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生死选择
饭后闲聊许久，见天色已晚，王飞便与周罡一同请辞。
张月收拾碗筷，许晁则带着小环，亲自送到了府门外。
“大人，我们具体几时启程？”许晁牵着小环。
王飞掐指一算时间，他此次身怀第四环任务，又难得重返主营一趟，等再次出征后短期内不可能归来，所有务必要尽可能的尝试，去从罗天手中获得始书规则内容。
不然下次的话，不知猴年马月了。
“五天左右吧，你好好在家歇着，多陪陪小环，时间一到我自会和周罡前来找你，罗天那边不会有异议的，你放心得了。”王飞开口道。
“那就谢过大人了。”许晁喜形于色。
周罡伸手做请，指向军营位置，作势离开。
“大师父等会儿。”小环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图纸，径直地跑了过来，一把塞进王飞手里。
图纸折叠着，看不见内容。
“你这是？”王飞疑惑。
小环甜甜一笑，“你送我收徒礼物，那我也得送你拜师礼物，这是刚才吃完饭，我进房间自己画的，现在不许看，回去才可以看。”
王飞哦了一声，这才将图纸收起，与周罡一同离开。
回到军营，周罡无暇陪同，立即投身到军务当中。
王飞坐在军营的一处高地上，伸手摸出兜里的图纸，满带好奇的看去。
映入眼帘的，赫然又是一副和谐景象。
图中一家三口相互依偎，而在这一家三口的背后，则多出了个身影。
这身影强劲有力，臂膀粗壮，宛如在背后保护着他们。
毫无疑问，这身影所表述之人，便是王飞了。
王飞由衷的感慨，没想到会因为小环，自身也受到了影响。
起先本想着无可奈何，只能行极端之道，如今已经完全打消了念头，不如秉着初心去尝试去感染，一如当初升任万宗域主那般，以德服人！
本质上而言，王飞其实对周许二人并没有杀意，之前会有那种念头，也仅仅是局势导致，现在经过许府一行，他决定换一种方式。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有这么大只吗？把我画得像个啥，壮得跟头牛似的，我明明不是这种身材好吧，这小环还真是...”王飞量了下胳膊，完全和画里的不成正比。
纵然如此，王飞依旧能深切的体会到，小环这一张张图画，所带来的意义。
有些道理，连小孩都懂。
夜幕之下，王飞将图纸小心收好，存放在空间戒指内，立足于高地俯瞰军营。
放眼望去，军营留守的兵士，要么在镇守关口，要么在把持地牢，还有的正在夜中集训，更有的守在留守将领的营帐外，一切都显得有条有序。
王飞闭上双眼，读心开启一扫而去。
有限的范围内，能够得知一部分人的心绪。
有的天生邪恶，视良知而不见。
有的迫于无奈，心思参差不齐。
可唯一相同的，是这军营中的所有人，都无比惧怕罗天。
隐隐约约的，还感受到另一种恐惧。
“还有半年！”
“千万不要轮到我。”
“我不想死。”
王飞猛地睁开双眼，再次读心探查而去，心中波澜又起。
得知这份恐惧的来源，王飞毫不迟疑，立即寻上罗天。
没有打招呼，直接走进营帐，罗天正躺在床榻，紧闭着双眸，眉头紧锁不知因何困惑。
察觉王飞走入，罗天开眼坐起，淡淡的问道：“这半夜进来连招呼都不打，所为何事？”
“我刚从兵士那边知道一件事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王飞惊异万分，这从读心探知而来的事情，着实令他震惊了一把。
没想到这罗天，不仅仅统治着那么多人，还要每十年展开屠杀！
对，便是内部屠杀！
不论任何职位，以抽签定生死，十人死一人。
抽中生签者，可余留下来。
而抽中死签者，要被当场斩杀。
这种奇怪的行为，简直天人公愤，令人难以理解！
而距离这生死签会，居然只剩下半年时间。
半年后，派发在外的所有兵力，全部都要往返归来参与其中，不得缺席任何一人。
“你指的莫非是，所谓是生死签？”罗天明知故问。
王飞紧绷着脸，质问道：“你这样做意义何在？”
“当然有意义，每十年死一批人，以旧换新，补充新鲜血液，又能使军中畏惧永存，何乐而不为？只要他们害怕，才会一直听我的话，人就是一个很贱的物种，你若是给予关怀帮助，往往会得寸进尺，理所应当，但如果换了一种方式，他们就会在恐惧害怕当中，臣服于我，不敢造次。”罗天描述得风轻云淡，丝毫没有怜悯。
“我建议剔除这种所谓的举动，这完全违背人性。”王飞说道。
“与你何干？反正生死签又轮不到你来抽，你不会受到影响就对了，至于违不违背人性，这是我的事情，这异族大军由我统领，自然是由我说了算，这一点你没办法改变，如果你想为了他们出头，我看还是免了吧，这是惯例，也是我的手段，因为不死一些人进行震慑，就可能会生出异心，况且这些人死了就死了，对我而言没什么好心痛的。”罗天淡定下床，踱步走来。
王飞呼吸沉重，他才终于意识到，眼前这所谓的罗天，完全不是外表所看那般，而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代价，早就将良知泯灭，只剩下自私自利。
王飞虽说不是圣人，但是这样的行为，确实令人反感！
“此事不用再说了，还轮不到你来做主，另外之前答应你的十件法宝，我也已经从宝库当中拿出来了，就现在交给你吧，至于你怎么分给周许二人，那是你的事情。”罗天从袖中拿出个储物袋来，伸手递给了王飞。
王飞怒然拍击，将储物袋拍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四周陷入死寂。
罗天定定的注视着地上，片刻过后才弯腰捡起，“因为这点小事你就跟我生气，我倒是真想不明白，你究竟在生什么气，这些兵士不过是工具，本质上和你我无关，是可以利用完就丢掉的，你这又是何必呢？和我闹得如此不愉快。”
要是在这之前，王飞绝对不会有半点在意。
这些异族兵士，死了就是死了，王飞绝不眨眼。
可是现在，一切都截然不同了。
通过读心得知，尽管的确有一部分人天生邪恶，但更多的人是迫于无奈，不得不低头臣服罗天，忍着良知保护家人，去做违背良心之事，这些人并不是无药可救的啊。
许晁如是，周罡如是，许多将领如是！
他们是害怕，是恐惧，因为不是别人死，就会轮到他们死，只有一个选择。
“取消这所谓的生死抽签，在我看来不但毫无意义，更是残暴专横，你若是不同意的话，我即可离开永不归来，你也别想我再为你出力，做你的左膀右臂。”王飞不忿道。
罗天犹豫了下，将储物袋塞进了王飞手里，才说：“答应你并不是不可以，但肯定要有人死的，否则如何震慑军心？你说让我去用什么以德服人的手段，那很不好意思，我这个人谈不上品德，也做不到那样的程度，不如我给你一个选择吧。”
“什么选择？”王飞皱起眉头，忽然有种极其强烈的不好预感。
罗天把脸凑近过来，阴沉的咧嘴而笑，“选择很简单，周罡，许晁，你任选其中一人活着，我可以给你时间慢慢想，好好的想，别着急。”
听闻此言，王飞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