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6章 三顾茅庐,请他出山

  从学苑出来,三人上了马车。
  “还是公主厉害,看他们一个个嘚瑟的,遇上殿下就哑火了。”宋池扬眉吐气,“宇文舟看不惯世子,不如明火执仗打一架,假惺惺说希望世子及格?太虚伪了。”
  夜染衣看向祁北,唇边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那要提前祝他梦想成真了。”
  “啊?”这下换成宋池愣住了,“公主的意思是……我们世子有机会及格吗?”
  何止及格。
  夜染衣初步判定他的水平,稳拿乙等。
  “那就要看世子想不想抄书了?”夜染衣水汪汪眼眸眨巴,“这次可要抄十天。宋池对你也是忠心耿耿,没必要这么欺负他对吧?”
  祁北确实不想每月都抄书(虽然辛苦的是宋池)……
  那还不如随便考个及格线。
  一劳永逸。
  “嗯。”祁北点了点头。
  宋池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世子爷现在能考及格了?公主你的补习这么厉害的吗?”
  他和祁北从小一块长大,也就一年不见,对祁北的文化水平十分清楚……
  白卷就是他的真实写照。
  夜染衣正要解释,祁北已经接过话,“确实,公主厉害。”
  咦?
  夜染衣微愣,但也没有拆穿他,便不知不觉又背了一个锅。
  祁北的马车送夜染衣到公主府,她没有进去,而是换乘了一辆府门口早候着的马车。
  “公主这是要出城?”宋池一脸惊讶询问。
  夜染衣点点头,“想请高人出山,少不得三顾茅庐。”
  “哪位高人,连公主的面子都不给,还要您亲自去请?”宋池好奇道。
  夜染衣对他们两人也不隐瞒,道,“叶南归。”
  “他?那是脾性大。”宋池恍然大悟,“不过自从他销声匿迹已经有两年了吧,殿下还能找到他不容易。”
  转过头,冲着祁北疯狂暗示,“世子爷,你正好回去也没什么事对吧?”
  赶紧陪公主去请人吧!
  这就是你表现的时候了!
  “有事。”祁北从不多管闲事,懒懒散散两个字堵了回去。
  宋池:……
  我怀疑您这样消极怠工,猴年马月才能把世子妃娶回来?
  “夏试只有几日,世子有空多看看书正好。争取能考出一个好成绩。”夜染衣倒是不在意,依旧是笑意盈盈,望着祁北道:
  “我先走一步。明日见。”
  祁北微微颔首,两人的马车就在公主府门口分道扬镳。
  宋池一脸郁闷,“世子爷,您现在什么事,都没有陪公主找人重要吧?你看看公主又漂亮又聪明,有钱又有权,只有一个词能形容,完美无缺。平时就是想献殷勤都找不到机会,难得这一次……”
  “闭嘴。”祁北被他嗡嗡吵的头疼。
  宋池立即捂住自己的嘴,非常小声嘀咕,“世子爷你这样是娶不到媳妇的。”
  祁北冷冷看向他,宋池被他看到一寒,彻底噤声。
  话说回来,不过是一年未见世子,世子怎么这么凶?
  特别像杀伐果断的北寒王。
  宋池思索片刻,莫非这就是遗传?以前世子和大王脾性迥异,那才叫做长歪了,现在倒是更像大王,血脉的力量果然强大?
  宋池给祁北的变化,找了一个十分合情合理的理由。
  祁北对于夜染衣要找的人,要做的事,都没有兴趣。
  与他无关,也不会干涉改变。
  目前先看看接下来的发展,如果不出现命运线的剧情,一切顺其自然。
  等这一世结束,看看能不能回归。
  如果命运线回归正轨,再拿剧本。
  ……
  叶南归被发现的第一天,就想趁夜离开。
  白天来的这位姑娘他没见过,但一看气质非凡,必定出自权贵世族。
  为了清静,走为上策。
  结果……
  他刚跑出几百步,就被暗中盯梢的两个侍卫发现,一左一右跟着他,寸步不离。
  “你们跟我干什么?”叶南归很无奈。
  侍卫道,“殿下吩咐,不能让叶公子逃跑。”
  叶南归:??
  这你也能猜到?
  “哪个殿下?她到底是谁?”叶南归问道。
  “天香公主殿下。”
  叶南归当场愣住。原来她就是那位九州第一美人……
  难怪,长得这么漂亮。
  不过,漂亮的女人都是骗子。
  越漂亮的,越会骗人。
  “你们现在是什么意思?要把本公子囚禁起来吗?”叶南归很郁闷。
  别人也许忌惮他的家族,不敢用强。但是这一位真把他抓起来,那只能自认倒霉了。
  “叶公子见谅,殿下交代,您可以自由行动,殿下对您是诚心诚意万分尊敬,绝对不会勉强你。”侍卫答道。
  “那你们跟着我……”
  “是为了保护叶公子。”
  叶南归:……
  我可真是太谢谢您了嘞。
  出逃失败的叶南归只得回到自己的竹屋。
  他已经想清楚了,夜染衣拿公主的身份压他,他誓死不从。
  夜染衣再嚣张,也不可能真的要了他的性命。
  反正,他绝对不可能再动刀,更别提做买卖。
  就算夜染衣是公主,就算要了他的命,也不可能!
  但是……
  出乎叶南归意料的是,夜染衣并没有用强。
  除了派人形影不离“保护”,每日给他送来好酒好菜,她自己则是每天都要来一趟,好言相劝。
  这一来二去,叶南归发现,不能听夜染衣说话。
  她太可怕了。
  必须得想个办法,不能让公主天天来找他。
  ……
  黄昏,竹苑,两人对坐。
  “叶公子是画道宗师,不知叶公子对如今画道诸多流派,如何看待?”夜染衣浅笑。
  叶南归不语。他最近攒了一点经验,只要自己开口,就会被她下套。
  但叶南归不接,夜染衣也能继续往下道,“我学画的时候,深感流派之广泛,画道之昌盛。能有今日微末技艺,幸有前辈开山引路。当然,也许叶公子不同,生而知之,没有临摹过任何画作,也没读过任何画册,就成为一代宗师。”
  “并非生而知之,幸得前辈引路。”叶南归自然不能任由她“造谣”,这种大话他可不敢乱说。
  “那想必叶公子深有体会,一位引路人,对于后继者来说有多重要。如果前辈们没有留下他们的画作和经验之谈,便是画道的巨大损失。”夜染衣看向叶南归,十分真诚:
  “叶公子就和昔日画道先贤一样。你今日封刀,不止是你一个人的事,而是整个制衣界的巨大损失。如儒家痛失孔孟,如书道痛失二王,亦如女红一道,没有《绣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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