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小鸡争夺战(25)

  陆廉用力的摇头。
  孔嫄松了口气,又有些不好意思,觉得把陆廉往坏了想了。
  陆廉垂下眸子,“我听到不远处有水声,应该有一条小溪,一会儿他们若是有人过来取水,我就用这条蛇引起恐慌,那些杀人一定怀疑是我们制造的动乱,在他们往水边来时,我在这段时间去老太爷那里递话。”
  引起恐慌吗?
  孔嫄脑子里已经闪过二叔吓的又叫又跳的样子,她目光又幽幽的落在蛇的身上,果然是为二叔准备的啊。
  于是,在半个钟后,官道那边又有了动静,人群往孔嫄他们这边来,孔嫄握着陆廉的手,知道又让他猜对了。
  “你小心点。”孔嫄叮嘱他。
  陆廉点头,悄声的往水边潜去,只能听到远处有低低的说话声,却听不清说的什么。
  孔嫄担心着陆廉,也没有心思去琢磨那边的人说什么,不过想到打水后,她到觉得二叔不会去,一路上二叔很少去做这些事。
  哪知道孔嫄想法刚出,就听到二叔的尖叫声传来,还格外的清晰,“蛇,有蛇....啊啊啊....蛇咬我了....嘤嘤嘤。”
  尖叫的声调突然变了,“咦,不是毒蛇,这么大一条,做蛇羹一定美味。”
  孔嫄:......
  随后,孔嫄笑了。
  对嘛,这才是二叔,虽然处在艰辛的环境里,可是有这样的家人在,总会让人能忘记那些残酷和艰辛。
  水边的方向一时之间热闹起来,甚至有人还在问有没有蛇了,应该是被二叔给影响了。
  孔嫄的注意力又落回到那棵有杀手的树上,借着月光已经看不到上面的黑影,孔嫄抿紧了唇,目光望向官道那边。
  时间一点点过去,孔嫄呼声也变的缓慢起来,她想知道官道那边怎么样了,又怕那边有动静,若是有动静,定是陆廉被发现了。
  身侧有沙沙的响声,孔嫄缩回身子,身边的草丛被拨开,陆廉瘦弱的身子钻了进来。
  孔嫄激动的望着他,陆廉知道她一肚子的话,“孔姐姐,我见到孔老太爷了,和他说了去北地的事,他让我们注意安全,还说他们不用担心。”
  孔嫄又问,“那边还剩下几个人?”
  陆廉去的时间短,孔嫄觉得他也没有时间注意这些,却听到陆廉把她要问的都说了出来,“老太爷说庆幸收了刘宏为学生,那天被村民追散之后,是刘宏父子护着他,后来又较弱把你父亲和母亲找了回来,孔二叔是恽哥找回去的,那些村民并没有伤害人,看到人都跑了,然后就走了。”
  孔嫄点头,“那就好。”
  听到大家都没事,她也放心了,又问起冶哥,“他看到你了吗?”
  “我和他说了要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让他听你母亲的话。”陆廉虽然没表露出来,孔嫄从他的声音里还是听到了失落。
  孔嫄拍拍他的肩,“会团聚的,而且冶哥一路与我们在一起也不安全,那些人毕竟不敢做的太明显,不然人真都出事了,皇上那边知道了也交代不过去。”
  知道有人都平安,又把消息递给家人,两边都放心了,两人也轻松了,聊了会儿天,侧耳听着水边方向二叔在和众人谈论怎么养生,两人唇角都勾了起来。
  这一晚,两人就在这里睡的,有白天剥下来的兔皮,带毛的一面挨着身子,比昨晚好过,两人睡的很沉,连个梦也没有做。
  第二天,孔嫄是被官道那边的动静吵醒的,天已经大亮,甚至阳光也很好。
  在流放的路上,极少有这样好的天气,阳光照在身上很温暖,清退了一路上的艰辛。
  官道那边的人已经开始起程了,两人并没有急着走,陆廉拿着树枝在地上画着路线。
  “从下一个郡县出去,我们是往西北去,老太爷他们往寒北去,分两个方向走。”陆廉点了点要经过的郡县,“晚天老太爷是在树林那边方便,我也是凑巧才能与他说话,这两天我们就跟着队伍,一起去郡里,混过耳目,在那里再准备些东西,往北地去天气寒冷,路过的村庄也少,人烟罕迹,会很苦。”
  孔嫄见他盯着自己,欲言又止,“你是想自己去?”
  陆廉点头,“现在在路上汇合会让杀手盯上你,若是在郡县里,你可以说是被人所救,保佑郡有驻军,路上出了这么多的变故,董关定会让保佑郡派驻军护送到塞北之地,接下来的路你们也会安全。那些人盯着我,看不到我也会猜到我去北地,如此一来,他们会往北地方向追我,你这边就更安全。”
  “昨晚老太爷也说过,董关会在保佑县休养几日,准备接下来路上用的吃食,这样你留在保佑县与他们最后汇合,我提前往西北的北地而去,等他们看到你和大家汇合时,就已经发现我不在了,这样再追我也不会那么容易。”
  孔嫄完全没有想到一晚之间,陆廉的计划就变了,“你是之前就这样想,还是昨晚这样想的?”
  陆廉没有回答,眼睛一弯,笑道,“孔姐姐,府中出事之后,亲人一个个离我而去,在天牢里叫没有出路的时候,我那时候想过放弃,是你给我又带来了希望,我现在已经能照顾好自己,而且往西北去,有很多父亲的旧部,我可以与他们暗中联系,我不会有危险。”
  孔嫄知道陆廉凭借一个人,能活下去,甚至在未来有一天会成为赫赫有名的大将爷异姓侯。
  但是知道归知道,现在让他一个人去西北,孔嫄怎么可能心安。
  “孔姐姐,你若是与我去西北,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塞北,如此一来,你会与家人分开很久,或许是几年,或许....是一辈子。”陆廉低下头,声音也低低的,“冶哥跟着伯母我放心,可是我不能忍心让你为了我与家人分开。”
  孔嫄的心像被东西重重的敲了一下,心里很不舒服,就像明知道前面是未知路,还看着别人走上去,无能为力。
  偏这个人不是陌生人,是让人心疼的失去家人又瘦弱的陆廉,一个需要温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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