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狐诈鹰扬9

  “而且她的脚贼大,腿上满是汗毛,还有脚臭…若非碍于父母之命,我哪会和她定下婚约?”
  其实,这样说话完全不是李湘流的风格,但是,为了让百里濯缨死心,李湘流只好模仿百里濯缨说话的风格,开始鬼扯,把秀璎说得极其龌龊。
  百里濯缨果然感兴趣,低声问道,“师兄,你偷看过她洗澡吗?否则怎么知道她腿上有老长的汗毛?”
  李湘流沉吟了一下,顺着百里濯缨的话头说,“小时候一起去河里抓鱼的时候看到的,估计随着岁月的流逝,那些汗毛更黑更粗了。”
  “你要真娶了秀璎这种女人,估计抱在怀里冷冰冰的,像块冰块,哪有什么乐趣?倒不如那些活泼开朗的姑娘,热情似火,嘿嘿…”李湘流暧昧地笑道,“个中滋味,可心领而不可言传啊!”
  百里濯缨果然兴趣十足,不无崇拜的问道,“真的啊?师兄你好厉害,是不是睡过很多女人啊?和谁睡的,在哪里睡的?”
  李湘流此时进退两难,说没有吧,刚才那些话就变成没有凭据的胡扯了,说睡过吧,又觉得自己冤枉。
  为了稳住百里濯缨这尊大神,李湘流只好假装高深地点点头。
  至于和谁睡的,他想了想,故作风雅的吟道,“十年一觉扬州梦,谁留青楼薄幸名,往事不提也罢!”
  百里濯缨心中冷笑,这算是做实了李湘流逛妓院了。
  但还有时间,百里濯缨不惜再给李湘流加码,他谦虚地问道,“我无意中看到一本书,叫作《闺房秘戏一百零八式》,不知何人所著,感觉博大精深,不知李师兄尝试过其中的多少?”
  李湘流心中暗骂,《闺房秘戏一百零八式》显然是一本春宫图,百里濯缨好歹是海树的弟子,海树出身岳麓书院,你也算是岳麓书院的传人,居然看春宫图,还感叹博大精深,真是个流氓!
  李湘流如果说自己没有看过吧,显得刚才都是吹牛,说看过吧,却真没看过这种东西,但春宫图嘛,也就是那些东西而已,没看也能猜出十之八九。
  他要拉拢百里濯缨,只好顺着百里濯缨的话说,“呵呵,师兄惭愧,试过的估计也就十来种吧,至于你所说的博大精深,这个…博大不博大,要看男人,精深与否,却和女人有关,呵呵,此中有深意,欲辨已忘言!”
  百里濯缨心中大乐,不但做实了李湘流逛妓院,还顺便做实了他看春宫图。
  百里濯缨觉得似乎有必要表扬一下秀璎,“我感觉秀璎的屁股还是不错的,挺大挺肥的…”
  李湘流立马打断,想要把百里濯缨对秀璎的好感扼杀在萌芽状态,“她那屁股,毫无美感,其实和母猪的屁股差不多…”
  话还没说完,李湘流忽然觉得阴风阵阵,转头看时,只见秀璎站在自己身后两步之外,正圆睁杏目对自己怒目而视,不知听了多久了。
  李湘流心中暗暗叫苦,想要找个理由解释,可是刚才的话题过于生猛,一时之间哪里找得到话说?
  秀璎飞起一脚往李湘流踹去,口中喊道,“李湘流,你去死吧!”
  李湘流没想到秀璎会出现在这里,自己一番话本来想让百里濯缨不要再对她痴心,谁知居然叫她听到耳里,自知若是不让她踢上两脚,只怕她怒气难消,只好不躲不避,老老实实挨了两脚。
  百里濯缨躲在一边,偷偷看着李湘流的窘状,强忍住笑。
  哪知秀璎踢完了李湘流,又来寻百里濯缨的霉气,一脚踢在他的腿上。
  “你也不是好东西!”
  百里濯缨苦着脸对李湘流说道,“李师兄,你是故意害我的吗?”
  这时,红巾军击败了蒙古骑兵,正陆续返回。
  楚映雪居然也在其中,一人身后牵着两匹马,看来是杀死敌人后的战利品。
  李湘流知道此时不是胡闹的时候,整理了一下衣服,跟着红巾军的骑兵往章泽世的大旗走去。
  在章泽世的马前,李湘流翻身下马,在地上跪倒。
  “章大人在上,末将无能,请求大人处罚!”
  章泽世眉毛一扬,冷冷地问道,“你的人呢?”
  李湘流答道,“末将属下一千儿郎,遇强敌而不退,数遭死战,除二十余人生还外,全部殉身沙场,以生命报效大人知遇之恩!”
  章泽世继续问道,“那让你去救明王殿下和大元帅,你救的人呢?”
  李湘流无奈,只得如实禀告,“秉大人,末将救出明王殿下和大元帅之后,大元帅取道安徽,往颍上方向去了,明王殿下命令末将返回,并让末将转告大人:当以大局为重!”
  章泽世看了看李儒思。
  李儒思躬身道,“李湘流丧师失利,按军法当处以斩首,以儆效尤!”
  章泽世沉默不语,片刻方道,“念其苦战杀敌,血染征衣,忠心可鉴,暂缓执行,待核实真相后再行定夺。”
  李湘流赶紧跪谢章泽世不杀之恩。
  “李千户啊,章大人厚爱于你,你且起来罢。”李儒思不失时机地对李湘流说,称呼又变成了“李千户”,表明李湘流的命是保住了,如果事情不出意外的话,千户之职也是保住了。
  骑兵陆续归来,斩获颇丰,此役歼灭蒙古骑兵五百余人,蒙古万户哈丹巴特尔带着残兵败将落荒而逃。
  章泽世心中欢喜,下令军队原地列队。
  他用马鞭指着刀枪林立的红巾军兵马,大声道,“各位将士,我要给你们一个惊喜,让你们见一个人!”
  说罢,他把马鞭向两边挥了挥。
  大军如同潮水一般,整齐地往两边分开,在阵中露出一条笔直的道路来。
  那条道路的尽头,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地毯上放着一张红木靠椅。
  靠椅上坐着一个人,红衣红冠,面色如水,平静地看着前方。
  白莲教主、明王韩山童!
  李湘流只觉胸中气短,仿佛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和李湘流一样吃惊的还有百里濯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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