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六章 合一

  “湛渊无上。”
  李求仙看着眼前这尊堪称荣耀圣殿最伟大的存在之一，微微颔首，表示了一番对这位伟大生命的敬意：“质点剑意修行至今，终于圆满，今日，恳请湛渊无上指点。”
  “好，我也想看看，当你这位‘源界’之主将这个世界的力量规则激发到极致后，是否真正能够镇压得住一位无上。”
  无上湛渊微笑着点了点头。
  “咻！”
  出剑！
  李求仙未曾和湛渊无上有任何过多的交流，直接出剑。
  这一剑，乃是他修炼到圆满境界的质点剑意第一次实战，一剑出，倾尽全力。
  用存在真理指引锁住湛渊无上要害予以刺杀？
  不需要！
  身为源界主人的他，对源界所有生物、力量的洞悉，比存在真理解析出来的信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剑刺出，无上湛渊那散发着耀眼光辉的信息源清晰在他面前暴露出来，不论无上湛渊将自己的生命形态变化成什么模样，他只需要盯紧这个信息源，将其击溃，就足够了。
  “这种质点剑意和无上裂真的质点剑意已经有些区别了，而且……相较于无上裂真的质点剑意，威力似乎更强一分……”
  无上湛渊看着李求仙刺杀而来的质点剑意，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任凭这一剑斩中他的身躯。
  不过就在这一剑即将洞穿无上湛渊信号源的刹那，无上湛渊给李求仙的感觉变了。
  这一刻，他不再是一个巨大的信号源，而是世界！
  一片让他充满着熟悉感的全新世界！
  自那世界上散发出来的波动虽然未曾阻隔他质点剑意刺出的剑光，但却将剑光层层分散，将其均匀的遍布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速度之快，让李求仙根本来不及收剑……
  “轰隆隆！”
  世界震荡！
  整个源界都在剧烈震荡，疯狂翻涌，时间和空间混淆的混沌犹如掀起了一阵风暴，滚滚蔓延，并在顷刻间席卷四面八方。
  在这股力量冲击下，李求仙感觉自己精神世界猛然剧响，似乎被一股恐怖的力量侵入其中，几乎要将他的精神世界彻底撕裂，伴随而来那股排山倒海的剧痛卷上他的身躯，险些让他魂飞魄散。
  在那隐隐有些涣散的思维下，李求仙骇然发现而这股侵入他精神世界并要将其撕裂的……
  是他的质点剑意！
  “呼！”
  李求仙不断喘息着，良久他才稍稍回了回神。
  就好像一个人不可能将自己掐死一样，这道质点剑意属于李求仙本身所有，因此他根本无法用这道剑意将自己斩杀，因此在被这道剑意命中时他虽然精神震荡，险些魂飞魄散，可终究渐渐恢复了过来。
  就好像一个掐紧自己脖子的人，在窒息的那一刻，双手失去力量，将自己清醒过来，渐渐恢复了气力。
  好一会儿，李求仙感觉精神世界被质点剑意一击带来的震荡渐渐平息后，他的目光才重新落到了无上湛渊身上。
  而无上湛渊手上则环绕着一道玄光，这道玄光除了拥有着属于“源界”的时间、空间、物质概念外，还包括一丝属于他的质点剑意。
  换句话说，只要他愿意，他亦是可以打出一道和他一模一样的质点剑意来。
  李求仙的目光在湛渊无上身上看了片刻，由衷的叹息了一声：“受教了。”
  “我并未教你什么，都是你自己的领悟罢了。”
  无上湛渊道。
  “我小看了一尊无上……”
  李求仙说到这，语气微微一顿，摇了摇头：“倒也不是小看，而是……我即便早想对付你，亦是奈何不得你半分，而且，我动用的源界之力越多，你对源界的解析速度就越快，我将你放置一旁不予理会，实际上反而是正确的选择……可是没想到，你仍然做到了这一步，将自身融入到了‘源界’之中，并且渐渐的开始渗透这个世界，偏偏我还无法阻止你，因为我攻击你，就是攻击整个‘源界’，而由于我身为‘源界’之主的身份，这种攻击会回馈到我身上来。”
  无上湛渊没有说什么，手上那道玄光中属于时间、空间、物质的概念在不断翻涌。
  显然，李求仙刚才为了逼他现身，动用源界的力量让他对整个世界有了更深一分的理解和掌控，一旦等他将这种领悟消化……
  “源界”就将易主。
  李求仙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出剑，他就这么看着无上湛渊演绎着属于源界的时间、空间、物质的力量，同时，不断用思维源典，再透过自身源界之主尚未被剥夺的特权，解析着无上湛渊的生命形态。
  攻击？
  没有意义。
  已经和“源界”合为一体的无上湛渊，根本无惧他的攻击，攻击“源界”就等同于攻击他自己。
  至于将“源界”分离后毁去？
  那更是没有意义。
  “源界”的毁灭并不会导致无上湛渊的身死，充其量让他从“源界”当中脱身而出罢了，到时候他需要面对的就是这尊无上大能者的全部怒火。
  而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抛弃“源界”，在无上湛渊彻底掌控“源界”前，离这件宝物越远越好，并深深的隐藏起来。
  可这样一来，“源界”无疑就成了无上湛渊的囊中之物，最终他顺利掌控“源界”后仍然会选择一雪前耻，他所能奢求的，就是自己隐藏的够深，能够避开一位无上的追查。
  就好像那位疑似鸿钧至尊的神秘人一样。
  除了这两个方法外……
  第三个方法……
  成就无上！
  唯有他自身也跟着成就无上，自然而然就能先无上湛渊一步重新掌控这个世界，并且以无上的境界和理解，纵然无上湛渊真的融入到了“源界”之中，估计仍有方法将他从“源界”中剥离出来予以消灭，再不济也能将之镇压。
  只是……
  这个方法，丝毫不比前两个方法简单的到哪去。
  “我还有多少时间。”
  李求仙看着无上湛渊道。
  无上湛渊淡淡的道了一声：“这种事，说不准，可能十年八年，也可能几十年上百年。”
  “我明白了。”
  李求仙道。
  他问的，是无上湛渊还有多久能够解析“源界”，从他手上夺得“源界”之主的权限，而无上湛渊……
  也做出了回答。
  快的话十年八年，慢的话几十年上百年。
  “我当年给过你的机会，可惜，你没有把握住。”
  无上湛渊道。
  “是么，如果时间回到几十年前，我的回答仍然不会有变化。”
  李求仙平静道。
  “那么，拭目以待。”
  无上湛渊说完，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那道由他凝练而成的玄光中。
  身为无上的他，拥有着永恒的寿命，堪称不死的生命本质，这两者亦是赋予了他无与伦比的耐心。
  只要不死，一切都有希望。
  李求仙深深看了无上湛渊一眼，无上赛蛮既然陨落，那么就意味着无上并非真正的不死，只不过他对无上这种升华过的高等生命不够了解罢了。
  要对付无上湛渊，要将他剥离身融“源界”这一特殊状态，他必须明白无上的生命性质，如此，才能对症下药。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带着这种想法，李求仙离开了这片虚空。
  随着他虚手一压，原本几乎分不清时间、空间、物质、能量的源界内部景象再变，重新恢复到了当年按照“李求仙”记忆运转的那一模版。
  “停……停止了？”
  世界变化，天轴至尊第一时间有所感应，他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眼，不禁忧心忡忡。
  “不知道是谁最终胜出了……希望……是李至尊……”
  他现在已经和李求仙站在同一阵营，当年甚至还如同帮凶一般帮助李求仙对付无上湛渊，若无上湛渊掌控了这一方世界，哪怕他本身乃是一位至强至尊，都会被这位脱困而出的无上毫不留情的抹去。
  对于无上大能者来说，至强至尊和普通至尊，并没有什么太大差别。
  “咻！”
  天轴至尊忧心忡忡时，李求仙的身形出现在他身侧。
  见状天轴至尊连忙行礼问候：“门主，你们……”
  李求仙对着天轴至尊挥了挥手：“无上……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说完，他的目光又落到了眼前亿渊至尊、应龙至尊、蚩魂至尊一干人等身上。
  似乎是天轴至尊调教有方，这几位至尊此刻看着李求仙，望着他的目光皆是带着一丝惊惧、敬畏。
  显然他们已经从天轴至尊口中得知，掌握着“源界”的力量如果要对付他们，随手间就能将他们抹杀。
  “很好。”
  李求仙看着这些至尊们：“看样子你们已经认清了自己的立场。”
  “李至尊……我们都是荣耀圣殿的至尊，还请李至尊看在我们同属一殿的份上，放过我吧，李至尊放心，我可以对天发誓，从今往后绝不敢再找李至尊半点麻烦。”
  亿渊至尊第一时间开口服软，同时信誓旦旦的想要求得原谅。
  “放过你不是不可以，不过，我需要知道所有有关于墟天井的线索。”
  “墟天井？”
  “那处禁忌之地？”
  亿渊至尊、天轴至尊微微一怔。
  “不错，墟天井！”
  李求仙说着，目光扫了一眼应龙至尊、蚩魂至尊一干人等：“你们所有人，不论是谁，若能提供足够有关于墟天井的线索，并且让我满意，事后我都能给他一个离开这个世界恢复自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