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5章 艰难决定
人皇与顾道子之间的大战已经停止下来了，没有人知道结果，那种级别的大战，他们无法靠近。
古老的祭坛依旧在开启，光华充斥着整个天空，就像是五盏灯一样。
如今的神魔大陆，已然是支离破碎，到处都是废墟，千仓百孔。
天女笑着问：“少明呢？”
李嫣鼓着络腮回答：“他啊！正在研究那个妖帝之躯呢！”
研究？
天女皱眉。
李嫣道：“他说，真正的动乱马上要来了，得尽快融合这个身躯，兴许还能发挥点作用。”
那可是妖帝之躯啊！
天女深吸一口气，整个人都凝重了下来。
“哇哇哇，小家伙好可爱！”
“你叫什么名字啊？”
“诶，这位姐姐，不要捏我脸啊！”
“啧啧，你看你看，小家伙居然害羞了。”
“哈哈……”一群大明湖的弟子，围着易小七叽叽喳喳的很是活跃。
天女扫过来，开口：“你教他修行。”
李嫣愕然：“他是谁？”
天女道：“以后再告诉你，他的气海还没有开启，不过你可以教导他淬炼肉身，与及一些基础的。”
李嫣点点头，没有问下去了。
天女直径走向深处。
那是古城的最深处，在这里，陈放着一尊高大的身躯，通体被雾霭萦绕着，难以看清楚面容，但却弥漫着可怕的气机，寻常人根本无法靠近这里。
妖帝之躯。
甚至可以说，这是古往今来，展现在眼前最为完整的帝躯了。
此时，姜少明盘坐在帝躯前，面容祥和与安宁，已经很长的时间了，直到感知到天女的到来，他下意识的睁开双眼，喊道：“前辈。”
天女微微拾首，便道：“你要融合帝躯？”
姜少明吐出一口气：“是的。”
天女肃然：“你是人族，他是妖帝之躯，即便你获得了最完整的传承，可若想要融合他，根本没有可能，到了最后，可能会成就他而已。”
帝躯，是不朽的，天地间没有什么力量可以腐朽。
纵然帝躯生命干枯，也没有神魂，可那种属于帝的气机依旧是萦绕其中，甚至在历史上还有过帝躯另类重生的记载，也有过诞生了新的灵智，开启新的修行。
那是一种可怕的局面。
姜少明虽然获得了妖帝完整的传承，可若想要融合帝躯，无疑是找死而已。
他沉默着，显然也知晓有这样的风险，但面对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那些强大的敌人，他已经没有选择了。
黄沙之地，虽然远离那片旧土，可依旧是神魔大陆的一部分，如果想要安然活下去，他必须变强，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选择了。
融合帝躯的风险很大，可活下去的信念更大。
他选择了后者。
天女微微张口：“你很固执。”
姜少明摇头：“那个家伙更加固执。”
那个？
丰儿么？
天女笑了，心想，你大概是没有见过他爹而已，固执果然是源自于传承的，爷俩都一样啊！
那么……
她撑开眼瞳，逐渐深邃起来：“我在地狱待过一段时间，我知道肉身与神魂之间，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关系的。”那是一种莫须有的存在。
比如，一个人死亡了，但他的神魂会重新出现在地狱，称之为亡魂。
古老年间，那些陨落的大帝，想来也会在地狱中重新凝聚，只不过，他们失去了以往的意识，浑浑噩噩，化作亡魂的一部分。
姜少明眯着视线：“前辈，你想说什么？”
她开口：“你只是一名圣境强者，想要融合帝躯，不太现实，不要说无法承受那种气机的碾压，纵然是肉身的精华，也足以让你支离破碎，所以，如果你想要融合他，必须成为亡魂的一部分。”
只有那样的存在，才能接近帝躯，才能融合。
因为诞生下来的亡魂，太过干净了，不属于天地，只属于地狱，弥漫着死亡之力，与死去的肉身有着共鸣的特质。
姜少明呆了一下：“什么意思？”
她继而开口：“死。”
想要重新，必须死亡，这是一个过程，也是一种轮回。
他呆住了，完全没有想到，天女所说的办法居然是死亡？
可他死亡了以后，如果失败了呢？
那样的结果有点吓人啊！
他再次沉默。
天女也不再说话了。
时间流逝着，转眼间，数个时辰。
这时，姜少明深吸一口气，目光复杂的看着前方，他问道：“只要我死亡了，然后在地狱中凝聚的魂魄便能融合帝躯对吗？”
还有一点天女没有说。
她无法掌控这些，比如，姜少明陨落以后，亡魂会出现在哪里？这个成功的几率，到底有多少？
一切都是未知的。
她所能告诉姜少明的便是，这样的一个猜想。
想到这里，她开口：“这只是一个猜想，如果失败了，你将彻底陨落。”
凝聚成为亡魂，他便会失去自我，想要复苏过来，怕是有点难度。
姜少明压着声音：“我需要时间。”
天女点点头：“我不建议你这样做。”如果是别人还好，可这个人是李嫣的丈夫啊！
当然了，她也有考虑过当下的环境，如果动乱全面爆发，他们生存下去的几率几乎为零。
即便如此，还不如博一次。
姜少明道：“前辈。”
天女望向他：“说。”
他开口：“不要告诉嫣儿。”
天女点点头：“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来告诉我，我会帮你，但也仅此一次。”
如果成功了，也就没有下一次了，可若失败了，更加没有了……
姜少明重新闭目，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直到三天以后，他目光复杂的做出了决定，尝试！
天女沉默。
姜少明开口：“前辈，仅此一次。”
人们常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生与死的离别，可在天女看来，却是一手将一个人推入深渊的离别。
她留下了两个字“等我”，然后离开黄沙之地。
似乎已经两百多年没有踏入地狱了，她感触很大，仿佛时间过去了一个漫长的世纪。
孤舟来到这里，停在她的跟前，钟离眛从中走出，笑道：“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