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施法
五福看得仔细,听说民间也有类似的高人在,会跳大神的神婆,但是能和死人沟通的,可不就是通灵了,谁都不敢说这种大话。
底下看热闹的众人全部收起轻慢的心思,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李天师,您看,能满足汉子的夙愿吗?”
伙计上前,点头哈腰地,一脸恭敬,“不如您做做法,让他和老娘见最后一面吧。”
汉子哭个稀里哗啦,好不可怜,在场众人不免为之动容。难得有个大孝子,却阴差阳错地见不到娘亲最后一面。
眼瞅着要过年了,不如帮帮忙,也能让汉子过一个安稳年。
再者说,他娘亲走得急,很可能是有些话要对儿子说,却没来得及。
坐在地上的李天师点头,却没多言语,只给伙计一个手势。
“李天师是啥意思,答应了没有呢?”
台下有人小声地问,跟着有人附和,五福也看不懂那个古怪的手势。
“李天师是菩萨心肠,就没有不同意的,只是,有一件事,稍微困难一些。”
伙计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保留一部分,不说出口。
“有难处我们一起解决,啥难处呢?”
五福问出声,得到伙计一个好脸色,小娘子虽然有些刺头,还挺上道儿。
“是这样,李天师每次做法以后,身子都会虚弱不堪,但是这次为孝顺的兄弟,同意做法。”
伙计说完,搬出来一个空空的纸箱,放在看台的角落,今日观看的人,都要多多少少的留下一些财物此行。
“这是为何?”
提到给钱,有些人还是很敏感的,但是门口给了五个鸡蛋,差不多是五文钱,少掏点也不赔钱。
“有一句话说的好,天机不可泄露。”
伙计说的意思是,通灵沟通的是阴阳两界,众人看这个,不留下点身外之物,不付出点什么,会遭天谴。
民间是有这样的说法,所以众人很快就接受了,纷纷从荷包里掏出铜板,成群结队地往台前走。
这会儿,李海棠等人在对面的茶楼,茶楼里太热,这一冷一热交替,容易引发风寒。
所以只坐下喝了一杯热茶,她就带着小五子往对面走。
本来她对给五个鸡蛋不感兴趣,可意外地看到进门的老熟人马老爷。
自从做过开颅手术后,马老爷就不管家中的生意,一切交给长女马碧荷打理。
人闲下来,就养成了爱看热闹的毛病,今儿逗鸟,明儿听戏,这不,他在附近转悠,听说边城来一个能吃火球,有神功护体的李天师,急忙地赶过来。
“夫人,您咋来了?”
五福刚给了铜板,转身正好碰到自家夫人,她这个兴奋啊。
刚才那会儿,她还有点小纠结,因为李天师要表演通灵,她很想去知会夫人一声,却又怕片刻的工夫,看不到开头。
“为了五个鸡蛋。”
李海棠调皮地眨眨眼,主仆二人选了一个不怎么引人注意的角落站定。
“夫人,这李天师八成有问题,刚才他手下那喽啰吹捧他,还不忘记踩您,说您是什么凡胎肉体。”
想到此,五福还有点不痛快,真想上台,那个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伙计揍一顿。
“既然是狗嘴,又怎么能指望他吐出象牙呢?”
李海棠摇摇头,凡胎肉体,当然如此,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不敢说自己是仙,这个李天师,胆子真不小。
台上窸窸窣窣,要准备诸多东西,瓜果糕饼,酒水,香火,馒头等物。
五福盯着台上的几个托盘,小声地念叨,“夫人,不说别的,这些果子可是难得。”
冬日里一口菜蔬都吃不上,果子更是稀少,大多都是不怎么好的酸涩苹果和冻梨子。
眼前摆设的,光溜水滑,个个圆润,不是大户人家都吃不起。
前几日她去果蔬铺子买苹果,普通的也要一百文,还是鹿城产苹果的情况下。
“那是因为,马老爷来了,还有何老爷。”
白冰是个木头人,小五子也不懂事,能八卦的只有五福。
何老爷就是何月秀的爹爹,年关没离开边城,二人派出小厮打赏,一出手就是一个元宝。
“我记得马小姐说过,马老爷好像有点不正常。”
自从开颅手术以后,马老爷在鬼门关上走一遭,更是觉得活着好了,不知不觉地就迷上养生。
但是他所知道的养生,和正统的食疗,按摩等不同,而是吃丹药,并且极其入迷。
马碧荷为此非常烦恼,找上门,把她爹马老爷的丹药弄出来一些,偷偷给李海棠,想知道其中的成分。
李海棠看了看,都是一些调理的药丸,吃了没坏处,可也没多大的效果。
马碧荷听说没坏处,也就没有细说,她忙于生意,也不想找她爹的不痛快。
主仆二人聊了几句的工夫,看台上的请香已经准备就绪。
看台上放了一把椅子,李天师站起身,围着椅子转了几圈。
想要见娘亲最后一面的汉子也上台了,他简单自我介绍,他家就住在城西的小镇上,名叫徐二。
“只要李天师能让我见到娘亲最后一面,和她说说话,我愿意报答,只要……”
汉子激动得双眼通红,说话显得语无伦次,最后他索性闭嘴,等待李天师施法。
“李天师施法有两种,一种是上别人的身,而一种是上自己的身……”
伙计又开始和台下的人解释,上别人的身,可以减少对自身的损失。
众人商量一番,最后决定让伙计坐在椅子上,等一会儿招魂,徐二的娘就会借用伙计的肉体,和徐二对话。
这可不是一般的水平能做到的,众人都不再说话,屏气凝神,门口大门也被关闭,不再让人进门。
李天师点燃了香火,围着伙计走了一圈,嘴里念念有词。
虽说仓库里安静,但是他念叨的声音又小有快,众人听不清楚。
“李天师念的应该是通灵的咒语。”台下有人自动帮忙翻译,而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台上,等候神奇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