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唯一要求,别在我面前提她

  “对不起,她喝多了,我送她回去。”
  白安拉起雪雉就要走。
  “站住。”顾枭寒冰冷的声音止住她,看着雪雉,“你接着说。”“说就说呀,一年前我们一块儿去一个海岛旅游,她在海里冲浪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落水的小女孩,为了救她,就沉进海里,我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她浮上来,你猜怎么着?
  她抽筋了!哈哈,这个家伙还真是热心肠,为了救人,险些把自己都搭进去了,我没办法只好跳下去找她,后来嘛,我就把她和那个小女孩儿一块救起来了,是吧,白?”
  不是!
  那个落水的小女孩就是樱平道的外孙女!
  自己也不是抽筋,而是中了枪!
  不是险些沉下去,而是引来了鲨鱼!
  雪雉,你想做什么!
  白安咬咬牙根,低头看着雪雉:“是,很有趣吧?”
  这样威胁我,很有趣吧?
  “不,不是很有趣,我还是希望你先照顾好自己,再去救人。”
  这样不有趣,你连自己都要保不住了,你还要怎么保护一个你根本就不可能相守的人!
  白,你要怎么样,才能清醒!
  我在这里,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在你眼前,你还不能醒过来吗!
  你根本,没有资格去喜欢那个人,你会害死他,更会害死你自己!
  这样,一点也不有趣!
  气氛太诡异,再傻的人,都看得出白安跟雪雉之间的针锋相对,狠色对峙。
  但雪雉到底是不如白安心狠,率先败下阵来,红了眼眶,她吸了吸鼻子,有些抽噎着服软,说:“好嘛,我错了嘛,以后不开心的事,我不会再提了。”
  “明天回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白!”
  雪雉惊讶地低呼,有必要这样吗,有必要为了顾枭寒,做得这么绝吗?
  我跟你这么多年的生死与共,不抵他吗?
  “安哥。”明玉泽看不下去了,出声道:“别这样嘛,只是话题没找好,你跟一个女孩子这么较真干什么?”
  白安松开雪雉的手,“随便你。”
  这话在明玉泽听来,格外刺耳。
  因为这是渣男的标准用语。
  以前他为了甩掉那些一直粘着他的女人,也会在极度不耐之后,甩下一句:随便你。
  要死要活都随便你,别来烦我。
  所以明玉泽根本不能忍。
  他猛地站起来,看着白安,怒声道:“安哥,你太过份了!”
  又拉起雪雉往外走:“雪儿,我送你回去。”
  雪雉却甩开明玉泽的手,直直地盯着白安,盯得委屈的泪水都盈满眼眶。
  然后转过身,对着顾枭寒,低头道歉:“对不起,顾先生,刚才是我态度不好,冒犯您了。”
  做到这样,你总是可以原谅我了吧?
  可以不赶我走了吧?
  白,这样你满意了吗?
  越看白安,越像个……渣男。“没,没事了,雪儿姐姐你坐,安哥你也坐吧,没事了没事了,我哥没那么小气啦,你也没有冒犯到他,坐吧坐吧,菜还没上完呢。”顾溪清连忙打着圆场,招呼大家坐下
  ,把这事儿赶紧揭过去。
  顾溪清都要被这奇奇怪怪的氛围搞糊涂了。
  安哥干嘛突然生气?
  雪儿姐姐又干嘛要道歉?
  哥哥,为什么一脸阴沉?
  明玉泽又在干嘛?
  他们几个,到底怎么了呀?
  “对啊对啊,没事了,大家坐吧,顾少,我陪你喝一杯,你别生气……”夏泉灵也好死不死地吭声,还拿着酒杯敬向顾枭寒。
  顾枭寒手一挥,掀翻了夏泉灵端过来的酒,对白安说:“你跟我出来。”
  白安忽然就失去了底气。
  心里充斥着不安和忐忑。
  从头到尾,只有林梦笙,真的是在全程旁观看戏。
  顾枭寒和白安之间,似乎,不是简单的雇佣关系嘛。
  白安跟在顾枭寒身后,走到了僻静的后巷里。
  顾枭寒点了根烟,最近其实他挺少抽烟了,如果不是心情不好,他都忘了这个东西。
  烟火的红光在昏暗的后巷里一熄一灭,白安局促不安不知道他会问什么,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局促不安。
  直到顾枭寒抽完整根烟,还是没有说话。
  白安不知道顾枭寒在思量着些什么,她从来没有痴心妄想过,能一直侥幸过关,她只是希望,那一天晚点来,有些事,她已经准备好了,等她做完之后,再去面对。
  眼看着顾枭寒掐灭了烟头,掐掉了这昏暗后巷里的唯一的光源,一切都陷入了更为寂静的黑暗,无由来的让人心慌。
  “回去吧。”顾枭寒却说。
  白安愕然抬头:“什么?”
  “回去。”
  “你不想说什么吗?”
  “说什么?”
  “你……”
  “回吧。”
  顾枭寒真的什么也没有说,好像他叫白安出来,只是为了抽一根烟,还是让白安看着自己抽。
  “顾先生!”白安却忍不住叫住他。
  顾枭寒停下脚步,背对着白安。
  “顾先生,我跟雪之间……”
  “我不想听。”顾枭寒淡淡地打断她的话,说,“我对你没别的要求,如果你还想在顾氏做下去,就别在我面前提她,仅此一项。”
  白安混乱紧张的思绪,突然就平息了下来。
  她笑着说:“好。”
  “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吃,记得送小溪回家。”顾枭寒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帐已经结过了。”
  “噗嗤——”白安让他这话一下子逗得笑出来。
  顾枭寒听到她的笑声,转过身来,看着她。
  其实倒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想问,只是不愿意问,顾枭寒觉得,如果不去碰触白安跟那个叫雪的女孩子之间的故事,就可以一直骗着自己,装作一切都不曾变样。
  他会对雪雉那么生气,无非是因为,雪雉像是炫耀般地把过去与白安的甜蜜,残忍地摆在了他面前,得意骄傲地提醒他,白安是她的,他们才是一对。
  在那一刻,顾枭寒无能的愤怒,是切切实实的。
  但他连表达愤怒的立场也没有,这才是最可悲的。
  白安可以和他的女朋友,大大方方地牵手,磊磊落落地说着他们的故事,坦荡而无畏。
  而顾枭寒却像是个见不得人的阴影,因为无法靠近白安,就要用尽一切手段留住他。
  那么开口,必定伤人。
  顾枭寒从来也说不出太多动听的话,再好的意愿也会包裹在刺人的话语中。
  他怕那些话,会真正地伤到白安,让白安逃走。
  黑暗中他的眸子明灭不定,像是有很多情绪,又像是没有太多情绪,语气也很放松:“如果非要说点什么的话,你大概可以向我解释小越的事情了。”
  “啊?”白安被当头一棒,敲得人事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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