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0章 本王的,歌儿呢?

  百里净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离魂脉。”
  听到离魂,夜凤栖的瞳孔紧缩了一下,“怎么治。”
  “九眼龙草、天冰花露和幽炎果,炼成丹药即可。”
  听起来简单,只是这三样东西实在难得,尤其是幽炎果,听说龙息岛上的幽炎果即将成熟,现在去取的话,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常玄,天纵何时能回?”
  常玄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拳,纵使心中生怒,面上却很平静。
  他恭敬的说道:“最迟明日。”
  “本王出去一趟。”
  “是。”
  百里净见这里已经没自己什么事,便背着药箱告辞了。
  探春守了一会儿后,就被常玄支开,而他此时眼中蔓延着森寒的杀气看着在床上的人。
  一切问题的根本都出在这个祭品身上,如果她消失了,王府就会恢复以往的平静,幽炎果也不用给她,王爷的寒毒也会很快好起来……
  “常管家,你这是做什么?”
  在常玄弯身要对月绮歌做什么的时候,天闲从梁上跳了下来,并伸手阻止。
  “让开。”
  他们等幽炎果成熟等了那么多年,不可能因为这个祭品有离魂之脉就把东西给她!
  让她去死不行吗!
  不过是个长得好看点的人类而已,在人界要多少有多少!
  难道还非她不可?
  “王爷命我保护月小姐,即便是你,也不能动她分毫!”
  常玄身上杀气四溢,天闲谨慎的挡在床前不让他靠近,“你不要做傻事,我们只是下属,无权干涉王爷的任何决定。”
  “我叫你,让开!”
  常玄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若是等王爷回来,他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下了决心要将月绮歌送走的人没有任何预兆,直接对天闲施展杀招,趁他来不及反应而闪躲间的空隙,将床上的人扯进了怀里,根本不带任何停留的消失在了原地!
  怀中抱着个人的常玄丝毫不畏寒风的在屋檐上跳跃前行,一个两个都在愚忠,难道就看不出来这祭品对王爷来说就是个祸害吗!
  先是害王爷寒毒发作,这会儿又要让王爷让出幽炎果!
  这一切让他已经忍无可忍!
  “哟?常管家这是急着去哪儿啊?”
  刚与犬族商议完计划的夜凌玲看到常玄怀里抱着个人时,想都没想的追了上来,待她靠近看清,笑道:“这是要死了?”
  常玄没有因为夜凌玲的出现就停下脚步,他知道天闲一定会追上来。
  夜凌玲直觉认为这里面有问题,所以甩开了婢女跟上了常玄,看他沿路洒下了一点用来藏匿气息的药粉时,笑道:“你这是……叛主了?”
  到达城外的一处被瘴气环绕的林子里,停下脚步的常玄眼神凌厉的朝她看了过去,“闭上你的嘴。”
  夜凌玲冷笑着,看到即便是面色苍白也我见犹怜的月绮歌时,心生嫉妒,却凭着自己的直觉拿出那张用来传送的符纸,道:“这是去荒芜之地的符纸,只要弄点儿她的血就能把她送过去,决定权在于你。”
  “你想利用我?”
  “不,我只是刚好有这么一张符纸,而你……刚好需要?”
  听着身后由远及近的动静,懒得跟他废话的夜凌玲丢下符纸就闪身离去,她相信那用厌恶的目光看着月绮歌的人一定会接受她的‘好意’!
  常玄神色复杂的看着还在空中盘旋飘落的符纸,当眼角的余光触及天闲正在急速靠近的身影时,根本来不及细想,直接划破月绮歌的手指,将她的血滴在了符纸上。
  天闲赶过来的时候,只见金红色的光芒迅速将昏睡中的月绮歌笼罩,转眼消失不见!
  “你做了什么?”
  天闲完全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敢这么做!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爷。”
  做完这一切的常玄心里仿佛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可随之而来的却又是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的沉重。
  他知道自己回去后即将面临的是什么,可他……并不后悔。
  “你!”
  天闲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常玄,然后又看向地上那已经没了法阵的普通纸张,道:“你……算了,你回去之后,自己去跟王爷解释吧。”
  他捡起地上的白纸,失望的转身离开。—
  =—
  黑蛇王府。
  坐在阁楼中煮茶赏梅的墨倾竹看着卷起一道风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笑了笑,抬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
  [坐。]
  “雪凤泪换天冰花露。”
  夜凤栖也不废话,拿出装着雪凤泪的琉璃瓶扔给了墨倾竹。
  [千年时光才凝结一滴的雪凤泪,换百年的天冰花露?]
  他在放在一旁的纸张上写下这一段话后,又加了一句,[她出事了?]
  “拿来。”
  夜凤栖显然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墨倾竹看着手中流光溢彩的雪凤泪,漂亮的宝蓝色中似乎藏着星辰,随着他的动作流动,着实美到让人惊艳不已。
  他做了个手势,没多会儿,花泽就把装在盒子里的天冰花露拿了过来,揭开给夜凤栖看了一眼后,就将盖子轻轻一盖,恭敬的用双手奉上。
  夜凤栖拿到想要的东西后就直接走人,只是当他出了黑蛇王府的时候,耳朵上的红玉耳钉突然蛰痛了他一下,随即就暗淡了下去。
  某种联系被直接切断的不安感让他加快了回府的速度,大步冲进寝殿一看,原本应该好好昏睡在床的人儿不见了?
  “来人!”
  看守在外的侍卫连忙跪在外面,“王爷千岁!”
  夜凤栖站在门口,问道:“本王的歌儿呢?”
  “奴、奴才不知。”
  “常玄呢?”
  “常、常管家他……”
  “说!”
  “好像是跟天闲侍卫发生了争执,然后就、就不见了。”
  侍卫刚说完这句话,常玄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为了及时赶回来,他现在还有些气喘,院里铺着王族的威压,他每往前走一步,膝盖就痛上一分,最后就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让他撑不住的跪在了他侍奉的人面前。
  夜凤栖金色的蛇瞳中蕴藏着要昏天灭地的风暴,似血的蛇鳞意图扩散却被他抑制在眼角,形成一滴血泪挂在眼角下方。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本王的,歌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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