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冒火
桃花林中,凌依兰仰着头,痴痴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粉衣飞舞,与那桃花颜色相映。那娇媚的容颜胜过桃花不少,而对面的男子却在发呆。
“世子。”凌依兰声音娇柔,如黄鹂般动听。
夏侯暄从沉思中醒过来,看向对面的少女。
“嗯?”
“你在想什么?”凌依兰脸颊绯红,娇羞地说道:“世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忙?这几日你心事重重的。”
夏侯暄蹙眉。
脑海里浮现这几日看见的两道身影,以及那让他胃口全无的饭菜。
“没什么。你的身体还需要慢慢调理,我明日要先下山回京了。”
留在这里做什么?看着那对男女恩爱吗?瞧着就让人生气。
“子辰,这里的桃花可漂亮了。我很喜欢这里。”一道轻脆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你瞧瞧这里还有桃花鱼呢!上次我没有吃上。不如……今日我烤给你吃?”
“傻丫头,这里是佛门重地,不能杀生。你要是喜欢,我庄子上也有这种桃花鱼,到时候给你送来。”
元子辰宠溺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凌依兰顺着夏侯暄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女子闭着眼睛闻着桃花香,在她身后跟着一个俊逸如仙的男子。男子的视线一直跟着女子。在女子踩空的时候,他非常自然地拉住她的手,提醒道:“小心啊!”
“有你在嘛!我不会摔着的。”女子非常信任地环住元子辰的手臂。“那我回去后等你的桃花鱼。”
夏侯暄看着那只手臂,真想将两人分开。那样的动作实在太碍眼了。
“最近真是巧,总是遇见这位姑娘与她的朋友。”凌依兰眼神闪了闪,柔弱地说道。“世子,我们就不要去打扰他们了。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想回厢房休息。”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情。”夏侯暄对旁边的婢女说道:“伺候小姐回去休息。”
婢女福了福身:“是。”
夏侯暄朝苏澜和元子辰走过去。
婢女焦急地说道:“我的好小姐,你好不容易有机会与世子单独相处,怎么把他往外推啊?”
“我也不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见这两个人的时候,世子的脸色就变得很奇怪。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凌依兰蹙眉,虚弱地咳嗽着。“我觉得有些不舒服。还是先回厢房吧!”
“奴婢马上去把大师请过来。小姐现在还是先调理身体。前段时间被三小姐推下水落下病根。要是不把身体养好,你嫁到陈国公府去也这样成天病着,国公夫人岂能喜欢?”
“你说得对。”凌依兰羞涩地说道。
凌依兰回头看了一眼。此时夏侯暄的身影已经消失。那对男女也不见了。她皱了皱眉,心生警惕。
桃花林中,苏澜摘下一枝桃花。
元子辰将一朵桃花束在她的头发上。
“好看吗?”苏澜轻笑。
“世间绝色。”元子辰深深地看着她。
苏澜向来脸皮厚。然而再脸皮厚的人也经不起这样夸。她承认这幅皮囊挺好,但是与绝色差得太远了。
夏侯暄听着元子辰不要脸的夸赞,嘴角撇了撇:“那世间的女子得多丑,才会衬托出这样的绝色?”
元子辰见到夏侯暄,眸子黯了黯。
“在夏侯世子的眼里,世间绝色应该是凌小姐那样的女子。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然而在我的眼里,澜儿才是世间最好的姑娘。我说她是世间绝色一点儿也不过份。因为在我眼里,她是最好的。”
“你别夸我了。再夸我,我就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苏澜没有理会夏侯暄。“我们去那边瞧瞧。”
“孤男寡女单独相处。苏姑娘还真是不拘小节的人。”夏侯暄冷笑。
“子辰是我相信的人。他这样的正人君子,任何人都不会排斥他的。夏侯世子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对你的未婚妻有什么想法是你的事情,不要看任何人都是这样。”苏澜凉凉地说道。
“本世子对未婚妻有什么想法,本世子不知道,你倒是知道得清楚。难道你一直在盯着本世子?”
夏侯暄紧紧地跟在他们的身后。
苏澜不屑,拉着元子辰的手:“我们下山吧!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元子辰温柔地点头:“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反正是为你来的。你说走我们就走。”
“子辰,你真好。要是能够嫁给你,那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苏澜故意说道。
夏侯暄气极。该死的女人,怎么能这样不要脸呢?那种话是女人应该说的吗?
“那你怎么不愿意收下这样的福气?”元子辰打趣。
他看出来这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苏澜今日有些反常,那些话平时从来不曾说过,而今日当着‘外人’的面说了这么多。他又不是蠢人,怎么可能看不出其中的不对劲?
正是看出来了,所以心里更加不放心。他不能让夏侯暄与她接触下去。
“小心,这里很陡峭。”元子辰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我还是抱你走吧!要是伤了你,我会心疼的。”
“元公子,你这样会不会太失礼了?”夏侯暄一把拉住苏澜,当着元子辰的面将她拖走。“跟我走。”
元子辰拦住夏侯暄:“夏侯世子,你与澜儿连朋友都称不上。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本世子看不惯的事情,不管他是谁都会管。有的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长着一幅道貌岸然的样子,谁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夏侯暄冷冷地看着苏澜。“本世子正好也有事情要找苏姑娘说清楚。”
苏澜见好就收。她对元子辰说道:“子辰,我很快就会回来。你……”
话没有说完,夏侯暄拖着她离开了那里。
苏澜朝元子辰挥了挥手。她笑得得意,仿佛在说:我就知道他会上勾的。
元子辰的心里苦涩难明。 那丫头对他还真是没有任何想法呢!刚才说了那么多,只有他一个人深陷其中,而她当作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