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劫狱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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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皇帝蹙眉看着蓟允卓,“你居然为了那个罪民下跪,居然还要为了他放弃太子之位?”
“儿臣只是觉得上苍有好生之德,虽然那个罪民死有余辜,可是他若死了,到底是因为儿臣而死,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儿臣不想因此平添杀业……”
蓟允卓的理由太过牵强。
皇帝冷冷道:“难道不是因为他是阿樗?”
“父皇,那个罪民绝不是阿樗!”
“那也是因为他长了一张和阿樗一模一样的脸!”皇帝怒了,“如此说来,那个罪民倒是非死不可了,阿卓,你有妇人之仁的话,如何能担大任?”
“父皇……”
“退下,此事休得再议!”
蓟允卓从御前退出来的时候,郁郁寡欢,心急如焚。
他拔腿就往宫中死牢的方向去。
蓟允秀也往那个方向去,他身后的随从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杯毒酒。
阳光底下,那酒液烦着金色的暗红的光芒。
蓟允秀的唇边始终挂着一抹笑容:蓟允卓,你不会眼睁睁看着蓟允樗死的,他是你的好兄弟。
在蓟允卓义无反顾求情的时候,他就确定了,那个罪民不是什么宋家二少爷,而是如假包换的蓟允樗。
他没有死,这个孽障没有死!
蓟允秀无比庆幸蓟允樗没有死,蓟允樗没有死,他才有机会扳倒蓟允卓呀,否则赐封太子的诏书一下,他可就没机会了。
蓟允卓,我已经告诉过你,我要奉旨去送蓟允樗上路,你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死的,你一定会来阻止我。
蓟允秀在心里笃定地想。
“四皇子留步!”
出现在蓟允秀跟前的不是蓟允卓,而是花畹畹。
小尼姑打扮的花畹畹一脸明媚笑容:“四皇子,请留步。”
蓟允秀蹙了眉头,时至今日,他已经知道花畹畹与他不可能是同一战线的,他无论是皇后的人,还是梅妃的人,都不可能是他蓟允秀的人。
蓟允秀提防地看着花畹畹:“安和公主……不,你如今已经被皇上下令出家,我应该叫你的法号才是。”
“贫尼法号惠施。”
“惠施,你不在水月庵呆着,先是去了冷宫救治蓝美人,现在又阻挡我的去路,若被皇上知道……”
“只要四皇子不说,皇上是不会知道的。”
花畹畹猛然上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瓶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瓶子里的水泼向蓟允秀脸上。
蓟允秀一旁随从厉声喝道:“大胆尼姑,你干什么?”
花畹畹忙上前给蓟允秀擦拭脸上的水渍:“对不起,对不起,四皇子,我不是有意的。”
那随从还想再发火,蓟允秀却冲他骂道:“岂能对安和公主不敬?你看你手里的毒酒都端撒了,给我!”
蓟允秀一把夺过托盘,踢倒了随从,随从摔在地上傻了眼。
“四皇子你……”
蓟允秀对自己的举动也深感震惊,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行为举止完全不受控制呢?
花畹畹,你到底对我使了什么邪术?
蓟允秀想质问花畹畹,不料开口却道:“公主妹妹,我们一起去天牢找蓟允樗吧。”
“好啊。”花畹畹回给蓟允秀一个同样温和的笑容。
蓟允秀想阻止自己,可是他已经同花畹畹肩并肩朝着死牢的方向去。
牢房外站着蓟允卓,蓟允卓见到蓟允秀和花畹畹走近了,手已经按在腰间佩剑上。
不料,蓟允秀走到跟前却同蓟允卓温和笑道:“阿卓,你已经来了?咱们一起去找阿樗吧。”
蓟允秀说着,端着托盘毒酒先走了进去。
蓟允卓傻了眼,花畹畹冲他摇头示意:“事不宜迟,八皇子若要救七皇子就要抓紧时间,药效只有半个时辰。”
蓟允卓不能细想,欲要跟进去,还是回头拦住了花畹畹去路:“畹畹,你赶紧离开,我不想连累你。”
“已经来不及,蓟允秀的随从看见了我,而且现在只有我能控制蓟允秀。”
花畹畹说着果决进了牢房。蓟允卓只好跟了进去。
蓟允樗先是见到端着毒酒走进来的蓟允秀一凛,继而便在他后头看见了蓟允卓和花畹畹,三个人的神色看起来无比融洽,这令他匪夷所思。
蓟允秀将毒酒放在了地上:“七弟,父皇让我给你送毒酒过来,这是一杯毒酒,喝了就没命了,所以你是断然不能喝的。”
蓟允秀坦白得像个傻子,他真想抽自己耳刮子,可是自己的手脚和舌头却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蓟允樗困惑:这是怎么回事?
蓟允秀怎么可能对他说这样的话。
蓟允樗将目光投向蓟允卓,蓟允卓上前一步拉住了蓟允樗的手道:“阿樗,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阿卓,你这是要劫狱?”蓟允樗定在原地。
“对,我不能让你死!”
“可我也不能让你死啊!你将我从这里救出去,你怎么办?皇上怎么可能放过你?”
花畹畹道:“你们两个不要磨磨蹭蹭的了,时间宝贵,七皇子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可是我不能跟安卓走。”蓟允樗果决。
“谁要你跟八皇子走了?你跟四皇子走。”
花畹畹的话一出口,蓟允樗和蓟允卓都愣住。
蓟允秀却连忙附和道:“对对对,跟我走,阿樗打扮成我的随从模样,做我的马车离开皇宫。”
蓟允秀简直想将自己的舌头剪掉。
花畹畹将蓟允樗往蓟允秀身边一推,“那还愣着干什么?走啊!迟了就走不了了。”
蓟允秀拉住蓟允樗就要走,花畹畹却拔下他腰间佩剑一剑刺向蓟允卓,蓟允樗傻了眼,蓟允秀更是在心里费解,只听花畹畹道:“四皇子劫狱,八皇子阻拦受伤。”
蓟允卓会意,花畹畹这是在帮他,于是他将花畹畹也向蓟允秀身边一推:“畹畹,你跟着阿樗一起走。”
花畹畹和蓟允樗愣住。
蓟允卓道:“畹畹如果留下,必是同谋的罪名,也难逃一死。”
蓟允樗果断拉起了花畹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