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神器有灵
云海潮生,烟波浩渺,晚霞残照,飞鸟归人。
九仪宗的九峰十三脉的弟子们都看着寻常的景色默默地叹息。
大殿之上一片端肃,正上方是一声玄色道袍,上绣九道云纹的九仪掌门。正下首就是一身青色道袍的长离。
天青云光,惊鸿掠影,一眼望去,便迷失在那惊艳是时空的气韵中。
嗯,这件道袍是长离特地寻来了天织蚕,喂以空桑残青树叶,抽出了天青云锦,让宜绻以十方有情织特意织成。
长离手中端起一杯灵茶,身后一身朴素的宜绻与卫霖,两个倒霉蛋在背后眉目传情,眼波流转间尽在不言中。
“尊者为什么要上九仪宗?”
难道是为了找麻烦?可尊者已经将那几个不长眼的东西封印起来了,没有十几万年绝对打不开封印。绝对让他们在无聊中忏悔自己十八辈子的过错,又何必再来找宗门的麻烦。
宜绻有些好奇的传音道,他在云萝秘境呆了上万年,对于秘境之中的那位尊者的习性还是有些了解的,说得好听就是太上忘情,隐于世外,说的实在点就是懒散。要让他管闲事不是不可能,而是几率十分的小。
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卫霖十分清楚的明白这位尊者的性子,说东就是西,想到什么就带着他们跨越空间见识一番。
上一次他无意中见到了一只金丹期的赤腹锦鸡,说了一句泡椒凤爪,长离便从异时空抓出了一只凤裔,凝结出一滴月华流浆与那位可怜的凤裔交换爪子。
那位凤裔饱含着泪水的砍断了自己的爪子,拿着那一滴月华流浆慌不择路的逃走了,想必是找了个不知名的角落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去了。
早已麻木的卫霖只能绞尽脑汁的向着怎么能把这活生生的凤爪炮制成长离爱吃的口味。
“因为无聊?”
这很有可能,卫霖的修为不过炼气期,他们之间的传音也没有过多的演示,这一殿的人那个修为不是远胜他们,听到这句猜测无不是嘴角抽搐。
长离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们一眼。两只可怜的小家伙顿时眼观鼻鼻观心。
卫霖倒是想过尊者是特地为他寻找真相,但他仔细一下一想,就觉得搞笑了,这可能吗?
很显然,宜绻同样的想法,他的眼里明晃晃的写着四个字,你做梦呢!
九仪宗的掌门是一个化虚期的男子,原本端方严肃的脸上浮现出几缕皱纹,这都是这段时间愁的。
他正了正神色,平静的说道,“不知尊者上门有何要事,但凡是九仪宗能够做到的,尊者但请吩咐。”
长离瞥了他一眼,“闻听九仪宗丹道尚可,我特地前来见识一番。”
卫霖想起了前几日被长离嫌弃的那几味调味料。他这是,又找到了新的吃法吗?
掌门有些肉疼的想了片刻,“尊者之请,九仪但无不可,不知尊者想要那些丹药?”反正也保不住,不如大方点。掌门如是想到。
“你且说说九仪宗有哪些丹药?”长离淡淡的说道。
掌门的心更痛了,他打起精神的说道,“太素炼神丹,无极念生丹,东青长生丹,古魂丹,这几种是九仪宗秘传的极品灵丹,相比也只有这几种丹药能入尊者的法眼,我这就让人取来。”
掌门的心脏一抽一抽的,这几种丹药平日里都是放在丹房的最深处,连他都是只闻其名不知其貌,今日就要贡献出去了。
那只长离轻描淡写的道,“不必了。”
嗯?这是为什么,掌门有种不好的预感。
“把你们九仪宗的丹方都拿出来给我瞧瞧。”掌门猛地大抽了个气,整座大殿里不停地想起抽气的声音,一众仙风道骨的长老们都失了仪态。
气氛压抑的如同末日将至,阵阵激荡的灵力在九仪宗各位主事人身边徘徊。长离冷冷的哼了一声,清冷的声音仿若黄钟大吕般,直直的刺入在场修士的元神,让他们在片刻间清醒了下来浑身都出了一场大汗。
事到临头,掌门反倒是稳重了下来,“如此可也,方回,便由你去把丹房的《天丹宝录》取来给尊者吧。”
说完这话,掌门感觉自己的元神更为的苍老了。《天丹宝录》,九仪宗秘传的丹房之本,是九仪宗得以传承至今的一大原因,将《天丹宝录》让与他人,就等于将传承割让了一部分与人。
言方回领了命,正打算离开。
长离却道,“换个人去,这个小辈我倒有事寻他。”
在场的众人都是一惊,言方回?不过是一金丹期的小辈,怎么会与太微镜有纠葛。
但在他们看到了长离身后的卫霖之后,又恍然明白过来。
言方回做的事虽然隐秘,但对于一群修为通天彻地的修士来说就不那么隐秘了。
在言方回回山之后,那一身的血腥戾气曾经引起他们的注意,测算过后,因那混乱的天机没能得出事情的因果经过。但他们还是大致知晓一些,现在苦主上门,还有了个大靠山,他们也只能苦笑着认了。
身为一个崇尚清静道德的宗门,九仪宗本就打算在事情过去后狠狠地处罚言方回一番,现在倒是省了这个步骤。
言方回这些日子都仿佛活在了梦中,根本不明白为何事态的发展转了一个大弯。
上万的修士被长离封印在千里江山图中,封印不消,他们便无法出世,一切的灵力真气都处于静止的状态。一寸风,一滴水都无法动弹分毫。
那些世所罕见的修行高人的真灵,元神,肉身都处于寂灭的状态,唯一能够动弹的也就是那一丝本能的意识,无法动弹,无法传音,无法修行,绝对保证他们能好好地忏悔他们的过错。
几十万年后,天地又一次寂灭,大千翻覆,修行断绝。灵气潮涨潮落,再又一次的大世再起时,一少年手持上古封天神卷,逆天而起,血战八荒,塑造又一个传奇。
只是在无人知晓的时候,这位少年也曾头疼欲裂,痛苦不堪,为什么画卷里的前辈都这么话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