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个个都是老油条
第197章 个个都是老油条
王正洲这一问，直截了当，声音洪亮，而且那咄咄的目光中，伴随着一股极为慑人的压迫感。
这就是警察在审讯犯人时，常用的技巧，恫吓。
如果犯人心里素质不好的话，被这么一吓，还真容易一下子心虚起来，心理防线也很容易就崩溃了。
可是，你只要一听他的说辞，就知道他这完全都是臆测，根本没有任何事实证据，压根不用怕的。
司徒慧一开始也是被他这突然变换的狰狞面目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忍不住嗤笑道：“王警官，你有没有搞错。我那辆跑车好几百万，光真皮座椅就六十万以上，我用这么好的车运尸？证据呢？要不你现在去查一下我的车，有运尸的证据吗？”
“呃……也许你用的是别的车……”
“别的车关我屁事啊？你把我抓来干什么？”
可是，他话还没说完，司徒慧便又一声大喝，打断了他，讥笑道：“警官，我跟你不一样，我的时间很宝贵的，分分钟几万块上下。你没事儿一直把我扣在这儿，这损失谁来补？”
你妹，在这儿跟我炫富！
听到这句话，王正洲脸皮止不住抽动了一下，胸中一口闷气上下窜动，怎么都发不出来，过了一会儿才勉强压下，冷笑道：“那你今天跟常欢见面是干什么？”
“大家都是同学，又遇到双休日，相约出来玩儿一下，犯法吗？”
“不犯，但只是简单的玩儿一下吗？”
“要不然呢？”眉头一挑，司徒慧不置可否地翻了个白眼儿。
王正洲见此，估计从她这儿也问不出个什么了，便无奈扶了扶额头，挥挥手道：“司徒小姐，你下去吧，谢谢你的配合！”
哼！
冷哼一声，司徒慧看都没看她一样，趾高气扬地离开了。
王正洲看着她那得瑟的背影，气得碰地一声，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吼道：“这帮富二代，有钱了不起啊，什么玩意儿啊！”
“王正洲同志，请你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那个女人不简单！”这时，旁边那观察室又传来了一位队长的声音。
王正洲听到，鼻孔中喷出两管粗气，恨道：“什么不简单，不就是富二代么，仗着自己手里有俩个臭钱，谁都不放眼里，脑残一个！”
“你才是脑残呢！”
然而，他这句话刚出，那队长便立刻大骂一声道：“难道你刚刚没听出来，她刚一进门，第一句话就拐着弯儿骂你吗？”
“骂……骂我？她骂我了吗？什么时候啊，我怎么一点儿没发现呢？”
“笨蛋，她说你不要以你这个层次的眼光，看她那个等级的生活，翻成一句俗语就是，别狗眼看人低，低层次的人把高等级的人看扁了，你连这都没听出来吗？”
“什么，他骂我是狗？简直岂有此理，她这是公然侮辱警务人员，我非得给她点教训不可！”王正洲一听此言，当即气得暴跳起来。
可是还不待他冲出房去，找司徒慧算账，一声大喝已是跟着响起：“王正洲，给我回来！”
“呃，局长？”
身子不觉一滞，王正洲一脸不情愿地回过身，却只听那扩音器中，姜海峰低沉的嗓音，炸裂耳旁：“王正洲，你现在是审问员，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赶紧接着审，这件案子要是审不出个结果，拿你是问！”
“对呀，你就接着审吧，而且别掉以轻心了。这里一个小丫头都能把你耍得团团转，估计这些人里没一个是省心的，都是老油条啊！”
这时，那第三大队的队长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一脸沉重地提点道。
王正洲心下一滞，没有办法，只能再次坐到了自己座位上，喝道：“下一个！”
他的命令悠悠传出去，很快徐维波便踏着健硕的步伐，走了进来，好像进自己家门一样，一屁股就坐在了对面座位上，轻松写意地挥了挥手，露出淡然笑容：“嗨，王警官，你好，有什么要问的吗？”
“得，这位也是个老油条，估计又难审了！”
观察室的众人一见他这个样子，当即一颗心就凉了半截。
因为就算是一个没有犯事儿的普通人，突然进到警察局这么压抑的审讯室里，也会万分紧张的。
可这位爷居然这么轻松愉快，一看就是身经百战之士，说不定已经跟他们警察斗智斗勇几百回了，跟那常欢一个等级的存在。
这王正洲连那主犯都审不出个毛来，这从犯身上更干净，就更别指望什么了，唉！
王正洲似乎也觉得审这个从容不迫的男人，似乎没什么意义，所以只能按部就班地审些基本信息了。
“姓名？”
“徐维波！”
“东江人？”
“不是！”
“那来这里干什么的？”
“出差公干！”
“怎么认识常欢的？”
“我跟司徒慧小姐是朋友，她邀我出来玩儿，正好在路上碰到他们俩。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常欢，认识还不到一分钟呢，呵呵呵！”
你妹，这位关系撇得更远，完全无从下手啊！
王正洲听到这里，当即将手中记录的笔扔到桌上，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好了，就问到这里吧，你可以回去了！”
“什么，这就完了啊？”
徐维波听到这句话，不觉有些失望，皱着眉道：“再多审一会儿呗，我平生第一次被警察审问，还蛮新鲜的，想多体验一下，你就陪我再唠半个小时怎么样？”
脸皮止不住猛地抽搐了两下，王正洲僵硬着脖子看向他，眼中皆是怒火，过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爆发开来，嘶声裂肺地大吼道：“你妹啊，你这什么意思，耍我吗？从常欢到那个大小姐，再到你，把我当什么了？小丑？一个个都拿我来消遣？老子可是人民警察，不是随随便便陪你们来唠嗑的钟点工。滚，给老子滚出去！”
“我去，是你叫我来唠的，现在你又不满意，还发火，什么人啊？”徐维波似乎被吓了一跳，赶忙窜起身向门口走去，临了还一脸鄙夷地看向他，发着牢骚。
王正洲听了，更是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暴跳如雷，一把抓起旁边的审讯灯便狠狠扔了过去：“滚，老子这叫审问，堂堂正正的审问，很神圣的，不是唠嗑，你给老子记住！”
碰
徐维波一躲，马上窜了出去，把门关上。
那审讯灯摔在门上，又掉到地上，发出巨大声响。
而那王正洲则是无力地瘫在座位上，气得脸色涨红，不住喘着粗气，双眸都血红一片了，怒不可遏。
观察室里的众人看着如此一幕，不禁全都无可奈何地摇着脑袋，低叹着。
唉，这帮老油条啊，真是油泼不进，水渗不入啊。王正洲审了这么半天，半点有价值的线索没审出来不说，自己反而被气得半死。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那些队长们也已经全都发现，常欢这三人的反审讯能力是一个比一个强。想从他们嘴里套出点东西，若是异地相处的话，他们去审，也找不到半点能着手的地方。
那么，这个突破口应该从哪儿下手呢？
唉！
所有的人，都深深皱起了眉头，一脸愁容。只有秦丽和姜海峰嘴角一翘，长出一口气。
照这样下去，这件案子是很难牵上常欢了，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