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来自唐晚的挑衅

  五月初,气温逐渐回神,炎热夏季即将席卷整个江城。
  自陆景行离开后,沈清的生活异常规律,朝九晚五,若非有什么应酬与活动,基本每晚准时到家。
  这日下午,沈清整理好文件欲要送到沈风临手中,却不想才行至门口,便见秘书办三三两两的人站在门口,面色怪异,东张西望。
  迈步前去,欲要询问,只听闻里头传来微微的争吵声。
  见此,她轻声咳嗽一声,众人作鸟兽散,而她,也进了秘书办。
  唐晚从沈风临办公室出来时,沈清正坐在秘书办,听闻响声,起身,拿着文件欲要进去,也不在乎是否与唐晚会正面碰见。
  此二人,前者施施然,后者满脸不可置信。
  推门而入,沈风临似是没想到沈清会这时候进来,阴沉的面色来不急收拢,便被其撞个正着,男人面色多多少少有些尴尬。“收购文件,”沈清将手中东西放在其桌面上,道了四个字,欲要转身离开。
  倏然,沈风临低沉嗓音在身后响起;“阿幽。”她欲要前行的脚步微微一顿,也就一两秒的功夫,转身离开,大步流星离去。
  沈清这人,并非多管闲事之人,对于沈风临与唐晚的事情她素来充耳不闻。
  二十四层,章宜见其下来,站起身子使了使神色,沈清蹙眉问道;“有事?”
  “唐晚在里面,”章宜道。
  面色有些难看。
  沈清闻言,薄唇紧抿,面色不佳。
  她素来喜静,对于这个不请自来得人自然没什么好感。
  推门而入,唐晚倒是怡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上,见她进来,微微转动身子望向她。“难得您大驾光临,来视察工作?”沈清迈步过去,拉开电脑桌后椅子坐下去,话语吊儿郎当,带着半分玩笑意味。
  “不敢,”唐晚答。
  “是吗?”沈清笑,“我看您坐这儿挺好的。”
  “南风受伤时因为你对不对?”唐晚知晓沈清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与人过多交谈的主儿,直接开门见山?沈清放在桌面的指尖微微弯曲,“因为我?我可没这么大本事。”
  “倘若不是你手中案子进度停歇,这件事情也落不到南风身上……。”“公司里面,大家都以利益为重,即便沈南风不接我手中案子,也有别人接,上万人的集团,你以为是在过家家?因为我?唐女士,我看您是在闺中待久了。”
  因为自己的事情,沈南风接了自己手中案子,间接性的造成他受伤,但这个间接性太小,即便是有责任,她所承受的也也不过是十分之一罢了,唐晚今日大摇大摆的过来兴师问罪,也着实是好笑。
  她有何资格?“沈清,你真是无情的很。”唐晚神色犀利,说出这简短的几句话时全身都在颤栗,似是恨不得能手撕了沈清。
  唐朝的事情她一直怀恨在心,这些时日,天晓得她每每见到沈清都恨不得能将她这副清冷的面容给撕开来。
  可她有这个本事吗?
  没有,唐晚即便是多活沈清几十年,也没有她那么心狠手辣残忍无情的手段。
  这个女人,随随便便将人送进监狱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年少时的心狠手辣固然可以认为她未受到父母疼爱,未受到很好的教育,年长之后的心狠手辣,全部都可以归功于这个女人对利益对名利有过高追求。
  此时的沈清,非一般人可比拟。“很抱歉的告诉你,你现在的豪门阔太生活,有一半出自我这么个心狠手辣之人,入驻沈氏一年,我给沈家带来了多大的利益,只怕你是不知晓,唐晚,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与我为敌,我放纵你,不过是不想让沈风临妻离子散,你当真以为我是不敢动你?”
  唐晚之所有能在自己面前瞎蹦跶这么久,无非就是她出于私心不想要沈风临妻离子散,最终弄的个孤独终老的下场。
  换句话来说,沈风临若是孤独终老了,那么责任悉数会落在她肩头。养老送终的事情都会成为她的责任,她不傻。
  沈风临这些年没给她关爱,她有何须给其养老送终?
  前些时日,沈南风病房里的那一幕,刺的可不单单是她的眼。
  “你若动我,你绝得你父亲会放过你?”唐晚轻嘲。沈清纵然有万般能耐,但在家庭面前,难保沈风临不会有别的选择。
  “傻、”沈清笑,话语带着半分瞧不起。
  “唐女士,我手中握着沈氏集团半分命脉,动我?一无所有跟你之间,你觉得沈先生会选谁?”唐晚啊!唐晚。
  真是傻的可怜,竟然会以为沈风临这样一个商人会选择因为爱情家庭放弃自己几十年如一日打拼回来的事业,真是脑子有洞。
  沈风临,妥妥的商人,商人的劣性在他身上尽显无疑。
  曾几何时,哪怕因为他们是父女,为了利益,他也从未想过要放过她。唐晚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错感,觉得沈风临这样狼子野心几十年如一日为了利益奋斗的男人会选择她?
  真是好笑。
  “沈清,”唐晚一声怒唤,后者嘴角上扬,似是回应。
  “你别太猖狂,”在唐晚按理,沈清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无非将来沈风临百年之后分家产之时,分一些给她。
  可此时,她想,并非如此简单。
  “我也同样将这句话送给唐女士,”沈清笑意融融,嘴边的熊阿姨就像是含着刀子似的,能将人戳的面目全非。猖狂?
  她沈清二十四年人生路中,还真没人如此警告过她。
  唐晚是头一个。工作中的插曲很快就过去,唐晚走后,章宜推门进来偷瞄了两眼,见其面色淡淡,未言语,转身离开。五月初,因沈清计划实施的事情全盘落空,高亦安回公司后边开启了连轴转的身后,期间,沈清多次间接询问章宜,章宜均告知盛世一切风平浪静。
  而她知晓,这风平浪静背后,蕴藏的是无限杀机。
  高亦安这人,素来容不得半点沙子。
  五月中旬,天气开始逐渐炎热,沈清脱掉外套扔在沁园卧室沙发上,南茜最后上来,告知今日周五。
  此时,她原本弯着身子的动作微微一顿;“周五?”
  “是的、太太,”南茜浅答。“你家先生有说今日要回来?”周末拨冗回江城,成了陆景行的特例,两边来回奔波的生活似乎早习惯。
  “暂时还没说,”南茜答。“你打个电话问问,”沈清顿了一秒,而后柔声吩咐。南茜闻言,转身下去。
  这厢,原本脱掉外套的人并未转身进浴室,反倒是进衣帽间,换了身舒爽干脆利落的装扮,就连鞋子也成了平底鞋。
  四五分钟后,沈清询问南茜;“如何?”
  “先生电话未接,”南茜答。
  “回头再问,晚间不用备餐了,”言罢,沈清伸手拿了包,准备出门。
  南茜见此,问了一嘴,“太太是要出门?”“恩,”
  某人浅应,拿了车钥匙直接离开。五月中旬,算不得热浪逼人,但若是太阳公公热情似火,也凉快不到哪儿去。
  这厢,章宜与覃喧等候多时,沈清有种姗姗来迟的味道。2011五月公司同事聚会,时间之所以选在周五下午是因明日周末今晚可以尽情嗨。沈清来时,众人已经聚的差不多。一来二去之间,难免有人起哄让多喝两杯,她无奈,只得照做,朋友相聚多喝两杯实属正常,伸手这人素来好豪爽,不喜与人推辞,再来一手带出来的人个个都知道她的秉性,所以也不会做的太过分。
  一场聚会,拉开帷幕。
  包厢里的人端着酒杯长滩人生,不时,有人谈到沈南风身上,提及沈南风,中人直咋舌,个个在暗叹。
  叹什么?叹家族企业与私人企业之间的不同。
  在盛世集团,自己的事情自己干,哪怕因为你有事情造成工作不能进展,转眼回来,工作堆积如山也得你自己解决。
  而沈氏集团便不如此。
  沈清嘴角含笑,静静听着,并未有何。
  许是大家聊的太投入,并未顾忌沈清的情绪,章宜间隙瞥了其一眼,而后不同神色岔开话题,就此过去。
  这日晚,陆先生电话之所以不通,是因正在飞机上,到了沁园才看见南茜拨过来的电话,男人进屋,其余事情均为干,反倒是深邃的眼眸扫了一圈,未见沈清人,问道,“太太呢?”“太太晚间出门了,”南茜答,毕恭毕敬。闻言,男人蹙眉,有些不悦,“去哪儿了?”“没说,”南茜答。
  陆先生一张俊脸因这句话垮了半分,二人之间本就已经形成了分居的局势,每周也就只有周末这点时间够他们二人见面,沈清倒好,明知他周五归家还偏生出门,男人怎能会没情绪?
  这厢,包厢内气氛高涨,沈清手机放在包里并未拿出来,以至于陆先生连续几个电话都处在没人接状态。
  男人气恼。
  唤来刘飞,直接跟踪出地址,上门拿人。
  八点整,沈清意识到什么,拿出手机出来看了眼,这一看,不得了。
  陆景行的数十通电话在屏幕上大咧咧的亮着。
  拿着手机,出了包厢,电话才拨通,那方嗓音冷冷响起;“在哪儿?”“中南路会所这边,你回来了?”沈清问。
  “恩、我过来接你,”陆先生话语淡淡,比起刚刚好了半分。
  但依旧能看出他情绪不佳。
  沈清识相,应允了他的话语;“我在门口等你。”
  她是如此说的,知晓这男人此时情绪不佳,得捋毛,她也不傻乎乎的往他跟前撞。沈清在嫁于陆先生之前,江城第一美女的称号已经打响在外,在者,这第一美人除了平日里能在商场上见到之外,外面,几乎不得碰其面。
  一个城市大了,公子哥儿,富家子弟,游手好闲之人自自然不在少数。
  才一拉开包厢门出来,远远地,她便听见有人唤她名字,回头看了眼,见是以喝得醉醺醺找不着天南海北的年轻人,也未曾搭理。
  步伐不减,朝门口而去。
  伸手男人见此,许是酒精上头,又许是胆儿肥了,见沈清欲要走,于是乎快步上前,满身酒气瞬间冲鼻而来。
  “喊你没听见?”男人拦住她的去路。
  沈清见此,面色微沉,盯着眼前人看了几秒,确定并未见过他之后,冷声开口;“让开。”
  “哟呵,还真是。”男人似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话语中带着些许调戏的味道。
  “都说江城第一美人性情冷冽,今日还真是被我撞见了,不是我喝多了出现幻觉了把?”男人迷迷糊糊,站着东倒西歪的开口,欲要伸手触摸沈清。
  女人面色一寒,而后伸手制住男人伸出来的狗爪子,嗓音冷冽道;“你只知道我是江城第一美女,难道不知晓江城第一美女脾气不好,心狠手辣吗?”
  男人闻言,面色垮了。
  手腕传来的疼痛太过明显,让其嗷嗷直叫,上了脑子的究竟也醒了半分。“你给我放开,”出言不逊。、
  沈清这人,素来不是什么仁慈心善的主儿,对于那些不请自来招惹他的人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于是乎,手劲一转,咔嚓一声,骨头错位声响起。
  女子此时,施施然而来,一手提着包,一手袖子高推,披肩短发别再耳后,一张精致面庞尽是冷冽之意,带着些许来自地狱的残暴与冷酷。
  “怕你是活够了,”言罢,伸手推了男人一下,因疼痛而哀嚎的男人此时踉跄倒地,躺在地上打着滚儿。
  闻声而来的人欲要查看发生了何事,只见一光看背影便足以证明是美女的女人朝过道那头而去,背影清凉,带着冷厉。
  而这方,一眼便能看出是富二代的男人躺在地上打滚,哀嚎不止。
  嘴里骂骂咧咧的。
  众人屏息听之,一阵恶寒,才知晓他骂的是谁。心想到,这人,胆儿真肥,谁不知晓他骂骂咧咧的那人,现下是江城最难惹之人,外人见了,都得毕恭毕敬喊声陆先生陆太太,他倒好,敢直接明目张胆招惹人家,真真会活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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