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四章 过分要求

  第七百八十四章 过分要求
  “陛下!”
  栾珏大惊还以为袁买出了什么事情,急忙转头来看也,却见袁买正嬉笑的看着自己,她真是没好气的。
  转身决意不顾袁买护卫在他面前斩杀来敌,挥洒着自己精湛的剑法,但凡上前的人无不被她当即挑杀。
  不愧是死士的一个头领,这一身本事当真不是盖的。
  谁又能够想到那绝美的容颜之下藏着的却是夺人性命的剑锋?白面染血,让她看起来更是美了几分,恍若这容颜本就应该沾上鲜血。
  袁买依旧镇静自如的坐在这龙椅之上,不慌不忙的取过一樽酒细细品着这香醇的美酒,静静赏着面前这带刺玫瑰的血舞。
  “一群废物!”
  低沉的冷喝声让众人停下了动作,纷纷向后退出一步。
  那黑衣人的头领缓步上前,将背负的长剑拔出,斜指栾珏:“没想到这赵国的皇后倒也好身手,讨教了!”
  栾珏在这尸血之中摆出了一个奇异的起手式,但见她右弓步尽量贴着地,上半身向前倾左手作为支撑按住了一颗人头,右手的长剑向斜后方上扬,冷目看向那头领,侧面青丝渐渐从耳后滑到颜侧。
  栾珏向前飞扑,手上长剑更是以迅雷之势在空中连连击出好几剑,但见这昏暗的房中火花四溅,二人已在这房中战作一团。
  “投鼠忌器!”也不知是谁人一声呼喝,但见左右的人已经向着袁买扑杀过去。
  栾珏心中一慌虚晃一招之后便想要向后退去,但是对方却也不是寻常人早就料到她有如此一早,快步上前继续缠住了她。
  “陛下!”
  栾珏心中大乱,现在更是难以脱身。
  只是这时候,却闻脚步声急速响起,左右竟然涌出许多羽林士兵将袁买护卫住。好在士兵们听到了袁买适才的呼喝声,不然此时只怕还真赶不过来。
  “护驾!”
  栾珏这才得以寻到机会向着身后快步退去,又回到了袁买的身旁。
  “鱼死网破!”
  头领呼喝一声,左右的人更是毫不畏惧的冲杀向袁买,双方在这房中当即便展开了混战。
  羽林中郎将急忙护卫着袁买及栾珏向着屋外离去,这一场闹剧方才有惊无险的结束。
  夜深,偏房阁楼,灯火依旧。
  袁买身穿白衣静静的站在这窗前,享受着习习凉风,看着那漫天的皓月星辰。
  “陛下,受了些惊吓早些睡吧!”
  身后香风阵阵,白皙的手已经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袁买温柔一笑伸出手握着黑衣栾珏的手,与她在这窗前相互依靠:“睡不着。”他的音色似有些惆怅。
  “怎么睡不着了?”栾珏比以往更显得温柔了许多,她抿着唇靠在他的肩上,陪他共赏这浩大天下,凡尘盛景。
  “想家了!”他叹了口气,伸出手将她的香肩搂着,让她更靠近了自己几分。
  正当栾珏想要接话的时候,他却又转移了话题:“你看,今夜的信都内外多么的安静?只怕明日就不一样了。虽然已经拔去了刘备安放在朕身边的利爪,但却还没有拔掉那些蛰伏的獠牙,而这些獠牙却是贴在朕的脖颈上的。”
  “陛下,莫要这般惆怅了,或许今日只是王辰的人呢?”栾珏忧愁,她紧靠着身边的男人。
  “有些事情不是你这般想的!”
  袁买苦笑着摇头,道:“慢慢享受吧,今晚将会是信都的最后一个安静的夜晚,明日是死是活谁都不敢保证了。”
  “陛下!”栾珏站到了袁买的面前,眼神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会陪着你,直到永远。”
  不管是爱,还只是那心中的责任,又或是那一丝女性的怜悯,这句话无疑都让袁买极为感动。
  他咧嘴一笑,但这笑却又带着几分温柔。
  他将她拥入怀中,脸贴着她的额头,温柔道:“好好享受今晚最后的宁静吧,但愿明日一切依旧。”
  “嗯!”
  曲梁城,中堂。
  沮授负手而立,南宫竹风也郁闷的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这烈酒。旁边的智允高览更是垂头丧气,不知所以。
  “你们说,陛下为何要做出如此决定?让我等投降晋国?这仗打得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智允埋怨了好几句,真不知是所以。
  一听到这话南宫竹风更是放下了杯子直接扛着酒壶喝了起来。
  “唉!”沮授摇头,快步上前将他的酒壶扯下来:“南宫,你现在就别这样了行吗?大家在考虑事情,咱们就没一个正形的吗?”
  南宫显得很苦闷,他将这酒壶放下,却是一语惊了众人:“我说你们只考虑到自己的名节,却没有想到陛下的难处。如今国破,陛下虽然在信都登基,可是却处于齐国的牢牢控制之下。晋国也没什么不好,所到之处安顿富族,也救济百姓。皇族一律善待,比起先皇在时也好了许多。再说这齐国,狼子野心,诱使先皇破盟,如今却又居心否侧。”
  “陛下身处囚笼之中,我等臣子不能为陛下分忧,反倒是需要陛下为我等操劳。你们还在犹豫什么?陛下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再过不了几日就会被刘备杀掉,赵国已成过去,希望我们能够联手撕破齐国在南面的防御,为他打开一条生路!然而你们却还在犹豫,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说罢,他站起身来,道:“我喝酒不是因为要去投靠晋国,我喝酒是因为搞不懂你们心里面究竟在想些什么!陛下救过我的命,我可以为了陛下抛头颅洒热血,你们不去或者拉不下这面皮也好,我自己去便是了。”
  “我也去!”高览猛然站起身来,向着南宫抱拳,道:“身为臣子应当在任何情况下为陛下着想,陛下说咱们赵国已经破了,他只希望我们能够还赵国百姓一个和平,只希望我们能够撕开敌军的一道口子为他打开一条逃生的路。此古来圣贤君主也,我高览愿意遵守陛下的命令!”
  “我也去!”智允也站起身来,抱拳道。
  众人将目光看向沮授,毕竟他才是这南路军的最终统领。
  只见沮授好似恍然大悟了一般,连连笑着摇头,只是这话到了嘴边却又被他收了回去。
  “也罢!也罢!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我也算是看明白了。那么,传信吧!”
  “谢将军!”
  待众人走后,沮授方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原本的笑容已经消散一空,留下的唯有那愁苦。
  他长长叹了口气,道:“今日方才醒悟,可是却又能如何?既然要为这天下择主,何不择一明主?”
  曾经在河内的一幕幕袭上心来,而这也是他对晋国认识的转变。
  忘不掉晋国旧民们此起彼伏的造反,也忘不掉举村举族的向晋国逃往。
  究竟是何等君主,才能让百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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