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便在,墓外烧纸
听着他的一字一句,洛潇然的心里可谓是十分沉重,明明阳光很大,暖暖地打在他们二人的身上,他却忽然觉得,全身上下都凉飕飕的。
凉入骨髓。
欧阳子昱轻轻挑眉,“你该明白我的意思的,若你一直都只是离王,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往后推移,你是绝对驾驭不了她的,时至今日,你还打算默默的守着这个只是帮东离打仗的离王之位吗?”
说到这里,他又漫不经心的再次饮了一口美酒,这才道:
“太子之位已经空出来了,北漠也暂时消停下来了,这是你反击的机会,别忘了,南云可是虎视眈眈的张开了血盆大口,就等着猎物入喉了。”
洛潇然死死蹙眉,“这些都用不着你来担心,本王现在只想找回母妃,你若是想看本王与其它皇子继续争夺皇位,便还是去找其它皇子吧。”
“你还真打算去寻找一个早已不存在的人吗?”
欧阳子昱幽幽说着,话语满是平淡。
他冷笑了笑,“存不存在也要找了才知道,况且本王一直都在努力强大自己,保护阿音,不一定就非要登上皇位,自古帝皇佳丽三千,阿音不喜欢,本王也不喜欢。”“什么自古佳丽三千?那是必须的吗?不是吧?那不过是一些好色的男子有了权势之后变心罢了,找一些必须要娶的借口,娶着一个又一个的美人,你若真不想娶,谁又能逼你不成?南云国的老皇帝就是一
个最好的例子,他就一生只娶一女!”
欧阳子昱缓缓开口,话里话外满是不屑。
却听洛潇然冷声着道:“但是这也导致了南云连个皇子都没有,难道我东离,也要冒这个险吗?”
“可人家南云的皇帝就愿意,是女儿他也愿意,那是他喜爱他的皇后,就说说你,如果你真成了皇帝,而那臭丫头又为你生了个女儿,你会因为她是女儿就嫌弃她吗?”
洛潇然蹙了蹙眉,“若是阿音的,是男是女本王皆是喜欢。”
欧阳子昱一脸淡然,又道:“那如果你们只有一个女儿,你愿意让你们的女儿当女皇吗?”
“……”
这一瞬间,洛潇然忽地就沉默了。
如果他当了皇帝,而与阿音就只有一个女儿,那么是以江山为大,然后取一其它女子生个男孩,而是以阿音以大,便是女儿也接受呢?
沉思了半响之后,他才有些明了的扬了扬唇瓣。
“本王似乎有些理解南云了,若是本王与阿音的女儿,不说女皇,便是她想当天下的帝皇,本王也会助她当上。”
欧阳子昱轻狂一笑,“所以啊,你当不当皇帝都没什么,是不是只娶她也没什么,便是生了女儿也没什么,什么都无所谓了,为什么不让自己变的更强一点呢?”
说着,他已经缓缓地站起了身,一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边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
“一不小心都说这么多了,肚子都有些饿了呢,不同你扯啦,我去寻个地方吃些好的。”
话罢,脚尖一点他便跃上了半空,后而快速消失在了屋顶之上。
看着他的背影,洛潇然的心里可谓是好生沉重。
这个男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虽然一直都在帮他,但是给他的感觉却并不太好,只是觉得他不会伤害到自己与阿音。
可是,他当真就不会伤害他们吗?
还是不敢确定呢……
看来,要寻个时间,好好查一查他了。
想着,他闪身便跳下了屋顶,刚一跳下去,一个侍卫便恭恭敬敬的走了进来。
“殿下,于风公子约您一见。”
“何事?”
洛潇然一脸凝重。
又见那侍卫道:“说是想同您约个时间,一起打猎……”
洛潇然蹙了蹙眉,心下瞬间明了,于是转身便走了出去。
“他在哪?”
“便在百家仙中等您,约莫是近日与丞相府闹的僵了,他不敢太明显的约您吧……”
听及此,洛潇然倒也没有多说什么,抬步便快速的走了出去。
临近申时,凉音与小画才终于赶到了丞相府的墓地,因为丞相府的祖坟也在那边,且于若悠两人才刚刚入土,所以墓地四周时常都能看见一些下人在忙碌着什么。
偶尔有风吹来,吹的四周瑟瑟的响,站在墓地不远的两人纷纷止步,倒也没有上前,只是站在一棵大树后边,静静的看着不远处。
小画颤颤巍巍,“小姐,看完咱们便回去吧,这丞相府再怎么也是个权倾朝野的存在,其墓地定然时常有人,咱们进不去的……”
说着,她又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凉音的袖子,“而且四周阴森森的,怪瘆人的……”
凉音不语,只是缓缓伸出了手。
见如此,小画这才将手上的一篮子纸钱放到了她手上,心下郁闷至极,也不晓得小姐在想什么,来就来了,还非要买什么纸钱,真是不知如何说了。
约莫是知道了她在想些什么,凉音这才缓缓地张开了口。
“这丫头花钱大手大脚的,多烧一点也是好的,既然不能进去,咱们在外头烧也是一样的。”
说着她便蹲下了身子,一时间,小画忽地又更加无奈了。
“哪有在墓外烧纸钱的?您这样,六小姐也看不见不是?”
凉音轻轻一叹,“我又不是烧给她看的,只是烧给她而已,她不知道是我烧的也没关系啊。”
小火点燃,她也只是静静的蹲在那棵大树下边,一张一张的烧着纸钱。
已快入秋,地上也没有太多的杂草,倒也不怕点燃周围。
偶尔有风吹过,烟雾飘飘然然。
小画一脸焦急的打量着四周,就怕有人过来云云,而凉音却一脸平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随着纸钱一张接着一张被点燃,她的神情也显得稍稍神伤了一些,后而长长一叹。
“这丫头,到了后边才终于发现自己喜欢的是谁,用了那么久的时间才想通那么一点,好不容易想通了,却又变成了这般样样,最后什么也来不及说,定然是不甘极了吧?”
说着,她又轻叹了叹,“等到人家都变成别人的新郎了才发现,这又是何苦呢?”
轻风吹来,她的长发轻轻贴到脸上,被她轻轻撩到耳后。
约莫是燃起的烟雾引起了不远处那些下人的注意,不一会儿,便有几人往她们的方向望了过去。
“喂!那边谁在烧火啊?”“敢在丞相府的地盘乱烧东西,不想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