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立早集团的复杂情况

  白安喜欢趁胜追击,但她不喜欢落井下石,冷嘲热讽。
  跟路月的这一赌,算是过了,过了就是过了,她不乐意还一直揪着这么个事儿,时不时地刺他一下,以达到自我满足。
  所以,她一边摇晃着杯子里的酒,一边听着路月说话时,态度很端正,神色也很认真,提出的问题也有理有据,不是故意找茬。
  路月是他们这些人当中,唯一一个跟萌芽基金有过交集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在林梦笙揭露月牙福利院性侵事件后发声的。
  从林成章的角度上来,京市五恶霸里,路月于他们,是关系最亲密的。
  就更不要提,当初白安跟顾枭寒一门心思要把陈思忠的东田集团整破产时,路月还联系过红木集团,通过立早集团注资东田。
  有着来来回回这么多层关系在,林成章和林昭扬对路月,颇有好感。
  于是,路月也就能从他们那里套来不少消息。
  白安都有点说不准,路月这到底是在她使绊子,还是阴错阳差地帮了她一把了。路月说:“先前林昭扬的确是通过萌芽基金洗钱,他们相当于一个中介,有这方面需求的人把钱打到他们基金,他们再把钱以慈善的名义偷转出国,在国外洗干净后,又返
  到这些人帐户,而萌芽基金从中抽取百分之十的手续费。”
  “十个点?”白安疑惑道,“那他们的钱款数量,巨大啊。”
  “什么意思?”夏泉灵不理解。白安看了她一眼,笑道:“黑市洗钱有个规矩,金额越大,佣金越低,反之越高,我所知道最高的佣金点是40%,等于这钱在别人手里转一圈,将近一半儿就落进他人口袋
  了。如果萌芽基金只收了十个点,那么可想而知,从他们手里过的金额数量有多大。”
  “没错。”顾枭寒放下酒杯,也说道,“这等于是双层佣金,不止萌芽基金要抽一份,洗钱的钱庄还要抽掉另一部分。”
  他说着,看了一眼白安,白安明白,他指是LOX赌场。
  而以白安对LOX的了解,那里的佣金起跳点在25%,绝对不会低于这个数。
  暴利行业。路月应了一声,“没错,但钱款数量巨大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这些人都是华国的熟人,林昭扬有意要和这些人搞好关系,形成保护网,所以,佣金抽成也就放低
  了。我去过一次他们的私下聚会,可见着不少老熟人。”
  “现在这些人呢?”白安问。
  “走得差不多了。”路月说,“你们对萌芽基金接二连三的重击,让这些人对基金会失去了信心,毕竟没人愿意跟顾枭寒作对。所以,现在的萌芽基金只是一个空壳子。”
  “你说的红木资本控股立早集团是什么意思?”白安问道。
  “你们是不是已经查到他们洗钱的地方了?”路月看着顾枭寒。
  顾枭寒点头。“据我得到的消息,是红木资本透露的风声给他们,说是你们已经在守株待兔了,只要他们再敢动一次,基金第三方监管部门就会查他们的老底,所以,红木资本在这种情
  况下,注入了大量资金,平了他们的帐面。”路月抬了抬酒杯,“你们晚了一步,抓不到他们的把柄了。”
  “红木资本不会这么好心,白给这么多钱,也就是说,他们用这样的条件,逼迫林成章他们,让出部分股权?”白安推断道。
  “对,变相购买。”路月说。
  “知道是多少股权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路月摇头,“股权变动手续复杂,在他们没有公示之前,谁也不知道会是多少。”
  “所以,他们只是达成了口头协议,还没有正式签署股权变动书?”
  “没错。”
  “这就很奇怪了。”白安笑道。“对,这太奇怪了。”顾枭寒也笑,“红木资本这笔钱见不得光,就算林家把他吞了,他们也没办法,更何况,红木资本也在他们那里走过帐,还不是小数目,等于有把柄握
  在林家手上。他们怎么敢在未签合同之前,就直接把钱送过去?不怕林家反悔吗?”
  “如果……”余之雅秀眉轻颦,“我是说如果,如果林家也有把柄在红木资本手上,而且极具威胁性呢?”
  “不排除这种可能。”白安点点头,“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会是什么样的把柄,让林家能乖乖听话?”
  “就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而言。”夏丞远加入了讨论,“月牙福利院的事件。”“月牙福利院的事件我有了解过,分为两个部分。”余之雅展示出清她晰的头脑和逻辑,“一部分,是性侵事件,但这件事情实在太久远了,想要取证几乎不可能,仅凭当事
  人的一番言辞,顶多对林家造成声誉影响,不能有实质性的打击。”
  “对。”夏丞远点头,虽然这很悲哀,但事实就是如此。
  余之雅点点头,“另一部分,则是白海女儿的离奇死亡事件。我听说,枭寒正在追查这件事?”顾枭寒:“对,虽然疑点很多,但进展缓慢。白海女儿身亡后,直接送去了殡仪馆火化,什么证据都没有了,就算是想再进行法医鉴定也不可能,我派人去过那个殡仪馆…
  …”
  顾枭寒说着笑了下,“你们可能不敢相信,他们连骨灰都没有留着,听说,是撒进海里了。”
  白安低头喝了口酒,慢慢咽下,手指头轻轻地敲着沙发扶手,听着别人说起自己的死亡故事,这感觉,还真是挺……“美妙”的。
  “难道,就真的没有任何线索了吗?”余之雅叹声气,“如果白海的女儿真的是被人害死的,那也太可怜了。”
  “最可怕的是,凶手很有可能,就是她当年唯一的亲人。”夏丞远也叹气。
  白安听不下去了,笑着说,“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线索。”
  “怎么讲?”余之雅看着她。
  “还有一个人,也许知道真相。”
  顾枭寒看着白安,“你是说那个赵月?”
  “嗯。”
  “赵月?”余之雅奇怪:“这是谁?”
  “当年白家的保姆,一直照顾白海女儿的,好像,大家叫她月姨。”
  “月姨?”余之雅点点头,“这个人,在哪里呢?”
  “墓地。”顾枭寒说。白安站起来,走到吧台边给自己加了些酒,一口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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