一般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了虚空尽头，刹那间，自这道身影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恐怖压迫，已经如同五岳山脉一般，重重的往整个星球施加下去，纵然是像符九阴这等强如返虚三层大圆满的大圣者，都感到一股令人难以呼吸的压迫！
这位忽然出现在虚空之中的身影，乃是一位身着绿色长裙的女子，这位女子不止拥有着妙偶天成般的身枝，便是那相貌容颜，也绝对堪称完美无暇，散发着令人无可挑剔的魅力，如果站在她面前的几人，不是都有着返虚二层以上的心神修为，恐怕初次见面之下，就要忍不住的为这张完美的容颜而心神恍惚。
不过，相比起其他人的暗暗失神，人类联盟一方三位大圣者，脸色却是在一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尤其是符九阴，这位修为高达返虚三层大圆满境界的强者，此刻已然面无血色，有些哆嗦的自言自语：“神圣之宠……自然种族的神灵之一，被赐予皇族姓氏的合道至尊——林碧儿！”
“自然种族的合道至尊，竟然会降临区区一个中等星球，天啊，难道灵界阵营的合道至尊已经泛滥到如此程度，为了区区一个中等星球的权利争夺，也能够随意出动了么？”
另一位返虚三层大圆满的圣者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从他的神色从不难看出，此刻在他心中也是充满了恐惧！
返虚三层的大圣者虽然具备强大无比的实力，但是和合道境界的至尊相比，却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凭借法则上的压制，哪怕拥有再大神通的返虚三层大圣者，也根本不可能是合道至尊的对手，这期间的差距，纵然是相比起返虚和化神来，也毫不逊色。
别说现在他们才三位返虚三层的大圣者，就算是来上十位，百位，甚至再多的虚境强者，仍然不可能斗得过一位合道至尊，甚至是没有任何可比性。
合道之下，皆为蚁蝼！
不过，这位合道境界的至尊在降临到这个星球后，却是压根也没往他们灵界的敌人——玉虚殿三人扫上一眼，那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目光，直接跨越了虚空的距离，瞬间落到了秦湛的身上！
“你就是秦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