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丽的变化，奇怪的老爷爷

  最近的碇君很奇怪。
  第二适格者也很奇怪。
  葛城小姐也很奇怪。
  出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
  我想知道。
  我也很奇怪。
  我不应该想知道的。
  奇怪。
  奇怪就不要去想。
  不思考就不会有奇怪。
  可我无法不思考。
  这也很奇怪。
  我应该不需要思考。
  我只是人偶。
  不，我不是人偶。
  奇怪。
  我应该是人偶。
  我是碇唯的克隆人，用以承载lilith的灵魂。
  我只是工具。
  可我不甘心只是工具。
  为什么有不甘心？
  因为……
  碇君？！
  “——”猛烈的风吹起，几乎要把丽的身体吹上半空。
  然而这样可怕的风却没有引起丽的一丁点注意。
  她正在吃惊。虽然吃惊这种感觉出现在她身上实在很奇怪，但她不在乎。
  她终于明白了，她想要什么。
  橙黄的a.t.field浮现出来，让风愈加猛烈。
  几乎要把丽吹飞起来。
  已经把丽吹飞起来。
  但丽依旧不在乎。
  “我要碇君。”她红色的眼瞳从未如此坚定。
  狂风电闪，大雨倾盆，都不能动摇她的坚定。
  她甚至没有察觉，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了。而且，还下得这么大。
  大雨倾盆，如幕。
  即使面对面也无法看到对面的人的容貌。
  这已经不能算是“雨”。
  这是天哭。
  这是天哭十哭。
  天哭地哭人哭神哭鬼也哭，妖哭魔哭仙哭佛哭圣也哭，举世皆哭！
  肥宅更是大哭。
  绫波丽居然明确了自己的心，准备投入渣渣碇真嗣的怀抱了！
  好吧，肥宅哭就是个屁。
  没人在乎。
  现在，星球也在哭。
  lilith，居然有了人之心。
  lilith，抛弃了使徒，抛弃了亚当，认可了最后的使徒李林，即使徒之敌，人类。
  这不可以。
  谁能阻止这一切？
  请阻止。
  可是谁能？
  地球上，只有亚当可以与lilith匹敌。而亚当在引发第二次冲击后就在沉睡，现在还是个比受精卵强不了多少的胚胎。
  其他使徒，加起来也抵不过lilith的一只手。
  所谓最强使徒，力天使塞路尔，被第一次觉醒的eva初号机手撕。而初号机，只是拥有莉莉丝的一部分血肉而已。
  “唉……”一声悠长的叹息。
  叹息穿过了雨幕，准确地传入丽的脑海。
  谁？
  谁会在如此大雨中出现？
  还能准备地找到这大雨的源头？
  他是来阻止这一切的吗？
  他是谁？
  对此，丽也有着类似的疑问。
  虽然她只是在问最后一个问题的最后一个字，甚至连这个字也没说出口，但也终究是疑问。
  “？”
  “可怜的孩子。”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这次丽看清了来人。
  那是一个年级很大的老人。
  白发苍苍，身形佝偻，曾经强健的肌肉早已消弭，只留下松弛的筋腱，勉力支撑那衰老的身躯。
  丽走上前去。
  她扶住老人。
  虽然没有说话，但她做了符合一般意义上的道德的事。
  尽管她其实并不懂得这样做到底又什么意义，但既然大家都认为这是好的，那就这么做吧。
  “告诉我，可怜的孩子，是什么让你如此无助？是什么让你在这狂风暴雨之中徘徊，而不回去那坚实的住处，享受温暖的火盆或精致的美餐？”
  丽没有回答。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从未遇到过这种状况。
  过去，没有这样的老人能够接近她这位被重点保护的适格者。
  作为被重点保护的适格者，没有不经审查的人可以接近丽。
  即使有尝试者，也早就被远远击毙。
  没有得到丽的回答，老人似乎起了误会。
  “无法说话吗？可怜的孩子……我或许明白了你为何任凭这可怕的狂风暴雨吹打。但是，可怜的孩子啊，请不要放弃。作为一个经历过许多可怕的事态的老人，我或许可以在这方面给你一点意见。再可怕的风雨也无法一直持续，只要坚持下来，我们总能见到彩虹。”
  “……”听了老人的话，丽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她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了。即使不知道说什么，也必须说一些。
  “不，我……”可是尽管做出了努力，丽也只是说出了两个字而已。
  不过说出两个字也就可以证明老人的误会。
  这种误会对一些私心深重的人来说是一种冒犯。他们认为他们的要求是绝对的，所有人必须按他们的要求去做，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那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但对老人来说，那算不了什么。
  甚至，因此，老人对丽更加怜悯。
  “可怜的孩子。”他轻轻抚了抚丽的头。
  “无处可去吗？那就跟我来吧。我在街边开了一家拉面店。虽然条件不是很好，但却至少可以给你一碗热汤。”
  丽没有拒绝。
  这有些不可思议。
  一般来说，丽是不可能跟碇真嗣和碇元渡之外的人走的。即使在学校，由于碇元渡的交代，丽也绝不可能会被叫去办公室。即使她把教学楼炸了也一样。
  外人的邀请，对丽来说向来是不存在的。
  不过这次，丽却答应了。
  她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答应。
  只是……
  看着他，我竟然感觉到一种无法抗拒的依恋……以及……
  恐惧！
  那是什么？
  或许因为好奇，或许因为依恋，丽随着老人来到了一家小小的拉面店。
  “我这里有一些孙女生前留下来的衣服，你看看能不能穿？”因为丽被雨浇湿了，所以老人取出了一些换洗的衣物。
  “……”丽没有说话，但她默默接过了衣服，然后她开始解校服的扣子。
  “不要在这里，会感冒的。”老人摇摇头制止了她。
  “那边有更衣室。”
  于是丽走了进去。
  看着丽进入更衣室，老人露出了一个奇异的笑容。
  真是可怜的孩子呢！
  ……
  “什么？！丽在雨中不见了？！”接到监视丽的特工小队的电话，碇元渡几乎爆炸了。
  给了你们那么多经费，你们居然连场雨都对付不了？！
  我的lilith，我的计划，我的……唯……想到丽的失踪会带来的后果，碇元渡真想把这群坏了他的事的特工通通干掉。
  不过他忍住了。
  他知道，即使想干掉这些人，现在也不行。
  他需要这些第一目击者帮助来找到丽。
  “找！”他语气冰冷地下令。
  “是！”电话另一头的特工头领一头冷汗。
  碇元渡这种语气，他还从未见过。用鞋底子想都知道，如果找不到，会有什么后果等待着他们这些弄丢了第一适格者的蠢货。
  “都给老子找！”特工头头对他的手下大吼道。
  “找不到就自己抹脖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