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意外收获

  邓氏穿上外套,收拾好发髻,穿得整整齐齐,才带着邓展,来到张绣的房门外。她上前一步,伸手叩响房门,轻声道:“张太守!”
  张绣听到喊声,戒备起来。
  他不清楚情况是什么。
  邓氏喊了一声后,再度道:“老婆子有事情求见,请张太守开门。”
  “稍等!”
  张绣回了一声,他左手握着腰间悬挂的佩剑,走到门口,侧身打开房门。见到邓氏和邓展,张绣心中警惕着,道:“老夫人,有什么事情吗?”
  “扑通!”
  邓氏撩起衣袍跪下,看向站在一旁的邓展,呵斥道:““孽障,还不跪下!”
  邓展神情无奈,只得跟着跪下。
  张绣看到这一幕,往后退了一步让开,脸上神情疑惑,问道:“老夫人这是何意?”
  邓氏解释道:“张太守有所不知,就在刚才,老婆子发现屋外有声响,起床一看,发现竟是小儿子邓展回来了。”
  “他进入屋子中,拿着匕首正撬张太守的房门。”
  “老婆子制止了他后,带他到房间中询问,得知他竟是奉命而来,要刺杀张太守。”
  “张太守杀匈奴,人人称道。”
  “老婆子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也不通诗书,但良心还在。但凡是有良知的人,都不应该来刺杀张太守,可我儿竟然为了钱财,刺杀张太守,实在不应该。”
  邓氏以头叩地,说道:“邓展有罪,老婆子在此,请张太守责罚。”
  邓展道:“张太守,这是我一人做的事情,和娘亲无关。”
  张绣一听,恍然明白。
  先前,是邓展撬门。
  后来邓氏听到声响,出来喊走了邓展,问清楚了情况,便带着邓展来赔罪。看邓展的神态,应该是不情愿的,必定是邓氏一力要求。
  张绣想清楚后,心中感慨邓氏的家风。
  虽是粗人,却淳朴善良。
  这很不容易。
  在乱世中,人性丧失,道德沦丧,而邓氏垂垂老矣,还能有原则,还能秉持正心,很是不容易。
  张绣道:“老夫人,快起来吧。邓壮士,也起来说话。既然说开了,便没什么事情。此番我南下襄阳,本就不顺利。遇到刺杀,不是什么稀奇事。”
  邓氏却是摇头,说道:“请张太守答应老婆子一个请求,老婆子就起来。”
  张绣道:“你说!”
  邓氏道:“老婆子恳请,张太守收下展儿。他说是在襄阳城内,给权贵做门客,看样子也就是仗着有一身武艺,替人行凶。张太守是大英雄,是大好人,恳请张太守收了我儿,给他一条正道走。”
  “这……”
  张绣眉头一扬,面容古怪。
  这是哪一出啊?
  邓展来刺杀他,没想到,最后竟然发展到这一步。
  邓氏见张绣没有立刻答应,焦急起来,连忙道:“张太守,我儿自幼习武,舞枪弄棒很是擅长。他一身武艺很厉害,足以担任张太守的护卫。求张太守广开恩德,给展儿一个机会。张太守,我儿很孝顺的。一个忠孝的人,再怎么不好,也差不到哪里去,您收下他吧。”
  张绣看着邓展,心思活泛开了。
  邓展此人,很听她母亲的话,否则也不至于来刺杀他,却变成跪下道歉的结果。
  邓展的确是孝顺。
  至于邓展的能力,张绣倒是不知道,他没有立刻应下,再度道:“老夫人,有话好说,你先起来说话。”
  邓氏固执摇头,道:“张太守不答应,老婆子就不起来。”
  张绣想了想,便说道:“老夫人的要求,我答应了。只是我愿意,也得看邓壮士的意见。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如果邓壮士不愿意,跟了我,也无法顺心。更何况,要跟随我,就会受到很多的约束,得遵守各种律令,这是很多人无法接受的。”
  邓氏道:“我儿能接受。”
  她替邓展回了一句话,就又看向邓展,说道:“展儿,还不谢谢张太守。”
  “我,我……”
  邓展却是有些犹疑。
  好歹,他是襄阳城有名的游侠儿,一句话放出去,也有很多人追随。
  可谓一呼百应。
  可现在,却被老娘逼迫着归顺张绣,他有些不情愿。
  邓氏脸色沉下来,呵斥道:“你什么你?张太守愿意收下你,是你八辈子的福气,你难道还敢不愿意?”
  “你去了襄阳几年,翅膀就硬了,不听娘亲的话。”
  “好,好得很!”
  “打小,娘就告诉你,要做一个正直的人。你看你现在,竟然收了钱,来杀张太守这样的好人。一想到这,娘就觉得心痛,早知道,不该让你出远门的。”
  说着说着,邓氏泪水就来了。
  邓展一看到这模样,登时慌了神,连忙道:“娘亲,我愿意,我愿意追随张太守。”
  张绣看在眼中,心头好笑。
  邓氏在外面面前,古道热肠,慈眉善目,非常的好。而面对刘望这等官身,又忍气吞声,不愿意给儿子增添麻烦。
  轮到她的儿子,又要求严苛,希望儿子能走上好路。
  一切,都是为了儿子。
  邓氏听到邓展的话,喜笑颜开,收起泪水道:“既然答应了,那就发誓为证。这一生,你誓死追随张太守,不离不弃。若违此誓,天打雷劈,全家不得好死。”
  邓展面色大变,这誓言也太毒了。
  只是他还没有开口,就看到老娘那似乎噙满了泪珠的目光,心中顿时软了下来,右手抬起,立誓道:“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邓展立誓,今生今世,誓死追随张太守,不离不弃。若违此誓,天打雷劈,全家不得好死。”
  “好,好!”
  邓氏苍老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然后,她才站起身。
  邓展跟着起身,看向张绣道:“邓展,拜见主公。”
  张绣见邓展起誓,心中放下心来。只是他见邓氏喜笑颜开,而邓展在邓氏的面前逆来顺受,倒是觉得有趣。
  他收回目光,正色道:“邓展,你既然愿意归顺,本官收下你。虽说,这是看在你娘亲的面子上,收下了你。但我希望,你能展露能耐,我张绣不养废人。”
  邓展昂着头,自信道:“邓展定不负主公厚望,也会让主公,见识到邓展的能耐。”
  “我拭目以待!”
  张绣点头应下。
  他琢磨着邓展的时候,忽然道:“邓展,你祖籍是哪里的?”
  他想到了历史上的邓展。
  历史上,邓展是南阳人,是一名剑客。他在史书上留下一笔,是和曹丕论剑比武,却被曹丕轻易击败。
  邓展神色恭敬,回答道:“卑职祖籍南阳人,家父亡故后,娘亲带着兄长、姐姐和我,才到了这里居住。”
  张绣心中笑了起来。
  没想到,他竟然收了一个历史名人。
  虽说邓展在历史上的存在感不强,但能在史书上留下一笔,自有其不凡之处。
  邓氏站在一旁,道:“展儿,你说一说,到底是谁,要刺杀张太守?”
  邓展摇头,回答道:“我们只是收钱办事,不知道要杀张太守的人是谁?而且这一回我没能杀张太守,还得回襄阳处理一番,否则容易留下麻烦。”
  张绣说道:“此番南下襄阳,我不着急,你可以先行一步,先去襄阳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等我离开襄阳时,你随我北上。”
  “谢主公!”
  邓展抱拳道谢。
  邓氏听了后,也不再多言,带着邓展离开了房间,让张绣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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