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胜者的条件
算上剑柄全长八十五厘米，不算剑鞘重量二点一公斤；主材质是生铁，内含少量稀有金属，系统探测显示其特征与元素周期表不符，初步怀疑是洛斯特独有物质；剑柄底部是嵌有绿宝石的配重球，其整体造型类似陈昊认知里的骑士剑，可单手持握以配合盾牌进行战斗；为了在轻量化同时保证结构稳固，它适当加粗了两侧刃部，使之更适合突刺而非劈砍。
即便没有系统协助，陈昊也能将怀特手中武器的性能如数家珍般一一道来。毕竟不同于用技能打造的‘廉价品’，那把单手剑是他首次正式附魔、并一举成功的产物，印象自然非比寻常，说是他的首个孩子都不为过。
只是现在‘孩子’被个声誉抵达‘仇恨’程度的家伙控制，还朝自己要害处不断招呼，令陈昊难免心情复杂。“wdnmd，为什么偏偏给了这个崽种……”
“从逻辑上讲，倒也不是没道理~~”以为他真想不通，系统利用少年左支右闪的机会一本正经解释了起来。“杰帕德拜托你给武器附魔，接着以它为敲门砖换来自己的晋升——”
“这些我都知道，不用你废话！！”没好气顶了一句，陈昊闪过扑面而来的风刃，脑中已然有了判断：相较于更舒适繁华的诺威萨城，偏远落后还位于‘兽潮’抵抗前线的小镇自然不受欢迎，某人想靠附魔武器讨好领主，换得升迁机会，完全不是啥新鲜事。
至于说武器到怀特手中……就老头那身板，早过了上阵杀敌亲临前线的岁月，与其留在陈列柜吃灰，不如赐予部下。既可收买人心，又能有效提高他们战斗力，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呃啊啊啊，接…招！！”不知是浓烟灼伤了呼吸道，还是总算获得优势导致的欣喜若狂，男子声音沙哑仿佛含着一口痰，大吼着跃上半空，如流星般对准陈昊砸去。身影尚未抵近，手中兵器已朝四面八方射出无数翠绿色风刃，击打在魔力屏障上叮当作响。
自家人知自家事，清楚这招威力的陈昊甫一感知到风刃成形，忙不迭散去屏障朝后方撤退。丢出一记‘微风’扰乱空气中的风系魔素，成功避开了怀特发动的致命一击，他边抵挡着前者的后续招式，边有些焦虑地再度开启链接。“‘病毒’起效还需多长时间，给我个准确的答复，快点！！”
“进度百分之五十七点四六，还需要……”稍微顿了下，女声很快给出了回应。“二十二秒。”
“起效后立即激活，并第一时间通知我。”言简意赅下达了指令，陈昊把灌注了魔力的洛斯兽腿骨用力一挥，直取其咽喉的风刃被拍得粉碎。巨大的反震力，让少年哪怕咬紧牙关故作镇定，面部肌肉仍不由自主抽动了两下。
在场地另一头，发出拉风箱般粗重的喘气声，已经摘掉头盔扔在一旁的怀特状况同样堪忧。青年原本英气勃勃的面庞，已经遍布水泡肿胀与许多细碎的裂口；外翻的皮肤下，还在蠕动的粉色肌肉清晰可见；曾经靓丽的灰色齐耳短发，更是东缺一块西少一撮，活像被个技术低劣的理发师刚蹂躏过。
哪怕这位仁兄能在二十二秒内击倒陈昊奠定胜局，他估计也逃不了‘破相’的命运。
尚未意识到自己的惨状，青年口中吐出低沉的嘶吼，步伐沉重朝陈昊走去。“呵，呵，你已，已经没，没有胜算了。我赢，赢了……”
“等一下！”因战况激烈不得不退到远处，老伯爵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靠近，却听到怀特的‘胜利宣言’，以为陈昊已经落败的他，赶紧出声试图化解二人矛盾。“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们都快住手！作为伯爵领最高负责人，我有权——”
“抱歉，父亲大人。”如鬼魅般突然现身于场边，弗雷德脸上带着止不住的笑意，阻止老人继续说下去。“怀特在半天前被我赋予了正式骑士之职，已经算是‘准贵族’的一员。”
“依照贵族律，俩位贵族间的‘名誉之战’，是无法由其主君或隶属贵族以外者叫停的~~”慢条斯理给出理由后，面对哑口无言的老者，举止得体装容华贵、却总令陈昊心生厌恶的中年人微微一笑，很快转向正取出药水往嘴里灌的少年。“陈昊，我并不清楚你与安德烈达成了何种协议。但你若以为仅凭那台破烂就能讨得父亲欢心并换来他的回归，那我只能说你是异想天开！放弃吧，跪下并承认你的愚蠢，发誓永不进入这片土地。否则……”
虽未把话说完，但威胁之意已表露无遗，不过陈昊更关心的，显然是另一件事，“风行药水真难喝，下次或许该试着加点水果…还要多久？”
“三，二，一…可以了。”读秒倒计时之余，系统还不忘将弗雷德的话语尽数记录下来。“奇怪，这家伙的话完全没逻辑，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也许他摇头丸吃多了，就跟那位骑士一样，已经不可理喻~~”充满恶意半开玩笑调侃了一句，陈昊舔了舔嘴角残留的药水，猛地将手中空瓶丢向滔滔不绝者的面庞。与此同时，身体在魔素作用下逐渐轻盈的少年脚尖蹬地，如炮弹般扑向察觉到他意图，匆匆举剑试图防御的怀特。
成年人手臂粗细的兽骨，与刹那间绿色光点尽失的长剑剧烈相碰，迸出的火星令阳光都暂时失色。武器性能大幅度下降与对方瞬间提升的战力，令本以为胜券在握的青年大惊失色，来不及反应就被击中虎口。吃痛下武器脱手双膝一软，怀特刚刚跪倒在地，就被兽骨重重打在面庞上。
“很了不起喔~”像是过年舂年糕，陈昊挥舞着经魔力加持、硬度提升许多的骨头，边骂骂咧咧边劈头盖脑敲打着倒地不起的青年。“拿着我附魔的武器对付我，你是真的挺有天赋呐。还让我投降，谁该投降你都弄不清，你个崽种是没睡醒咯~~”
‘亲切问候’对方家人的言语，伴随棍棒敲击金属与人体的闷响，回荡在烟雾终于散去的训练场。伴随地上血泊的不断扩大，弗雷德的脸色也愈发难看，眼见怀特的呻吟越来越微弱，明白自己计策失败的男子踮起脚尖刚想离开，身后却响起陈昊‘温柔’的询问。“弗雷德先生，你刚刚说他是隶属于你的骑士吧~”
脸上溅满了鲜血，少年将兽骨高高举起，用力捅进对手体内，将其整个人‘钉’在地上。做好了这一切他才气喘吁吁转过身，冲对方做了个数钱的动作。“给我十……十五枚金币吧，这就是我的要求。”
瞅了眼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怀特，男子迟疑了几秒钟，最终满脸肉痛将手伸进怀里。“能便宜点吗，大师？”
“可以啊~”用力拔出兽骨扛在肩上，陈昊故意不擦去脸上的血，语气平淡道：“你把舌头割下来给我，我就给你打九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