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不如我们赌一场？

  不过提亚马特并不需要别的什么神的帮助。
  而且别人也帮不上她。
  这是她，身为创世神的，自己的事。
  在无尽的各种圣诞礼物中，提亚马特走近了自己的半身。
  这个宝具的战斗能力，也只有对人类萝莉才有效，对其他存在，不管英灵神灵，即使是提亚马特这样已经是猴版的存在，战斗能力都近乎于零。
  但很奇怪的，提亚马特·小黑并没有什么动作。
  “感觉到了吗？圣诞节的味道。”提亚马特问自己的半身。
  “……没有！”提亚马特·小黑回答。
  “这个玩意和那个家伙根本没有一点关系！他不是这一天出生的；他也绝不会派人给人类送什么礼物；他更不会，雇佣这种瓦尔哈拉风情浓郁的送货员！”
  “不是这种东西啦！”提亚马特对她的半身打了一个大大的“x”字。
  “无论圣诞节也好，春节也罢，或者狂欢节、元宵节之类的其他什么节日，重点不在于节日本身，而在于其中寄托的人类的爱。你感觉不到吗？那就是在天地还一片混沌的时候，我们最期待的东西。”
  “……”提亚马特·小黑默默无语。
  她的神色似乎有了一点点柔和。
  但那柔和转瞬即逝，即使众神都没能看清。
  众神，都以为这只是一个错觉。
  而且，提亚马特·小黑马上就神色冷肃地说：
  “我不知道。如果你想做什么的话，想让我屈服的话，就用你手中的剑来告诉我吧！”
  还是不行吗？围观的众神忍不住一阵失望。
  如果只有剑的话，是做不成任何事情的。
  但她们在失望，提亚马特却没有这种感觉。
  她的愤怒当然不是那么容易平息的。
  她很清楚这一点。
  几句话就能平息的话，早在千万年前，她就平息了自己的愤怒了。
  于是，她继续走向自己的半身。
  这引起了小黑的警惕。
  “你想做什么？”她拿出了一柄剑。
  这是她随便在地上捡的，是提亚马特的圣诞节礼物中的一件。
  “此新生的幸福之剑，赠与我的半身，提亚马特·小黑。”
  这剑的剑身上有这样一道铭文。
  显然，这是提亚马特一开始就准备好的，给她的半身，小黑的礼物。
  但提亚马特·小黑拒绝承认这一点。
  她权当没看到这个。
  只有这样，在提亚马特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提亚马特·小黑才能挥剑。
  可恶的家伙，居然用这样幼稚的手段，给我去沉睡上千万年吧！
  提亚马特·小黑一剑砍下。
  看着这一剑，提亚马特露出了一个欣然的神情。
  她迎了上去。
  她没有拿剑地迎了上去！
  诶？！
  提亚马特·小黑一愣，但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她的剑已经砍入了提亚马特的胸口！
  ……
  “母亲大人？！”恩奇都惊讶的声音传来。她可没跟他说这个。
  “哇！”众神也发出惊呼。
  连冷漠的吉尔伽美什都挑了挑眉。
  “你这个家伙？！”提亚马特·小黑愤怒地吼道。
  “你以为这样就能感化我吗？我告诉你，不能！”
  “也许人类会对死亡有所触动，但我是提亚马特，创世之神，我当然知道，一切有型的东西都有陨灭之时，你休想用这种表演来影响我！”
  “哼，你现在死了……死得好啊！你死了，我就是完全的提亚马特。我就可以取回你赠送出去的神性，我就可以毁灭这一纪元的生命，再造完美的新生命！”
  “你……”
  “砰！”
  提亚马特·小黑正在大喊大叫，却冷不防被一棍子击倒了。
  “呼……呼……呼……”提亚马特丢下一根两头有金箍的铁棍。
  “你想多了。我可不是要在你的剑下赎罪。只是，你不打我，我不好打你！”
  “现在你吃了我的棍子，我看你再嚣张啊？区区一个愤怒，居然困扰了千万年？！”
  “噼噼啪啪……”提亚马特说着，还蹲下身，将提亚马特·小黑提了起来，用巴掌狠命教训起来。
  “……”围观的众神无语。
  这什么转折？！
  “啊哈哈哈哈……事情这才有意思起来了！”雅典娜大笑。
  你……噢，你这家伙高兴也是正常。你就是这么个画风！众神扫视了一眼雅典娜，然后就权当没看到这个家伙。
  “有意思，原来是这样啊。提亚马特，本王似乎小看你了。”吉尔伽美什摸了摸他光滑无毛的下巴，显示了一下不存在的男子气概，邪笑着点评。
  “砰，不许取笑母亲大人！”然而没笑上几秒，他就被恩奇都制裁了。
  “能想到这个办法，母亲大人已经很不容易了。”恩奇都说。
  于是吉尔伽美什怂。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美狄亚说。
  可惜没有人给她解答。
  还好，她也不再需要别人解答了。
  因为，那边的提亚马特已经结束了对提亚马特·小黑的鞭笞，开了口。
  ……
  “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提亚马特说。
  “……无聊！”不知道什么原因，刚刚被打晕的提亚马特·小黑已经醒了。
  “我知道，你也喜欢这些。不然，你不会拿那件礼物，不是吗？”提亚马特道。
  “哼，我只是挑一柄能砍人的东西而已。”提亚马特·小黑说。
  “呵呵。”提亚马特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提亚马特·小黑皱眉。
  “没什么，就当是这个吧。”提亚马特道。
  “哼……”提亚马特·小黑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好了，我要回去了。”提亚马特·小黑突然说。
  “真是的。居然沾了一身自己的血。喂，以后不要用这种愚蠢的招数了，我不喜欢！”提亚马特·小黑说着，身体开始淡化。
  “你不留下一起玩吗？”提亚马特问。
  “不要。我没有兴趣。”提亚马特·小黑说。
  然后她就彻底消失了。
  “呵呵。”看着与小黑同时消失的那柄剑，提亚马特笑了。
  以后再一起玩吧，小黑！
  “洗一洗吧，母亲大人？”这时，恩奇都的声音传来。
  提亚马特回头，看到了笑靥如花的恩奇都和一脸“你比我想的有意思”的吉尔伽美什，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
  ……
  “所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藤丸立香低声问着身边的奥尔加玛丽。
  身为没什么战斗能力的御主，她在玛修以圆桌骑士加拉哈德的身份和阿尔托莉雅上场后就和其他御主一起留在了大后方。
  不过身在大后方却也不是看不到前线的情况。
  现场直播的魔术多了，而且各家还有各家的神灵大人留下的，展现自己英姿的播放器。
  “毕竟我不是提亚马特本人，所以我也只能猜测一下。”奥尔加玛丽道。
  “提亚马特应该有两个愿望。一个是体验她的孩子们最美妙的生活，也就是过各种节日；一个是让自己的愤怒消失，嗯，最起码也是消退。这两个愿望，第一个还算容易，不过是找人陪她玩而已。但第二个，由于对一切生灵的愤怒已经根植于提亚马特的本源，她自己是绝对做不到让愤怒消失的。所以，她必须找到足够强大的外援帮忙。”
  “所以她找到了诸神？”藤丸立香道。
  “才不是啊！”奥尔加玛丽连连摇头。
  “如果众神有办法的话，提亚马特也就不会堕落成兽，在世界的里侧游荡千万年了。”
  “真正让提亚马特有机会消除根植在自己本源上的愤怒的，是那些破坏平衡的灵基盘！”
  “灵基盘？”藤丸立香有些糊涂，“那种东西不是到处都是吗？我听说在迦勒底，那玩意比癞皮狗身上的虱子还多……”
  “才不是那些粗制滥造……哦，不是，我们迦勒底的是人类的最高技术了，但根本比不上那个异神的技术啊！”奥尔加玛丽说。
  “提亚马特的计划其实很简单。用自己的血震动自己的愤怒，毕竟即使再凶狠的存在，对自己的血总是有所触动的；然后用自己的意志压住受到震动的愤怒，最后用无论愤怒的自己还是真实的自己都希望看到的，生灵的幸福徐徐消磨愤怒的意志。但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她自己和自己的愤怒要彻底分开。如果不分开，自己的本质就是愤怒，根本不存在压制与否的问题。而把提亚马特的愤怒分开这种事，在那个异神的超技术出现之前，根本没有人能做到。”
  “噢……”藤丸立香点点头。
  “所以这一切就要结束了是吧？那我要回去抽卡了……”
  “你给我回来！”
  藤丸立香其实对提亚马特、众神战争什么的一点不感兴趣。问一问完全是出于让所长大人出风头的拍马屁想法。她是来找奥尔加玛丽的，既然找到了，那就应该回去了。然而奥尔加玛丽却完全无法容忍自己的得力干将如此颓废。
  “虽然提亚马特殿下的私事似乎结束了，可众神的战争却还没有结束。整个地球都处在危难之中，身为人理保障机构的王牌，你怎么可以在人理存续的关键时刻离去？！”奥尔加玛丽教训道。
  “……可我觉得她们已经打完了啊？”面对上司奥尔加玛丽的教训，藤丸立香却回了一个萌萌哒的懵懂神情。
  “你看，那边的什么群星，什么冥府，什么太阳擂台，什么圣都卡美洛都已经渐渐退去了。嗯，天空都放晴了呢！”藤丸立香说。
  “啥？！”奥尔加玛丽不敢相信。
  “额，你或许很难相信，但这确实是真的……”一个声音传来。
  是卡莲•奥尔黛西亚，
  目前为止最悲催的一个御主。只有她的英灵退场了。
  好吧，那不重要。
  她的脸上也没什么悲伤的表情。
  嗯，或许那个麻烦的，一直在觊觎她的梅芙走了，她还更高兴吧？
  好吧，这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听了她的话，奥尔加玛丽凑到了她的魔术望远镜前，朝场上看去。
  众神真的收队了？
  ……
  众神确实收队了。
  虽然她们没有分出彻底的胜负，但看了提亚马特的事情后，她们突然觉得，自己在这里捣乱，好像很不符合她们神明的身份。
  没看创世神提亚马特，即使死了都这么严格地要求自己么？
  可她们，什么天空的女主人，什么冥界的女主人，甚至还有一地的主宰者，居然一天天除了玩什么也不干？
  传出去岂不是让那些同样不干活，却喜欢讽刺其他神干活干的不好的众神笑话自己？
  这绝对不行！
  尤其是艾蕾什基伽尔，作为神话中以严谨认真闻名的冥界之神，她更不能容忍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误。
  尤其，这个错误还是和愚蠢的伊什塔尔一起犯下的。
  要是传出去，她艾蕾什基伽尔就真的没法出去看地面的世界了。
  被发现可是会羞死的！
  “诶，不打了吗？”雅典娜很奇怪，“没事的，我随便喊个强一点的化身来就能让一切恢复原状。大家可以尽情地玩耍啊！”
  “不，算了吧……”艾蕾什基伽尔摇头。
  “愚蠢的打斗，由伊什塔尔去做就可以了。我的话，还是回去想想该怎么度过这个节日的好。话说，提亚马特的礼物，不知道我有没有呢？”
  说着，她就离去了。
  “喂，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愚蠢的打斗由我来，我难道很愚蠢吗？！”伊什塔尔也怪叫着追了上去。
  “啊哈哈，今晚有一场相扑比赛，我要和大河一起回去看电视了！”魁札尔·科亚特尔说着，叫上豹人大河离去。
  这时众神发现，参战众神中最弱的豹人大河居然一点伤也没有。
  难道那个家伙一直在藏拙？众神想。
  然而他们得不到答案。如果命运女神在这里，或许还能看出一二三来。现在嘛，这些神中一个关乎命运的神职都没有。
  看来都被死了也在操心这个世界的提亚马特打击到了……雅典娜心想。
  哼，这就是平时不好好工作的神的下场。
  也不学学老娘，老娘的工作向来是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完成的。你们这些家伙光看老娘玩了，难道不知道，老娘是做完事才出来玩的吗？
  不过这样下去也不好。都去装好孩子的话，我跟谁玩呢？那么……
  “等等，我有个提议……”雅典娜喊住了众神。
  “这个不玩也好，大架太不和谐了。不如，我们赌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