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0章：谁
邢风定了定神，思考了片刻，问道：“你之前在海神族的亚特兰蒂斯那里袭击乌利尔，是怎么回事？我想你一定另有所图。”
“不过是看在昔日同伴的份上救他一命而已，你是个聪明人，需要我点破？”路西法笑道。
“果然……这么说，海神与安泰俄斯真的是遇险了？”邢风叹道。
路西法点了点头，解释道：“龙域是个特殊的位面，有不少地方可能连我也不曾去过，你可以发动异界冒险者去收取情报，或许能有所发现。其他位面和势力想要探查龙域，难上加难。”
邢风听出了言外之意，又说道：“我会尽可能探查出来的。龙域的具体实力究竟又是如何？”
“恐怕集合所有其他位面、势力都未必是它们的对手。圣域强者方面，也很难办，有可能加上隐藏在冥界的那名初代天使也未必能占据上风。”路西法解释道，“黄金龙、炎龙、大黑龙、海龙已经是一股非常惊人的战力，而如你所说的远古邪龙与蓝龙，是更为高阶的龙族，存在了上万年不曾出面，你说，它们会积蓄怎样的实力？”
闻言，邢风不由心头一沉：没错，上万年的积累，动辄15阶的实力，显然是和仙龙族、龙巫妖、死灵魔骑一样的高阶种族，那它们该有何等恐怖的战力。
想到这里，邢风又问道：“龙域有此野心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称霸？”
“非也。”路西法摇头道，“据我所知，蓝龙与远古邪龙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来自由灵魂深渊连接的另一个世界。它们想彻底占据、毁灭混沌大陆的目的，似乎是为了寻找什么。能让它们如此动作，想必它们要寻找的事物绝对是骇人听闻的。或许，一切与灵魂深渊有关，所以我一直想寻找灵魂深渊的入口。”
“那里会制造你们的镜像，据说实力比你们本体还要强大，所以你不能进去。”邢风叹道。
“因为我们是谎言的存在，真正的存在是不会被制造镜像的，比如你们异界冒险者。”路西法冷笑道。
闻言，邢风沉默了：地之国的子民也没有被制造镜像？
片刻后，邢风又问道：“若是这场灾难爆发，你会站在龙域的对立面，帮助混沌大陆么？”
路西法轻蔑一笑，冷声道：“难道告诉你这些消息还不够意思？我已许久不曾俯视众生，又有何必要为他们付出？”
见邢风再度沉默，路西法又继续道：“你可知道，我们的存在，只是神的谎言而已，因为我们早已被毁灭，现在的混沌大陆只不过是虚无的存在。”
“你是从哪里得知的？”邢风惊讶道。
与葛朗台他们所言的完全符合！
“渠道重要么？”路西法不屑道，“我们现在的存在，只不过是神用以娱乐你们异界冒险者的游戏。受着法则的约束，有时必须按规矩来对待你们，甚至必须信守对你们的承诺。而你们异界冒险者，却可以随意愚弄我们。低阶生物更是卑贱的马前卒，任由你们虐杀、糟蹋，良心不会受到任何谴责。”
邢风顿时瞠目结舌：眼前的这个NPC的想法，太过惊人了！很显然，路西法已经意识到自己只是个NPC了。
“只是因为我们是被神创造的，就该如此被玩弄？哈哈哈哈！”路西法突然歇斯底里笑了起来，“既然如此，这个世界毁灭与否，对我而言有何区别？包括我在内，包括米迦勒、米达伦，我们都只是动机不明的神的棋子而已，你认为，我该做什么？”
见邢风始终没有发话，路西法质问道：“孤星！你说，凭什么你们就该如此高高在上，无限复活、轻易变强并比我们更容易获取一切，而我们却只能以虚拟的形式存在着愉悦你们，公平么？”
脑海中回荡着路西法的质问，邢风的意识逐渐陷入迷茫状态。
“怎么？沉默就能逃避一切？真是令我失望。”路西法不由轻笑道。
就在此时，邢风双眼瞬间恢复清明，竟与当日混沌神力与混沌邪力融合之后出现的自己眼神一致，冷漠、威严、凛然，似乎包含着无穷复杂的情感。
“你又是谁？”路西法冷声道，身体竟不由得开始微微颤栗。
远处在半空中惊讶注视着路西法的桂妮维亚更是当场坠落，路西法回过神来，以一道力量将之托住，送回了天地战场的地面上。
“路西法，从古至今，你，都是异数。”邢风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你又怎会判断出神只是在利用你们，既然如此，为何又要创造并赋予你领悟的能力而非将你改造成愚民？”
路西法一怔，竟一时语塞。
“倘若这一切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让你们恢复真实，而异界冒险者终究要全数离开，你可愿意相信？”邢风再次沉声问道。
“你究竟是谁？”路西法从山壁上弹起站直，直视着邢风。
邢风并未回答，眼神再度陷入了迷茫，片刻后恢复清明，瘫坐在地面上。
“刚才是我？”邢风心中疑惑。
刚才的情况太过诡异，邢风保持着属于自己的清醒的意识说出如此诡异的话语，再次回过神来时已经莫名其妙。
“哈哈哈！”
见邢风眼神带着几分疑惑，路西法突然笑了起来：“孤星，你真有意思，离开吧！若想拯救混沌大陆，可别指望我，去传说之国求援，那里才是诸神眷顾之地。”
“我们不多谈些别的？”邢风问道。
“我需要一点时间思考，你走吧。”路西法摇了摇头，立即下了逐客令。
“好吧。”邢风无奈地摇了摇头，返回了天地战场天界一方的传送门。
片刻后，桂妮维亚飞了上来，颤声道：“路西法大人，为何刚才我的力量突然消失了一段时间，无法自控？”
“不必惊慌。”路西法轻声道。
“那个孤星究竟是什么人？您为何要对他如此客气？这可不像您的风格，难道是因为他的身上有米达伦……大人的气息？”桂妮维亚不解。
路西法并未回应，而是反问道：“桂妮维亚，你曾经与米达伦的部下亚瑟相爱。”
闻言，桂妮维亚一怔，坚定道：“我不后悔自己随您离开天界成为堕天使的选择！”
“你在诸位堕天使之中实力最强，威望最高，也是最具智慧者。为何你们都义无反顾随我离开？伊甸园才是你们的归宿。”路西法叹道。
除了堕天使军团，没有人清楚，路西法本是单独离开，而整个天界路西法军团很快随之而去。
“伊甸园是归宿，而您是我们的信仰！”桂妮维亚一脸狂热道，“我至今尚能铭记您带领我们四处作战，何等爱护部下。无论您作何选择，我们都全力支持！倘若这世上真的有正义，您就是我们心中的正义！”
路西法不禁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对不起。”
返回天界之后，邢风将自己与路西法的谈话大致告诉给了米迦勒和乌利尔。
“龙族真的有这么强？”乌利尔大惊，“不对，我们早该想到了，它们蓝龙与远古邪龙两族确实不曾出没！该死！”
“目前来说或许真的无可匹敌，我尽量去传说之国寻找援军。”邢风叹道。
“明白了，我们也会发动正义联盟为您搜寻天之国的消息。”米迦勒点头道。
于是邢风告别了米迦勒，返回了自己的黑石城。
路上，邢风向灵发送了通话请求，向灵说明了自己想秘密搜寻天之国、天之钥以及龙域的线索。
“我明白了，这些事情必须隐秘，组织会派最忠实的情报人员在各地探索，有情况会及时通知你。”灵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答应道。
结束与灵的通话之后，邢风这才回到暗影城和秘银墙壁分别收取了稀有资源和秘银，然后返回幽蓝城新府，使用了传送魔晶回到了地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